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儿,你可是在恼着母后?母后并不知皇帝他会把你下压到天牢,修儿,你告诉我,外头相传的北宁王意图谋逆是真的吗?”皇太后语气是询问的,然她眼底一片薄凉。
耶律飞鹰见状冷冰冰地挑了挑唇,只应一声:“微臣自认从未对这片江山产生过二心,不论太后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
耶律飞鹰这么一呛声,太后的脸上极快地波动了一番。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后,她华贵端庄地笑了一笑,“修儿,若是没有自然最好,皇帝并非什么不明事理之人,母后相信,等皇帝查清了事实,他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耶律飞鹰眼里隐约多了几分烦闷,太后说着给公道,实则她压根不是这样的想法的吧?呵,看来以前他倒是没好好认识过这个女人呢?一个女子可以成为苍辽的皇太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城府和心计?
避开了这个话题,耶律飞鹰只有意无意地试探道:“太后可知王妃她们现今如何了?”
皇太后似是有些讶异耶律飞鹰竟然还会出声,捂唇笑了一笑,她眉目和善,心里头在打算着什么可就不得而知了,“修儿,你瞧你,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如今母后就在你面前,你却是一门心思惦记着你的妻儿,你说,母后可不得伤心了?”
“太后说笑了,臣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关心妻儿实属人之常情。吾妻吾儿是臣的家人,臣担心他们实不为过。若是母后有他们的消息,也请太后宽宏,坦白告知臣,让微臣安心些才是。”打官腔么?耶律飞鹰对此也是熟稔得很。若要说太后不清楚凝儿的情况,那多少是蒙人的。
耶律飞鹰其实也没指望太后能告诉他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在太后说出“王妃叛逃,至今下落不明”时,耶律飞鹰还是稍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
想是这般想着,心内的惶然却是越深。看来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只有逃出了这里他才有生机,北宁王府才有平反的机会!
“太后,微臣从小与皇上一起长大,可以说是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成长的,微臣是个什么性子,想来太后定也清楚。太后,微臣思念妻儿,若是皇上愿意给微臣一次机会平冤的话,那么微臣感激不尽。”说这些话也不过是要探探太后的口风,若是太后懂得想,肯稍微搭他一把的话,那么他还有机会正正经经地翻身。但倘若太后根本是有意要打压他的话,那么一切就必须重新策划了。
“哎,修儿,你莫要怪母后,不是母后不愿意帮你,实则是后宫不得干政。母后虽是皇帝的生母,但母后也没有权利要求皇帝做什么啊。修儿,母后相信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修儿,若你真是无辜的,那么皇帝定不会冤枉了你的。”说话间长嗟短叹的,太后很是无奈的模样。
耶律飞鹰不再动手向她求援。如今的局面再明显不过了,想来太后也是巴不得他能被除掉吧?只可叹他七岁开始上了马背守卫苍辽这片土地,到头来却要被当政者猜忌。
反?哈哈,反……他耶律飞鹰若是要反叛的话,何苦等到今日?‘谋逆’一词不过子虚乌有,若是从前的王兄,那他定然是不会这样定自己的罪名的!
到底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声,“太后,皇上性情有变,怕是遭了奸人的算计,母后也要小心些才是”,之后耶律飞鹰回过身,不过去看那一身明黄的皇太后。
金黄的凤袍,还有明黄的龙袍,这样热烈的颜色,这样如出一辙的颜色,正警示着耶律飞鹰——太后和皇上他是一家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极为亲密的母子,母子母子,寻常人家的母亲都会想着为自己的孩子谋得福利,更何况太后是当朝国母。哪一个位高权重的皇太后会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坐稳皇位,而他耶律飞鹰,自小便太过优秀,这样的人,也的确是会威胁到皇位的。当然这份威胁,也只是某些多疑的人以为的。
犹记得当日宣王被自己囚于笼车中时,他不甘心地大吼道:“凭什么,凭什么耶律煌是皇帝而我只是王爷?我的母妃才是先帝最宠爱的女人,耶律煌不过是仗着自己是太子,可他连你都比不上呢,他有什么资格当皇帝?这些年要不是你帮他守着这山河,你以为他能到今天还在皇位上坐得牢牢靠靠的吗?一个仰仗别人生存的皇帝算是什么好皇帝?哼,耶律飞鹰,我劝你也及时醒悟吧,耶律煌不过是在利用你……”
当时是在街上,皇上的耳目众多,耶律飞鹰知晓这番话定然也是会传到耶律煌的耳中的。果不其然,两日后他去审讯耶律晟之时,耶律晟浑身全是鞭伤,而他的十指几乎全被废了。
皇上还未把这样的酷刑用到自己的身上,这算不算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耶律飞鹰嘲讽一笑,开始计划逃离。
就当前情形看来,他留在这牢中并不比呆在外头有用。至少呆在外面他还可以和小东西在一起,可以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妻儿,也免得出什么差池。然呆在这里头,消磨光阴不说,皇帝的想法他不得而知,没准到头来要白白在这里赔上了一条性命。
不值得!
他耶律飞鹰可以死,但不要死得这样窝囊。更别说,他还没有见到他的第二个孩子出生。
这日深夜,有迷香的味道在牢房里头晕开,耶律飞鹰及时察觉了这一点。摒心静气,不很久一个男子便跃到了他的身前。
牢房上上着锁,男子掏出一串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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