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涛故作糊涂地咳咳两声,说:“马副所长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个小教书的,一没钱二没势的,哪儿帮得上所长,应该请你多关照我才是。”
“学涛兄弟谦虚了不是!现在国庆叔当了村长,你这个村长的儿子,大厂长,那还不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大展宏图呀!你放心,以后,只要有用得着兄弟我的地方,应该开口,我马如龙二话不说!”
马如龙献媚地给林学涛耳边吹着风,把胸脯拍得咚咚响。
“唔……有马副所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请坐请坐!”
林学涛把马如龙往酒席前引,两人各自心领神会,打成一片,又把强子叫了过去,三个推杯换盏的,痛痛快快地喝了几杯。
一旁,林国庆看到小涛和强子两小子跟马如龙这号人称兄道弟的,心里头有些不爽,嘴里念叨着,“应酬归应酬,可别跟人学坏了!”
林学涛娘倒是看出些端倪,对老伴说,“我看不会,马如龙好歹也算条地头蛇,小涛跟他拉好关系也是应该的么!老头子,你就别操那么闲心了!”
林家大禾场里的酒席,直到天黑才散去。
忙活了一整天,林国庆一家人好容易把最后一拨摇摇晃晃的街坊们送走了,今天大家伙跟过节似的高兴,都喝了不少。不少喜欢逞能的青年后生们还喝得烂醉如泥。
看着满禾场几十桌酒席过后一片狼籍,林国庆的心里不禁感叹万千,“这官才开始当,应酬就够受哩!以后这股风气还是少来点好!”
回头一眼瞅见有根腰里系着围裙,还在忙进忙去的,心里不禁生起感激。
跟大脚离婚后,有根一个人带着铁蛋,日子不好过,林学涛特意让有根来帮忙,也省得自己做饭。
第二天一大早,林学涛刚刚起床洗漱完,准备去趟学校看看。一眼瞅见外头水生急忙进了堂屋,嘴里一边喊着,“国庆叔,国庆叔!”
“咋了?叫你去村委会拿的东西呢?咋两手空空的。”
林国庆看着水生一脸火急火燎的模样,像是给人赶了几里地似的。
“刘……刘家的人不肯给,说是让您亲自过去取哩!”
水生皱着眉头,支支吾吾地说。
林国庆听脸一沉,吼了句,“啥?还要我亲自去取?村里干部交接,文件不都是旧干部送到新干部手里么,这刘惠普也真的,都啥地步了,还摆这谱!”
林国庆嘴里气呼呼地说着,把手里烟袋子一挽,披起罩衣就跟着水生往门槛外头迈。
一旁林学涛听在耳朵里,脸色也是越来越凝重,左思右想,跑到禾场边上,推起单车一脚撩了上去。
林学涛一单车直奔强子家,把事情跟强子一说,强子听了,一拍大腿,也是气得咬牙切齿的。
“刘惠普这老狗,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国庆叔老实么!涛子,你就说吧,咱咋办?”
林学涛脸色一沉,“刘老狗不是要咱去他刘家么?咱们就去,正好,村委会在他刘家祠堂这么久了,也该挪挪窝了!”
“涛子,你的意思是……把村委会弄到……”
强子一句话还没说完,林学涛已经大手一挥,作了个出发的动作。
两人一前一后,迈开大步就往刘惠普家的方面奔去,“涛子,你看,咱们要不要叫上几个弟兄?要不身上带点儿家伙?刘家那儿人多势众,咱们也得防着点儿!”
“咋?你怕啦?”
“啥?我会怕刘惠普?可能么!老子早就想想拆了他狗日的老窝了哩!”
强子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以前这狗日的仗着是村长,老子还怕他几分,现在他连个屁都不是了,就是没牙的老虎!”
强子轻蔑地吼了句。
林学涛点点头,忽然眉头一皱,想起什么,说:“人不用叫了,家伙也不用抄。刘惠普算个什么东西,咱们犯不着跟他来硬的!你去,叫个人,去通知马如龙,让他跟着咱们走一趟!他小子不是正想巴结咱们么,这回正好看看他的诚意。”
强子一听,反应过来,两眼发光,兴奋地说:“嘿嘿!这招高!涛子,可真有你的,这就把马如龙派上用场了!”
说罢,背起脚板回头跑去了。
在林学涛跟强子商议的这会儿,林国庆跟水生已经走进了刘惠普家的大水泥坪子里。
刘善庆看到林国庆来了,就拦上前来问他来干啥,林国庆板着脸,理也没理他,低头就往屋里头冲。
“国庆来了!快进屋来坐!”
刘惠普走出门槛,眯着三角小眼笑呵呵地忙给林国庆打招呼。
林国庆黑着脸,也不领他的情,闷头直往刘家堂屋里迈步。
后头刘善庆赤着脚追了上来,腿还没进门槛就冲着刘惠普嚷嚷,“村长,林国庆愣是要往屋里硬闯,拦不住……”
这句话刚脱口而出,林国庆眉头一皱,脸上神情越发阴沉了。抬起头往刘惠普脸上一瞪,刘惠普也是一脸的尴尬,冲着刘善庆狠狠瞪眼,“你个没长脑子的东西,叫谁村长?村长在这儿哩!”
说着,指指眼前的林国庆。
刘善庆挨了刘惠普劈着盖脸一顿骂,脸红得像猪肝,忙不迭地告饶,“说错了,说错了!我这平常喊顺了嘴,一时改不了,国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刘善庆说着,还假模假式地拿手往自己脸了扇了几下。
林国庆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刘家两,不耐烦地指指刘惠普,说:“刘惠普,你也别跟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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