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涛坐在一旁,父亲训斥强子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脸上都是一阵阵火辣辣的,心里头明白,父亲明着是训强子,可实际上那还不是在教训自己么!
这会儿,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何一定要跟着来的原因了……
姜还是老的辣,跟刘惠普这样的老江湖打交道,少不得要父亲这样的老革命!
酒席一直吃到傍晚,散席之后,林国庆起身要回去,刘家人过来留客,当然林国庆是啥脾气全村人都清楚,他要走谁都拦不了。强子几步追了上来,说:“刘家水泥坪子里晚上放录像哩!国庆叔不看看?”
“那些个打打杀杀有啥好看的!要看你跟涛子留下看,我回去睡。”
强子笑了笑,又说:“叔,那您走了,不怕我跟强子又给刘家人算计?”
林国庆把眼睛一瞪,吼了句:“要是吃了亏还没长点脑子,我看你们干脆也别回来了,让人卖了算了!”
说罢,抬腿就急急朝着水泥坪子边缘走去了。
强子悻悻地回了座位。水泥坪子里,酒桌已经撤了去,摆上好几十条长凳,台阶高处放了一只大方桌,上头搁着一台大彩电,旁边放着录相机,录相机是专门的婚庆队租来的,乡下办喜事晚就得放放录像,让大家伙乐呵乐呵。
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趴在彩电前头调弄了好一阵子,忽然轰的一声画面出来了,音量出奇的大,把那个调录相机的男人吓了一个趔趄,惹得围坐在彩电前的娃娃们一阵哄笑。
“开演了开演了!”
人群里响起一阵嚷嚷,男女老少就坐了过来,眼睛盯着彩电荧幕里头。
第一部是个战争片,放完后已经到了七八点钟。空仓后,婚庆队的那个男人立马凑了过去换新的录相带。这时候底下一些后生就起哄了。
“陆师傅,换个小片看看么!喜庆哩!”
惹得四周一些妇女就吃吃地捂着嘴笑。
“去!哪有啥小片!这儿还有娃娃哩!你们可别带坏孩子!”
“瞎说!明明有哩!下头……黑塑料袋子里头……”
一个半大的毛头小子高声嚷嚷起来,边说已经自作主张地凑了过去,就开始翻桌子旁边一本本录像带。
放录相的中年男人一脸愠怒,狠狠瞪着那小子把他给赶得满场跑。
趁着这当儿,强子跑去上厕所了。林学涛坐在原地,目光就又开始有点不老实了,正搜寻着,听到有几个娃娃兴奋地嚷嚷起来。
“发喜糖了!新娘子发喜糖了!”
没多久,一身红色旗袍的孔艳,手里端着托盘,轻轻曼曼地走到了人群中。挨个地发糖果香烟。
到林学涛这边的时候,彩电屏幕里里的录相已经正式开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画面上。
孔艳从托盘里抓起几颗糖果,轻轻递到林学涛面前。抬头朝林学涛看的时候,脸上挂着几丝浅笑。
林学涛坐的这位置恰好是最后头暗处。四处看看无人,心头一热,伸开巴掌连同孔艳的整个手都握在了手里。
“孔艳,一阵没见,你又变漂亮了哩!”
林学涛压低嗓门,凑到孔艳耳朵边说了句。
孔艳没好气地白了林学涛一眼,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涛子哥说笑了哩!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涛子哥你看不上?”
“你嫁了人哥就看得上了,嘿嘿!”林学涛握着孔艳一只小手,顺势往怀里一拉,伸手就揽住了孔艳那被旗袍裹得细细地腰肢上。
“男人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孔艳把身子从林学涛怀里挣脱出来,嘴里娇嗔地嘟囔了句:“才当上村长,你就变这么坏了!”
“那还不都是你勾引的么!刘惠普今天给我使了绊子,我可得从他儿媳妇身上找回来!”
林学涛喘着粗气悄声道,一只手已经沿着孔艳开叉的旗袍滑了进去。被孔艳赶紧伸手捉了出来:“哎,这儿可不行!”
孔艳整了整头发衣裳,把的里的托盘重新端好,瞅瞅四周,扔下句:“我一会儿在灶房后头……”
说完就转身走了。
林学涛坐在凳子上心不在焉,强子回来后,林学涛捅捅看看正入学的强子,低声问:“灶房后头有人没?”
“有,孔艳在那儿!人挺贤惠呢,这才过门,就一个人忙活着……”
林学涛听了,心口砰砰直跳。按捺不住,嚯地一声站起身来,坐在另一头的强子屁股下一沉,凳子敲了起来,一头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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