公事的江扬:“喂,秦月翔怎麽样了?”
江扬把最後一份急务处理完毕,干脆关掉办公终端,皱眉想了想才回答:“之前是送去了西大陆的帕斯克公国,那里有一条风景如画四时都开各色鸢尾花的山谷,卓家在那里给他盖了一栋迷你的巧克力别墅,据说还读一些函授的财经课程,怎麽想起他来了?”
苏朝宇用一根手指跟著运动员的动作在屏幕上乱画,摇摇头说:“偶尔想到而已,他应该管月宁远叫什麽?”
这倒真把江扬问住了,秦月翔的母亲卓澜是卓淳同父同母的么妹,论理卓淳的女儿月宁远应该把秦月翔叫表弟,但是她的母亲却是卓澜的小姨妈,若是从母亲那里算起来,秦月翔倒应该管月宁远叫阿姨……苏朝宇看到无所不能的长官悻悻地放弃了理清白虎王家族关系这种无谓的努力,得意地勾起嘴角,江扬便去摸他的头,含笑道:“如果你真想知道……嗯,前日在皇宫里,我倒依稀听说,卓家正在四处活动,要请皇室准许秦月翔回国,到时候你就……”
他本来想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可是却被苏朝宇用一个向下横劈的手势有力地阻止了,海蓝色头发的冠军磨著牙宣布:“到时候我就一勺把他们全烩了,亲爱的江扬,你想尝尝‘烧变态拌面’吗?”
江扬忍著笑,保持沈稳镇静的长官范儿,微微颔首:“可以,请不要加任何圆形、深色、带籽的类似茄子的小块,同时用火腿微调味道。”
多少天以来第一次,苏朝宇开怀大笑。
是的,他不是一个薄情的人,他永远不会忘了那个梳马尾的女孩,永远不会忘了那些酸酸甜甜的少年岁月和猎猎火光中她平静的微笑。他只是决定带著她的祝福活下去,他会为她报仇,天涯海角,只要没有人抢在他前面杀死月宁远,他就会平静、有策略地等待那复仇的一刻。
不过苏朝宇的好心情在到达候机室以後就变得沈重起来了,vi恤和牛仔短裤的孩子,正在专心致志地翻一个黑色的资料夹。他坐在大沙发里,脚伸直还够不到地面,那专注的姿态和沈稳的动作,却隐然有范儿。
苏朝宇不敢惊动,侧头征询地看向江扬,後者已经和提早到达的亲卫队员们打过招呼,拿了两瓶苏朝宇最喜欢的鲜榨石榴汁过来,冰凉冰凉地往他手里一塞,指指里面的陆晨,意思是让苏朝宇进去。
苏朝宇一直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始终保有著过分的天真,江扬也知道那个十一岁丢失了弟弟的小男孩一直固执地不肯长大,何况他并没有看到妻子的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没有机会在尿片和奶瓶之间,慢慢看著儿子从婴儿长成少年,所以他始终不知道如何以“爸爸”的身份去和陆晨──那个经历了绑架和父母同日双双惨死的孩子相处。
江扬了解他的犹豫,於是轻声说:“这阵子我一直安排国安部各方面的专家陪他在那边的大游戏室玩,因此知道了月宁远是在庄奕送他去皇室首席钢琴师家里学琴的路上绑架了他们,从而胁迫陆林全家,时间是请帖到达基地前两天。国安部出具的报告显示,他麽……”
苏朝宇担心的看著江扬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呼吸都急促了,显然比听自己的比赛成绩还紧张。江扬偷吻他的唇角以作安抚:“运动神经非常发达,协调性极好,语言能力、计算能力以及逻辑思维能力都远远超出了这个年龄孩子应有的水平,大概相当於13到15岁,至於他的心理状况麽……”他故意拖长声,让苏朝宇愈发焦急,却在苏朝宇伸手去拧他之前飞快地说:“他很伤心,但是能够客观地审视他的悲伤。他仇恨月宁远,但是可以克制自己的仇恨,玩儿到尽兴的时候,甚至会笑。你知道,凌寒的老师蒋方少将说,你儿子,不是天才就是变态杀人狂。这样的孩子,在他的整个职业生涯中,只见过两个。”
苏朝宇的脸都白了,“变态杀人狂”这样的评价实在太有震撼效果。江扬却只是微笑,侧过头看里面的陆晨,平平静静地陈述:“另一个麽,是我。所以,苏朝宇,不用担心,只要我们好好教他好好爱他,他一定是最好的,比你和我,更优秀。”
苏朝宇一颗心满满塞了感动和幸福,他从後面抱住他的老混蛋,用尽全力地:“我怎麽会这麽幸福,亲爱的,江扬?”
江扬回身吻他:“因为你上辈子欠我的呀,你这个欠揍的小混蛋!喂,这可是玻璃门……”
苏朝宇立刻反应过来让里面的陆晨看到他们的亲昵不算太得体,只得悻悻地放开江扬,又压低声音问:“特意接他过来送我们?不好吧?”
江扬扬眉,手指已经在玻璃门的把手上:“什麽话?他刚刚上完最後一节钢琴课,今天和我们同机回基地。”
苏朝宇又傻眼了,古怪地瞧著江扬,声音都打颤:“你说他和庄奕是在学琴的路上被绑架的?那麽他居然又去?你怎麽不拦著他?”
江扬微微一笑,凝视著里面的陆晨轻声说:“那是庄奕为他交纳过学费的最後一节课,在某种意义上,就像是他不能亲自参加的父母的葬礼,是一个告别过去的仪式。我叫江铭陪著他,她说他弹得美极了。朝宇,放心吧,他和他爸爸一样坚强。”
苏朝宇吸了吸鼻子,强笑:“好吧,以後我再也不敢说亲手弄丢弟弟是多麽大的伤害了……咦,你刚才说什麽?你要带他回基地?”
江扬握著他的手腕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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