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普一听说林学涛要东山再起,就坐不住了,他知道自己跟林家梁子结得深,林家小子要是发达了,准没自己好果子吃。就赶紧说:
“野菜生意你有路子不?认识外头进来的商人?”
狗剩把头摇得乱晃,“现在不认识,不过做生意嘛,投其所好就成了!村长,我都打听好啦,村里头有个姓王的香港商人都是大手笔,人也好打交道,要是能结交这人,一准的要发大财!这个王老板特别喜欢咱这儿的女人,看到年轻标致的,两条腿都挪不动哩!嘻嘻……女人么,村长你在咱这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狗剩在刘惠普耳朵边嬉皮笑脸地说着,冲他直眨眼,还作了个龙抓手的姿势。
刘惠普听得心花怒放,眯起眼睛,冲着狗剩手指直点点,“嘿嘿!你小子,别的事儿不灵光,女人的事儿,鼻子倒是灵得跟狗一样哩!”
“村长不也好这口么!咱都是同一路人哩!嘿嘿!”
狗剩嘴里打着哈哈,也不嫌刘惠普夸他还是骂他。
在狗剩的怂恿下,刘惠普决定立即拉拢王老板,派狗剩前去打招呼,又投其所好。
很快,狗剩带人找到了王东,王东正愁人生地不熟,迫切想找个当地有势力的,跟刘惠普两边一拍即合。双方谈好,王东收的货全从狗剩这儿进,刘惠普就倚仗着村长的权力,打着为村里谋福利的愰子,表面上说是让村民们把野菜集合到一起统一出售,暗地里却拿村民们的野菜从王东这儿赠取利润。村里要是有人不服气的,又不怕他刘惠普的淫威的,狗剩就带着一帮混混找上门寻人家晦气。
地痞、恶霸再加上商人,三方勾结在一起,很快就将辛庄大部分野菜给垄断了。
几天后,林学涛的生意已经彻底陷入了困境,野菜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高价玩意,被外面的商人一顿疯抢,已经有钱也难收到货了,再加上高昂的收购价,利润已经少得可怜。
这样的局面,再次让林学涛感到了创业的困难。如何冲破地方上这种种不公的规则,成了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
林学涛把家里的野菜收购生意停了,台称也抬起了屋里。临时请的两个运输师傅也转而去跑别的货了。一时间,诺大的禾场里头,再次变得冷冷清清的。
妮子看出他心城烦,想安慰他几句,又不知说啥好。林学涛跟妮子说想一个人静静,就找个了傍晚,一个人溜达出门了。
脑子里一边思索着应对之策,不知不觉间,林学涛觉得自己仿佛给一个无形的东西牵引着似的,已经漫步到村口那条弯弯曲曲的小河边。
他想起在这里发生的过往的点点滴滴,跟山杏的山盟海誓,跟秦岚两人怦然心跳的表白。一切看起来都熟悉无比,却又离自己很远。
他忽然觉得自己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挣扎了许久,却始终没有达到自己的期望,没有真正迈出过辛庄这片天地……
林学涛在河边独自一人静静地坐了许久,自从回到家乡以来,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孤独过。当自己费尽心力找到的野菜生意再次陷入困境之时,他知道,自己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生死考验,如果这次再失败,那自己可能真的再也没有勇气继续下去,只能跟父母一样,做个地道本分的农民了。想到这儿,一种彷徨无助的感觉袭上心头,他不甘心就这么被打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夕阳西下,夜幕渐渐降临。天擦黑的时候,林学涛从河岸站起身来,心中决意已定,转身迈开两条腿,大步朝回家的方向走了去。
林学涛在家好好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东西,在路上等到了一辆去县城的拖拉机,跳了上去。到了县城,又马不停蹄地直奔长途汽车站。
这回林学涛单枪匹马的地直奔了省城。他不敢多耽误一刻的功夫,凭着上次跟秦岚来时的记忆,径直找到省城农业科学院的大门口。
等了半晌,林学涛终于走进了那幢高耸的实验大楼,找到保安,问周教授在哪儿,谁知对方问林学涛找周教授有什么事,又问他要介绍信。林学涛是一概没有,保安就要把林学涛往楼外头轰,可林学涛就是不肯走,说见了周教授的面就一定没问题了。
双方就争吵了起来,僵持不下,正这会儿,外头走过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学生,由于好奇就过来朝这边瞄了一眼,一看是林学涛,先前去辛庄实地考查的时候,这学生也在里头,没少受林学涛款待,一看这情景,就了解了一下情况,跑到楼里找到了自己老师。
果然不一会,一头花白头发的周教授出现在了林学涛眼前。周教授上上下下打量着林学涛这个乡下小伙子,不敢相信他居然自己一个人独床农科院,好歹看着秦岚跟他父亲的面子上,给保安解释了两句,就把林学涛带到了自己实验室。
两人在实验坐下,周教授对林学涛有些啧啧称奇,说,“小伙子,你也太鲁莽了,农科院可不是随便的地方,你也敢乱闯!旁边就是公安局,你就不怕这些保安把你送过去?”
林学涛知道老头子是在试探他胆量,说,“周老,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不得不找你不可!眼下能解决我的困难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周教授呵呵一笑,却是不急着问林学涛到底有什么事有求于自己,倒好脸好奇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林学涛,你这次来省城找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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