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都飘著她美丽的笑容和有力的句子。她永远那麽犀利,却非常理智,又那麽有女人味,爱她的人多得数不清,她总是站在民众的角度质问政府,可是到最後,读她文章的人都会理解政府的“情非得已”,会相信,现在所有的动乱所有的危机都是“某些人”引起的,只要除掉了这一小撮害群之马,帝国就会回归正轨,一切都会变好。
作为“某些人”的头目和害群之马的代表,江瀚韬元帅全家都受到了无数恶毒的诋毁和谩骂。元帅府的亲卫队几次在府邸附近抓到了试图在围墙上乱涂标语的愤青之後,这些人转变了方式,干脆明目张胆地到家门口静坐示威,要求前任首相就鸢尾山谷的凶杀案给民众一个“交代”,又要元帅公开表示支持现任政府,要江家将兵权交还给民选政府等等。
一直深居简出的江元帅夫妻非常淡定,虽然依旧保持沈默什麽也不回应,但却没有动用家里的亲卫队驱赶,还叫家里的勤务兵变著花样给这群人做一日三餐。以至於被堵在家里数日不能出门的江铭都微有抱怨,只能无聊地坐在花园里,看书,逗猴子,涂鸦四格漫画──主角往往是那个总是花费大把的时间在江扬的图书室里的苏晨,偶尔他会走出来,带著小意外跟江铭的金毛猎狗或者苏暮宇的猴子贝蒂追跑打闹。
江扬把江铭的画发给苏朝宇看,彼此都觉得非常心酸,儿子还那样小,却背负了一段如此深刻悲惨的过往,和小意外在一起的时候,和金毛猎犬玩飞盘的时候,这个孩子一定会想起过去的时光,想起远在纳斯故国的同母的妹妹陆昱,想起父母都在的美好。他不是一个会为已经打翻的牛奶哭泣的孩子,旁人因此失去了宽慰的立场,於是只能愈发心疼他,不知道如何多爱他一些才好。
战场上如同战神般的两个人为这样柔软的时光感慨了片刻,便又回归了理智的正题,江扬说:“军部派来的人後天到,你明白,我的小混蛋。”
苏朝宇露出狡猾的笑容,非常正经地回答:“放心吧,小混蛋知道老混蛋要怎样混蛋,保证高效安全地混蛋。”
戴继书到达边境基地机场的时候是半夜,下著绵绵细雨,正赶上给养飞机降落,地面部队正在接应,他的飞机即使权限再高也只能耐心等待,足足盘旋了半个多小时才落地。站在外面迎接的是第十三军年轻的副总参谋长程亦涵上校,他像标杆一样戳在一辆漂亮又合礼数的军车前,双肩上顶著一层水渍,想必已经站了很久。这让戴继书觉得十分受用,也有点儿惊讶,因为按道理来说,江扬不来,彭耀也是应该出现的。
程亦涵先敬礼再伸手,戴继书握过去的时候,发现这个站了很久的年轻人的手十分温暖,刚要关心一下,程亦涵已经把一只充满电的热堡放在他手里,然後拉开车门:“边境昼夜温差大,请您上车。”
车内温暖干净,小桌板上有热咖啡和水果。程亦涵叫下级军官将戴继书的副官等随行人员安排到後面的车里,便吩咐开车,然後解释道:“指挥官和彭帅今天都在总指挥部开会,事关後天战局,两位长官便派下官前来接应,希望长官能理解这战时燃眉之急,下官招待不周,一时疏忽没能及时申请临时落地许可,改日一定领罚。”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客气全面,戴继书本想在机场给江氏集团军的下马威彻底拿不出来,只能微笑说了一些官话。一路上,程亦涵坐在副座,除了必要的几句话,完全没有存在感,好几次戴继书觉得这年轻人是睡著了,故意叫他,谁知程亦涵立刻应声回头,手里拿著掌上电脑,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
江扬和彭耀确实在开会,可却不是为了什麽後天的战斗。首都派来监军的意味和目的都十分明显,他们已经商量出了明确的对策,但江扬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彭耀谈。
战斗失败是兵家常事,江扬并不是因为这几场战斗砸了自己“神一样的长官”的招牌而存心找理由,他是真的怀疑其中有问题,尤其是四架被敌人一击即中的无人机的损失,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慕昭白曾经报告过,布津帝国的无人机研发水平虽不能说是空前绝後,但“甩纳斯小朋友那真是十八条马路以上”。技术上讲,尽管无人机可以被雷达检测到,但是击落需要的时间足够机器本身的反雷达装置报警然後自动调整航向。那场战役是夜里打的,天气阴沈,有小阵雨,也没有特别的重火力照亮天空,四架技术含量很高又很贵的机器就这样变成了散落的零件,综合情报处的老大气得嗷嗷叫,把技术部门骂了一顿,但技术员们都觉得很委屈:明明是按照随机方案抽选的行进路线,明明就在屏幕上看得到图像,怎麽就被击落了呢?
“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指挥部有内奸,”江扬灌了一大口热水,然後把养胃茶倒在茶杯里,皱眉看著,“炮灰团的战损完全是罔顾命令的结果,但他们为什麽会这麽做?另外,步兵连闹情绪的事情里,我嗅到一股‘集体闹事’的味道。”
彭耀极凶狠地削了江扬一眼:“你不会好好说话啊,指桑骂槐有意思吗?”
江扬反倒乐了:“谁?我骂了谁?”
彭耀为当年那过期一天的饼干吃出食物中毒的事情还是有点儿内疚的,毕竟手下几十上百人都不得不放弃业余时间去听心理辅导课,还白白写了好多听课笔记。他对著江扬手里那份关於步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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