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黄了!强子,我早跟你说了,对李芳这套根本就行不通哩!她是啥人,警察哩!瞒得过她?”
强子听了,无奈地撇撇嘴。心里头懊恼之极,后悔不该出这主意,这会儿弄巧成拙,李芳这下更是对他们两个恨之入骨了,还不得往死里整啊!
林学涛身心俱疲,不想再说什么。告别了强子,一个人回了学校,倒头就睡了去。
第二天一大早,林学涛爹娘起床的时候,李芳已经离开了,推开小涛的房间门进去,里面空空的,却是收拾得整整齐齐,连地也扫得干干净净。这可让林学涛娘觉得有些意外。回想起昨儿个晚上李芳回来时的情景,心里头隐隐约约地觉察出了什么异样,知道马如龙的事情看来是无可挽回了,只得沉重地叹了口气,摇摇头。
李芳离开林家老屋的大清早,村里大半人都还没起,经过一夜,李芳这会儿心绪重重的,她不想这么急着回到乡里,就没有把手里那辆载重单车骑上去,推着在田野间步行。
初夏的早晨空气格外清新,天地间也显得格外空旷无比。乡间小路的两边稻田里,禾苗已经吐出了一束束饱满的稻穗,只等着季节来临变黄成熟了。
李芳从思索中抬起头来,四下眺望,远远地看见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正迎头走来,身上背着大小的包袱,看样子是外地来辛庄的,趁着一大早天气不太热好赶路。
两相向走着走着,李芳忽然觉得眼前这人自己有一点点印象,应该就是住在辛庄的人,只是年头久了有些生分。
胖女人一路低着头走着,像是犯了啥错不敢跟人打招呼似的。两人擦肩而过走出十几步,李芳按捺不住,又折返回来,追上胖女人,目光盯着对方的脸。
胖女人刚一抬头,看见她身制服,脸上瞬间刷地一下通红,目光也躲躲闪闪的,出人意料的慌张。
“你是……大脚嫂子么?”李芳皱着眉头,思索了好半天,终于开口问道。
胖女人陡然一愣,目光上下打量李芳,“哦,我是李芳呀,李茂昌的女儿,小时候我爹还抱着我去你家玩哩!那会儿你还没出嫁……”
李芳见她没反应过来,自己介绍自己。
大脚看李芳一副轻松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戒心也随之解除。
“噢……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芳丫头,好些年不见,成大姑娘了哩!就是晒得有点儿黑,呵呵……”
大脚跟李芳一起乐呵了起来。
两人在路边找了个空地坐了下来,寒暄几句,话头自然就扯到各自来村里的目的上。
李芳说:“大脚嫂子,我听说你跟你男人有根离婚了……”
一说到这儿,大脚刚才还乐呵的神情就陡然黯淡了下来。脸色尴尬地低下头去,点了点。
“你都……知道了!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哩!小芳,是没错,我跟有根离了,现在住在娘家,这不,今天趁着有空回辛庄来看看铁蛋。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了。”
李芳知道离婚这种事对一个女人来说实在难为情,可既然遇上了,她也不得不问,毕竟,心中还有些谜团没有解开。
“嫂子,不是小芳硬要揭你的疤。实话跟你说吧,我这趟来辛庄,为的就是跟有根有关的事儿。上回有根打伤狗剩的事,牵扯到乡里派出所副所长受贿的事儿,你就把你知道的老实跟我说说行不?”
李芳一席话说得真诚,并非像是以一个警官的身份,而更像以一个女人,一个大脚的故旧来问的。
沉默半晌,李芳跟前,传来大脚抽抽答答的吸鼻子声音,连声音也哽咽了。
“小芳,嫂子有罪哩!是个坏女人哩!是我害了有根,害了铁蛋,拆了这个家哩……”
李芳看着大脚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滴到地上,心里也觉得沉甸甸的。急忙扶起大脚,好心安慰她:“嫂子有话慢慢说,你也别太伤心了!”
路旁树荫底下,经历了痛苦的大脚把自己跟狗剩勾搭成奸,被有根撞破,等等一切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李芳听。
大脚讲到最后,脸也羞愧地低了下去,神色黯淡。
看得出来,经过跟自己男人离婚回到娘家后,大脚也没少受到娘家那头人的风言风语,早先在辛庄的时候,她可是背地里没少传那些飞短流长,现在,自己终于也报应在了自己身上,一时没法抬起头做人。失去男人和儿子后,这个浪荡的女人总算是心里有了深深的懊悔。
李芳听大脚说完,脸色也越发凝重起来,望着眼前刚才还亲热叫着的嫂子,心里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嫂子,不是我小芳说你,你也是几十岁的人了,娃都上小学了哩!有根哥有啥不好,你……你非得勾搭狗剩那号二癞子!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呢!唉!”
李芳冲大脚训斥了一句,虽然面前这个丫头比自己小不少,可大脚这会儿挨了批,脸垂得更低了,涨红了脸嘴里支支吾吾地辩解,“小芳,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你不知道,俺也有苦衷的。你有根哥看着长结实,却不中用哩!”
“不中用?啥不中用?”
李芳纳闷地反问了一句。
大脚微微抬起脸,望着李芳,皱着眉头,嘴里吞吞吐吐的,憋了半天,才声音细得跟蚊子似的嘟囔出声,“他……他那话儿不行……”
“那话儿?”
李芳也跟着皱起了眉头,思索了半天,等自己终于明白过来时,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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