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皇帝知道,以苍翟对自己的恨意,许多事情,他不会按照自己的安排来,若自己答应了这小侍卫,那么,对他来说,很多事情都不好办了,他相信,苍翟是乐于和他唱反调的。
“小侍卫,这个要求不行,除了这个,其他要求我许你两个,你再好好想想。”北燕皇帝沉吟片刻,终究是无法答应。
安宁竟丝毫也没有诧异北燕皇帝的回答,并无埋怨,只是,那憨厚无害的脸上却是绽放出了一抹笑容,一抹丝毫没有掩饰任何讽刺意味儿的笑容。
这一笑,倒是让北燕皇帝皱眉了。
“你笑什么?”那讽刺让北燕皇帝心中非常不是滋味儿,此刻就连他的声音,也是生硬了许多,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这般笑,讽刺?这小侍卫在讽刺他什么?
当下,北燕皇帝浑身散发的气势,瞬间变得有压力,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都知道,这是皇上发怒的先兆啊。
苍翟亦是浑身戒备起来,锐利的目光紧锁着北燕皇帝,好似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随时都有可能在敌人有所动作之时,猛扑上去。
不过,北燕皇帝散发的凌厉气息,却并没有被安宁看在眼里,她不怕么?不,她并非是不怕,而是因为她知道,北燕皇帝即便是发怒,也会投鼠忌器,是他先有事求自己的,不是吗?
安宁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她此刻能够不顾眼前的人是北燕皇帝,依旧这般嘲讽的笑,那是因为,她心中有底,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皇上,属下是在想,若是我另外再提两个条件,皇上不满意,是不是又会否决,然后再许诺答应属下四个要求?”安宁淡淡的道,嘴角的讽刺依旧没有消失。
“放肆!”北燕皇帝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小侍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啊,他是在嘲笑他朝令夕改,言而无信啊。
伺候在侧的宫女太监诚惶诚恐,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苍翟猛地上前一步,靠近了安宁几分,和北燕皇帝对峙着,而反观安宁,依旧是方才那等淡淡的笑意,丝毫都没有因为北燕皇帝的怒气而改变。
安宁已经说了自己的要求,便没有再更改的道理,这便是她的坚决。
北燕皇帝眉心紧锁着,看着苍翟和他身旁的小侍卫,方才被那小侍卫激起的怒气渐渐的平息下来,看那小侍卫的眼神,益发的高深,想到这小侍卫是如何不畏权势,惩治凤倾城的,北燕皇帝恍然明白过来,这个小侍卫比他所想象的还要无畏啊!
竟然连他这个堂堂的北燕皇帝也敢当面指责,便是他朝中的那些谏臣,都得看着他的脸色,看着他的心情开口进言,而这个小侍卫,却是敢一再的挑战权威,他稍早不还欣赏他的勇气与胆量么?
是的,他确实是欣赏,如今这样的人,可不多了啊!
敛下眉眼,北燕皇帝端起手边的茶杯,浅浅的抿了起来,一时之间,只剩下簌簌的喝茶的声音在空气中微微飘荡,饶是伺候惯了皇上的宫女太监,此刻也猜不出皇上的心意,不知是气消了,还是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
安宁和苍翟也不言语,任凭气氛如此诡异的僵持着,终于,管事太监亲自捧着一把琴走进了殿中,不过,一进殿,便感觉到了气氛的紧绷,“皇……皇上,老奴将琴拿过来了。”
北燕皇帝一抬眼,立即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那管事太监面前,亲自将琴从他的手中接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那是极其珍贵的宝贝。
在北燕皇帝触碰到那琴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分外柔和,整个人好似瞬间换了一个样,小心翼翼的将琴安放在一旁的矮桌上,饶是安宁看了,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在看到苍翟的脸色之时,聪慧的安宁心中明白了什么。
苍翟又如何认不得那一把琴?那分明就是娘亲的东西,据说那是娘亲从东秦国带到北燕来的东西,这琴是娘亲及笄之时,外公送给娘亲礼物,一把名琴,名唤焦尾。
从八岁被驱逐出北燕国之后,他就一直有个愿望,便是娘亲死了,他也要拿回属于娘亲的东西,当然,包括这把焦尾琴,这上面有太多属于娘亲的记忆,在他有能力之后,他不止一次的让胭脂暗中找寻焦尾琴的下落,可这么多年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苍翟甚至都已经放弃了,他以为,娘亲死了这么多年,这把焦尾琴定也早已不知所踪,他没有想到,今日竟能再次看见,它竟然还在这北燕的皇宫之中么?
此刻,看到那琴在北燕皇帝的手上,饶是他的那抚摸的动作有多么的爱惜,落入苍翟眼里,依旧是引起了一团怒火。
“你不配!”
苍翟紧握着拳头,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三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蹦出来,目光灼灼的看着那把琴,是的,北燕皇帝不配,不配在当初那样对待娘亲之后,此刻又对娘亲留下的东西,露出这样怀念的眼神。
娘亲都已经不在了,不是吗?他可没有忘记,娘亲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要不是他将娘亲带来北燕,娘亲在东秦国,或许会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不会置身于这北燕国凶恶的后宫之中,最后香消玉殒。
他还记得,那时娘亲已经中毒,日渐虚弱,毒药啃噬着娘亲的记忆与心智,慢慢的摧残着娘亲的身体,那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内,他一直守在娘亲的身旁,而这个男人,这个身为娘亲丈夫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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