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为什么不接?”
“不敢接。”他叹了口气,“他的电话不是好接的,路上给我打了几个了,现在又打到公司里来了,看样子火气比较大,等他过两天消了火再约出来吃个饭吧……刚才怎么回复他的?”
“说你出去谈项目了,还没回来,估摸着下午才会到,他问打你的电话为什么不通,我说可能正见客户不方便……老头子脾气就上来了,说我敷衍他,故意拿这么官方的话搪塞,我讲了半天才安生下来。”
李景鸣笑了笑,开玩笑说:“辛苦你了,中午让员工餐厅给你多来个鸡腿。”
于得天跟着笑,“这鸡腿我就不吃了……孟总要是来电话还是继续不接?”
李景鸣皱了皱眉,脸上有几分为难,“你先回去工作吧,我再想想。”
于得天回到工位,抬眼就碰见刘秘书,她正煮了咖啡要送进去,看见他笑了笑,低声说:“茶水间给你留了一杯。”
他抹嘴笑笑,起身去了茶水间。
刘织芸送完咖啡出来,他也端了剩下那杯,见她跟刚才进去时换了个脸色,不由地关心一句:“怎么了?里头给气受了?”
她眼眶红了红,“发什么疯呢,谁招惹冲着谁去。”
于得天叹了口气,心想她也是没眼色,没眼色还围着老板的职位,不挨骂谁挨骂,不过看在这一杯咖啡的份上,倒是安慰了一句:“想一想一个月的工钱,有什么委屈不能忍?”
她抬眼看他,抿着嘴想了想,低着头走了。
李景鸣冷了孟静她爸两天,其实心里也跟着捏了把汗,孟老爷子跟他关系一般,跟李景鸣父亲这边关系却很好,虽然很好,那也是年轻的时候,如今年龄大了,鲜少走动。近几年,关系最亲近的时候也就是大学前后那段时间,他跟孟静纠缠那会子。
这两年冷了不少,也就业务往来上走动。饭局上虽然称呼世伯贤侄,但是李景鸣对他却无甚好感。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职场上的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就更不用提他这样没有血缘关系的伯父了。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各自寻求利益,利益相同了是朋友,利益不同了下一秒可能就是敌人。
只不过相互之间是明里一团和气、绵里藏针,暗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没有哪个会有意撕破脸,把不和摆放到台面上。毕竟是出门做生意,日行一善不如日省一恶。
李景鸣这个好世伯也没别得招数,不过是把签合同的日期推一推,该续合同的项目压一压,然后再指点一下几个跟他关系好的客户,投资上动点手脚,款项上迟迟不到账。
不过就一个资金周转不开,往往会给企业带来不小的运行障碍。李景鸣起初也没当回事,只当他是为自己闺女出头,解一口气也就算了,没成想,拖了一个星期,资金依旧没到账。
李景鸣心想,兔子急了还蹬鹰,早晚有法子治你。
一连几天日子不好过,他只觉得自己被逼上了梁山,做不成好汗还要去当孙子。
晚上主动请孟老爷子吃饭,公司一个人没带,父子赴宴。
孟老爷子拿着架子,故意晾着他,迟到一个钟头,姗姗来迟。
李景鸣拉开椅子请他入座,然后打开菜单双手递过去。
对方看也没看,抬手合上,笑说:“景鸣啊,我至今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模样,那时候特别招人待见,每次看见伯伯都抱着大腿不松手。”
李景鸣点头一笑,细细品味这段话的意思,小时候招人待见,意思是现在不招人待见了?也是,毕竟如今敢跟他对着干了,的确不怎么招人待见。公司刚起步的时候也的确是抱着他的大腿一路走来的,俗话说无奸不商,奸商无利不图,谁也不比谁清白高尚,这孟老头,当初也是无利不起早。
他一开始对待李景鸣那态度,就像传销组织发现下线一个劲头,李景鸣公司盈利,也没少孝敬他东西。
此刻虽然听出来,不过李景鸣却不能再得罪他,只能装作听不懂,点头说:“伯父,您老看看,咱们吃点什么,别光顾着说。”
孟老头摆手说:“我不吃,景鸣啊,你有所不知,我年龄一大就吃得少了,这顿饭还是不吃了,我怕不是那么好吃的,回头我再消化不良。”
李景鸣沉默了会儿,皮笑肉不笑地说:“伯父,您别是跟我客气吧?侄子如今手里再急,一顿饭的钱还是有的,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委屈了您啊。”
他还是摆手,坚决不点餐,李景鸣笑得面部僵硬,只好收了笑,意有所指地说:“成,您不吃那我可吃了,您别怪我吃相难看,也别怪我吃独食。”
对方听罢这个,不由地瞪住眼,紧绷着嘴看他,李景鸣又笑了笑,装作不解地说:“伯父,您这是怎么了?要不也点一些?这家的菜还是不错的,我千挑万选,就是可着您的口味来的。”
对方清了清嗓子,拿起手机看了看他,声音略微沧桑,“小子儿,我等下次你跟你爸一起请我吃饭,这次就免了。”
李景鸣叹气,见他起身要走,跟着站起来,“伯父,到嘴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您不至于这样动气,说起来孟静,我当初的心思您也了解,比真金白银都真,她没这个命,您也没必要强扭瓜。”
孟老爷子听罢站住脚,没回身,低声说:“以前的事是以前的事,现在的事是现在的事,她受了折辱,我就想折了让她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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