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琉生,仍然穿着派对时那一身西装,但里面的衬衣和外套都没扣扣子,露出莹白的胸腹,头发散落,发尖滴着水,肩膀上湿了一片,嘴唇饱满红润——这副模样,显然是刚刚沐浴完毕,匆匆穿上衣物就过来了。
早川和也隐约感到不妙,但又暗暗安慰自己,他要跟绘麻到美国去的事情没告诉过别人,绘麻也不会说出去,根本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而且,他要随行出国,完全不必准备护照之类的手续,只要变回松鼠,走宠物托运渠道就行了,到时候留下那只“假朱利”,神不知鬼不觉。琉生这个时间过来应该不是发现了这件事,可能是别的什么。
“琉生?!”琉生一直没说话,表情也有些不对,平时清澈柔美的眸子此时一片迷茫,即便盯着他也显得没有焦距,眨动眼睛的动作很迟缓。早川和也凑近了点,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心中了然,看来这家伙在派对上喝多了。但是在醉酒状态下还能直接洗澡穿衣,应该也没醉倒很深的程度才对。
“朱利酱……”
早川和也还保持着警备状态,琉生就一个不稳朝他栽过来,他赶紧抱住他,“喂,琉生!你还好吧?”
琉生湿漉漉的头发黏在他的脸上和脖颈里,一片湿意,很不舒服。他抱着早川和也,嘴里嘟咙“朱利酱”,含含糊糊。早川和也心中瞬间黯然,呆立了一阵,叹口气半拖半抱将他弄到床边,让他躺在自己床上。
琉生半睁着双眼看着早川和也,因为躺着而整个胸腹露出来,胸口两点樱红点缀在白净、单薄的胸膛上,让早川和也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艰难地移开视线,无奈地吁了口气,“算了,你今晚就睡这吧。”
早川和也帮他脱鞋,发现他居然是光脚,“这家伙,就这么急着来看我吗?”心中又酸又软,可惜,再多的眷恋过了今晚也必须全部割断了。
“朱利酱!”帮琉生脱外套的时候,他的手缠上来,勾住早川和也的脖子将他拉到自己身上,“祈织、他说,朱利酱是个无心、的坏家伙,说你心里谁都没有,是不是?”
早川和也企图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
琉生捧着他的脸,两眼无焦点,含糊道:“祈织、喝好多酒,他说你告诉他,你心里不爱任何人呃,他很生气,很生气,我也是……呃……朱利酱……”说着说着,含糊噫语的人渐渐没了声音,原本捧着早川和也的脸的双手也垂下去落在床铺上,双眼紧紧的闭上。
早川和也就这样俯身凝视着琉生熟睡的脸,许久,在他嘴唇上落下一吻。
帮琉生盖好被子,早川和也下楼去了祈织的房间。房门如他所料并没有关严实,留着一道很大的缝隙。透过缝隙,早川和也看见祈织正躺在床上,光和昴两人正一个帮他脱鞋子,一个帮忙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
光脱了祈织的鞋子,又起身去脱他的外套,“这两个家伙今晚是怎么回事?喝得这么醉真是少见啊。”
昴笨手笨脚的拧干毛巾,扳过祈织一只手擦着,“我觉得,大概还是朱利酱的事吧,祈织是个专情而且长情的人,现在这种状态让他感到压抑和痛苦,醉酒能让他好受一点吧。”
光偏过头,斜睨昴,“昴也很压抑吧。”
昴擦手的动作顿了顿,头垂得更低,似乎在害羞,“光哥难道不也是这样?”
光仰起头,居然笑了,“我可不觉得压抑,我这些年为了写小说,走过不少地方,奇闻异事见过不少,惊骇世俗的人物也结交过几个,所以小松鼠的体质问题并没有让我感到有多么愕然。只不过因为我是男人,是男人就有独占欲,我喜欢那家伙,自然想独自拥有他的全部。可事实上我们谁都不能独占他。”
昴诧异地看向光,“光哥你……”
光双手向后撑在床铺上,笑道:“如果是跟自己的亲兄弟分享爱人,我是不介意的哦。”
早川和也猛地靠在门边的墙上,左手盖住胸膛,急促的呼吸。后面两人又说了什么,他不敢再听下去,急匆匆地返回了五楼。
早川和也拖着行李箱来到绘麻的房间,“这些是我收拾的东西,反正以后我也不可能作为人生活,所以带的东西不算很多。”
绘麻将那个轻飘飘的箱子与另外一只大箱子并列放在一起,“朱利酱真的想好了吗?”
早川和也松着领带,视线垂着,凝视着虚空的某一处,“嗯,想得再清楚不过了。”
绘麻忧郁地看着他,“可是大家都很痛苦,你离开派对后,祈织和琉生喝了很多酒,我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很在乎朱利酱你啊。这样一声不吭的走掉,真的好吗?”
“那不然怎么办?”早川和也猛地抬起头,眼神迸出激烈的火花,饱含挣扎与痛苦,“你没看见今晚那些家伙跟女孩子在一起是多么般配吗?我只是个妖怪,变成人也是个男的,还他妈是这种让人恶心的体质,要做人就不能离开男人。就算我一个都舍不得,就算我厚着脸皮把他们全收了,但是我能给他们什么?我没钱没势,给不了他们好生活,也不是女人能给他们生孩子。你说我除了在床上满足他们还能给他们什么?”
“……对、对不起!”早川和也过激的言语让绘麻手足无措,小小的脸蛋涨红一片,“我、我居然只考虑到兄弟们的心情,居然忽略了朱利酱,对不起!”
绘麻突然意识,自己的神经大条伤害了小松鼠。她以为他嘴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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