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呢。
连羽的表情太可怕。比起连羽对他的一无所知,他对对方却了解太深。从听说聂哥砸了影楼开始,他便一直等着连羽找上门来。甚至还奇怪为何会这么晚。从很久之前开始,连羽一有不开心的事,最先遭殃的便是吴晨。就像旁人生气时会随手砸掉手边的随便什么,吴晨就是那样一个类似玻璃杯、烟灰缸的存在。不论错的是谁,最错的一定是吴晨。
他从来都觉得这是正常的。自己的存在就是让连羽能舒服些。他是见过连羽抱头痛哭的样子的。比赛没拿到一等奖,被突然喜欢上的男生或女生说上一句冷言冷语,或者被哪个问题折磨不休,对自己产生怀疑。许多吴晨觉得无所谓的事情都能让连羽的情绪大起大落。他最开始的安慰是笨拙地说句“没什么”,但这反而会让连羽更恼怒。他说吴晨你屁都不懂,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可对很多事情无所谓,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吗?
车子一路向前,行驶到两人以前常去开房的酒店。酒店的停车场在后院,一圈车位中间围着一片死寂的池塘。吴晨下车时被拉扯得绊了一跤,趴在地上,他的鼻尖正对上一丛散发着灼热清香的青草,和一簇白绒绒的小花。
和那次在江边时看见的一模一样。
碎小的花瓣依偎在一起,就像空中雾茫茫的星。
他陡然想起那天周竟就站在他身后,护着他一步一步往石坡上爬。并未牵他的手,甚至没说一句鼓励的话。只是教他怎样走,教他怎样用数数来忘却心中的恐惧。
周竟还说,让他对自己好一些。
后衣领被抓住,连羽猛地把他扯起来,握住他手臂的手因为怒气而发抖。两人站在停车场的死角,连羽一脚踹上他的肚子,将他踢到车尾:“婊子,是找到靠山了吗?”
吴晨大口喘着气,只有这样才能不痛叫出声。
连羽身上浓郁的酒气让他想吐。手腕又被攥住,好像要被就这样硬生生掰断。可是是掰不断的,他想。人究竟能承受怎样的折磨,他大概也懂得几分。就这样,等着被逼出的眼泪稍稍收回,他小声说:“把手机还给我。”
连羽怎能遂他的愿。打开车门,他直接将手机拿出来摔到地上,用脚碾了好几下,而后抓住吴晨的头发,把人一路往酒店后门拖去。他该是早就定好了房间,从电梯坐到不知几楼,直接把吴晨扔进了屋。吴晨一直在哭,不停抹着眼泪想让视野清晰些。站直身,看着连羽身后的门,他再次开口:“连羽,我要走。”
“行啊,胆子真的大了。”
连羽呵呵笑着,将他推到床上。“让我看看你的pì_yǎn,是不是都要被人干烂了?”他解着皮带,居高临下地看着吴晨,“不,早他妈烂了。就你这样的,真的还有人操得下去?”
长久以来积聚的恐惧让吴晨不停颤抖,没等他说出一句反驳的话,一阵剧痛便再次从肚腹窜向全身。他想错了,他已经廉价到连连羽都不想再qiáng_jiān他。
连羽只想教训他一顿。纯粹的,暴力的。
皮带不停往身上落。连羽见他咬牙不出声,似乎嫌不过瘾,又将他的t恤掀到胸口。眼前白`皙的皮肤上早已泛起一道道青紫的痕迹,他后退一步,打得更加使劲。吴晨蜷起身子,背上也挨了好几下。疼得麻木,他想要是晕过去就好了,可真的还没有痛苦到那个程度。他呆怔着望着前方的空气,想着连羽会如何收场,聂哥那边又该如何去解释。这次过了,大概一切都会摊开来,他想隐瞒的遗忘的,所有都会被撕开,放到别人眼前去看。还有妈妈,她大概又会哭吧。
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牵扯。
只剩他一个人捱过去不好吗。
周竟。
吴晨转眼又想到他。
蠕动着嘴唇,他想说什么,却被一下接一下的剧痛打回神。不知过了几分钟,连羽是累了,终于停了手。坐在床边,他点起一支烟,而后用手指在他背上肿胀的血痕里抠弄,语气里都是嘲弄:“上次你那个哥们儿用安哥唬我,这次又是谁家的路子?看不出来,你姘头倒是不少。”
他喃喃自语,像是从前很多次一样,一板一眼把心中的烦闷说给吴晨听。妻子那边的信任危机尚在,影楼又在半夜被砸。报警无果,妻子娘家人那边却怒不可遏,警告他不要在外面惹麻烦。本来想着在生日这天能在酒店和妻子有个浪漫之夜,却被告知对方要出差培训,根本过来不了。
吴晨转动着眼珠,这才看到身边不远处的床角上,摆着好几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呢,让你找人这么搞我?”连羽也迷惑,“玩的时候没见你不愿意啊,你只会哭,哭了之后连屁也不放一个。我找人qiáng_jiān你了吗?哦,第一次算是mí_jiān吧,那第二次第三次呢?你好歹是个男人,你跑啊,你跟我分手啊,你自己愿意的,这能怪我吗?”
连羽的话像是冰渣,冻得吴晨浑身冰凉。
“后来我要结婚,你要是不高兴,你也去结啊。你操不了女人是吧,那你怎么不去死呢。”
连羽双目充血,却好似被自己的话语所提醒,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里他报出酒店的名称和房间号,然后好整以暇地盯着吴晨青白的嘴唇:“我叫了个鸡过来,我倒要看看,你他妈到底能不能干女人。”
吴晨的脚趾开始筋挛,继而两条腿都变得酸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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