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夜醒来病床边不见了她,都要心急如焚;不是她端来的饭菜,都没有吃的yù_wàng。
可他的伤终究是会好的,他出院的那一天,来接他的父母、朋友、下属将病房挤得水泄不通,他都不知道莫郁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当晚,他给莫郁华打电话,他说:“郁华,我感激你,永远都不会忘记,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风里来火里去我都会为你做的。”
莫郁华何等聪明,但她知道周子翼更是个精明人,什么都有个价码。从上海回来后,苏韵锦也看到了周子翼送给她的那个手镯,这是他给她的“心意”,更像是感激她衣不解带地在病床前照料他的“谢礼”。莫郁华不喜欢戴首饰,但她收下了那个手镯,她说这样做,周子翼就不再认为他欠了她的,在他商人式的思维里,他们两清了。莫郁华也不需要他的歉疚,她愿意让他释然,更让自己释然。
周子翼病愈的半年后,老同学们都收到了他的结婚喜帖。美丽的未婚新娘终于游学归来,有情人终成眷属。只不过今年年初开始,他和陈洁洁又闹僵了,苦闷之下,冷静又理性,而从不会拒绝他的莫郁华再度成为他的避风港。
因为周子翼在,苏韵锦也没有久留。莫郁华送她下楼,分别前,苏韵锦对她说:“你们……唉,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听说他也离婚了?”
莫郁华答道:“他结婚跟我没关系,离婚又与我何干?”
话说出口当然轻松,苏韵锦很想说,真没有关系的话,你又何苦一再推迟出国的时间。如果不是为了这个无论结婚还是离婚都只是个过客的男人,又是为了谁?女人有时候真傻。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多心,从莫郁华家出来后不久,苏韵锦就感觉一辆黑色的卡宴一直尾随在她车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因为程铮的关系,她现在对同样的车异常敏感,偏偏那天失魂落魄的,也没留心他的车牌号码。她试着加快车速,却始终摆脱不了那辆车。好不容易将车开回了她所在的小区——她住得相对偏远——过了门卫值班岗,从后视镜里已经看不见那辆车的踪影,她的不安才逐渐消散,不由地怀疑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他跟着她干什么,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从停车的位置走向电梯口的一段路虽然不远,灯光也明亮,可毕竟是个单身女人,入夜后,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地下停车场回响,难免有些心跳加速,苏韵锦暗自加快了步伐。
就在快到电梯口的时候,一个黑影从一侧暗处闪了出来,一把拦住她,原本心慌意乱的她吓得惊叫一声。
“韵锦,你怎么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这才回过神来,长吁了口气,“徐总,你在这儿干吗?你吓到我了。”
徐致衡站在停车场的电梯口前,说道:“我等了你很久,你手机是不是没电了?”苏韵锦不愿多说,顺着他的话点点头。
“我知道她去找你了。对不起,她跟我吵了一架,非要到你那里去闹,拦都拦不住,她有没有伤害你?”徐致衡满脸愧疚。
苏韵锦淡淡地说道:“她伤害不了我。相反,我觉得她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个人。”
徐致衡轮廓分明的面容上有受到困扰的痕迹,他说:“韵锦,别用这种神情对我。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给我些时间。”说到这里,苏韵锦也不愿意再兜圈子。“我不需要什么交代,徐总,真的很感谢你的厚爱,但是我们的关系不可能再进一步,你完全没必要放弃你的婚姻,就算你离婚,也和我没有关系。说句不该说的话,你太太还是很爱你的。”
“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爱谁?”很难想象一向冷静而决断的徐致衡露出这样矛盾的神情。“韵锦,如果我只想玩儿玩儿而已,到哪里找不到女人?你有男朋友的时候,我不好介入,可现在你早就分手了,而我前妻也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和她婚姻失败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是至少你要明白,我是想要认真地对待我们的关系。”
“我们只是同事关系,你是我的领导!”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领导?”他仿佛恢复了商场上手腕强硬的本色。
“我只能说很遗憾,必要的时候我不介意递交辞呈。”
徐致衡定定地看她良久,然后抚额苦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为难你。没错,这点风度我还有,不过我还是很失望,我以为你至少被我打动过。”苏韵锦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我确实动心过。”
“那……”徐致衡有些惊讶于她的坦诚。
“徐总,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和你太太曾经是非常相爱的。”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太年轻,以为相爱就够了,生活在一起之后才发现两人性格差异太大,她太过要强,我也不可能放弃我的事业,吵来吵去,感情早就淡了。”生活总是如此相似。苏韵锦问:“你就确信我们性格合适?或许我比她更要强,更不能包容你。”
“这没问题,我可以包容你。”
“那你也同样可以包容她。”
苏韵锦忍不住去想,假如当初的她和程铮之间多一点包容,是否会是另一番结局?徐致衡深吸口气,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坚决,“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他犹抱最后一线希望。苏韵锦摇头,目光柔和却坚定。
“我今晚上喝多了,如果有失态之处,我道歉。”他是极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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