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何太太嘛,毕竟是高董事的女儿,住在一般大楼里,不舒适吧。”
那几人都是心有领会似的笑。我假装没听见,只是抽烟。倒是他们一个又要说:“方总年后高升,说不定也要想着搬家,住一个独栋的地方。其实要我说起来,照着他家里的情形,也早可以换个地方住了。”
一个问:“他现在那里不好吗?我去过,很不错,当然比起这边,唔——”
陈平突然道:“萧渔也住在那边不是吗?”
我顿了顿:“什么?”
陈平道:“你和方总不是住在同一栋大楼吗?”
马上有人调侃:“萧渔真看不出来,那里房价可高了。”
我道:“我是租房的。”顿了一下,多补了一句:“住过去才知道方总住在那里。”
陈平道:“这样不是很好?你有什么不方便,尽管找方总帮忙。”
我笑笑,没有说什么。
不过其他人还是七嘴八舌,大谈方微舟房子的事。在场的几个都去过家里,有时我会在场,有时我不在,可是无论如何,听见他们品评家里,简直别扭。突然陈平轻推正在说话的那人肩膀。
他低声:“不要说了,那边好像是陆董事的车子。”
大家连忙噤声,纷纷把烟熄了。
果然远远那边下车的是陆董事,不过随后还有一个人,是陆江。想不到他现在才来,一直以为他在上午便和方微舟他们一块来了。陆家父子走过来,看见我们几人,气势昂扬似的。大家低声问候,他们点点头,就经过去了。
一个低问:“要不要走了?”
陈平说:“等等好了,等他们吊完丧,再打个招呼,不然以为我们是一直在这里耗时间不走。”
我不以为然,不过是一辆车子过来的,也不便先走。
陆家父子上香过后,陆董事对何晋成慰问,陆江站在旁边,神情严肃,他说上两句话,就走开,留下他父亲和何晋成私语。他走出来,陈平便赶上去说话。
“陆总监,我们先回去了。”
陆江朝我们几人看了看,不过并不停留。他点头:“开车小心点。”一面就拿出烟来,又在大衣口袋掏了掏。
陈平机灵,马上拿出他自己的打火机:“陆总监,这里。”
陆江笑笑,已经找到一个打火机了:“我有。”
陈平怎样反应,我并不管,一时就怔了,眼睁睁地看着陆江打火点起烟。他所用的是是一个普通的小的长形打火机。是白色的。
非常眼熟,简直想要拿过来看个究竟。我僵着不动,听见有人恭维起来:“哎呀,陆总监这个打火机真是特别,什么牌子的?”
陆江道:“不知道,没有牌子的。”停了一下,吐出烟后,又说:“唔,别人给的。”这口气简直不知道怎么说。他一面摊开手,隐约可见白色外壳上的几笔图画,是个划舟的小人影。
我整个呆呆似的,也不知道心情。他很快又合上手掌了,整只手套进口袋。有个不知道是谁的人过来朝他打招呼,他便不理我们这边了,径走过去。
陈平对大家道:“好吧,我们走了。”
大家往前移动。我跟着走了两步,不禁回头去看。远的那边,陆江带着微笑与人交谈,可是仿佛也看了过来。
我连忙掉头,可是很感到芒刺在背。
那打火机真正不太值钱,与方微舟在一起,我送过比起这个更好的东西,送了以后他怎么用,不见得注意,有时候随手的一个东西他转送出去,告诉我,也并不介意。然而偏偏送了这在我们之间具有意义的东西。在这敏感的时机,怎样不多心?
回去的路上,一车子的人嘻嘻哈哈,我根本没有心情,还是振作起来敷衍,不然他们奇怪。到了公司,脚步匆匆,马上进去办公室,简直怕看见人,尤其方微舟,桌上电话响起来,都要吓一跳。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非常担心会与方微舟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其实我完全不用怕他,现在有问题的人不是我。
现在找他也不便,何晋成忙于治丧,一部分事情必须他出面,并不太有空,又在公司里。虽然打电话不是不行,可能他会接起来,却没有底气,凭着一个打火机就疑心他,仿佛恨不得他也背着我做坏,简直可耻。
可是怎么都不痛快——本来对他和陆江之间也时常感到怀疑。后面半天不知道怎么熬过去的,脑中混乱一片,想不了事,可是心里情绪高涨,也不能够静心。我手上几件事,后天开会要呈现,可是完全没有心思做。也实在无心加班,下班时间到了,却又仿佛抵触回去。
拖拖拉拉半天,我还是走了,想不到在电梯口碰见方微舟。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突然看见他,我心头突突地跳,也不知道为什么需要紧张。倒是看见我,他看了看表:“我以为你更早回去了。”
我顿了顿,道:“哦,本来想加班,后来还是不加了。”
方微舟道:“后天开会的东西弄不好?”
我无心说这个,不觉敷衍:“唔,差不多了。”就转口:“对了,记得你晚上不是要去和李总吃饭吗?取消了?”他与李总的饭局早早定下,之前就告诉我,本来以为他一早离开公司,他倒是才走。
方微舟便道:“没取消,我现在就要过去了。”
原来还是要去应酬,我也说不清是不是失望,一时沉默,只点点头。方微舟也没有说话。
这一阵子他沉默下来,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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