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心惊惧,这样的宁韶,竟让他觉得犹如面对陛下一般,不敢直视。
“王爷昨日才邪热入体,原应好生将养……”太医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小心翼翼也不足以形容他的谨小慎微,太医觉得,自从他入驻煊王府,日子竟比在宫中还难熬,煊王脾气不好也就罢了,逼他做出假死毒药,不配合就以势压人,但好歹也有心理准备,也算不得什么了。煊王身体又每况愈下,每每引得陛下前来,他的心就被悬在半空,谁知还有这样一个可怕的王妃,也要责问他的罪责,明明根本没他什么责任,结果还要为主上们肆意的行动擦屁股,还得小心不说错以免被迁怒,当真是命悬一线,“但……请恕下官直言,王爷王妃在王爷养病期间,还应清心寡欲,不宜过于放纵……”
望闻问切,不必全然实施,也能窥见三分,太医简直欲哭无泪,说是纵欲,他就算说了又有什么作用,这天底下怕是没有人管得住这位肆无忌惮的圣王爷,哪怕是陛下,恐怕也管不了人家夫夫的房中事。
重病之中都还要一亲芳泽,是怪王爷急色,还是怨王妃太美?亦或是自知时间不多,干脆放纵了?
“本王妃知晓了,”宁韶听到太医的回话,心中更加郁郁,一振袖子坐在了床边,拉了秦攸的手看着秦攸苍白之中带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眼睛也不看太医,只低声冷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太医应当知晓。王爷是什么脾气,本王妃不说相信你也明白,若王爷醒来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便是陛下也保不住你。”
太医心中一澟,连忙下拜口中道,“多谢王妃指点,下官明白。王爷邪热入体,下官这便开了药方为王爷熬药。”
“明白就好,”宁韶顿了一下道,“至于保养身体,本王妃会注意规劝王爷的。你先行退下吧。”
“是。下官告退。”太医再次一拜,退出了房间。
待关门声传来,宁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止不住对自己的恼怒,秦攸早前晕倒他不是不知道,就应该顾忌秦攸的身体,做一次就够了,不应该受不住诱惑,压抑不住情感,在秦攸的主动下,或者是在秦攸无声的要求之下,做了那么多次……宁韶捏紧拳头,骨节卡卡作响,尽管知道不能,意识也十分清楚——秦攸的状态不好这一点,若是正如太医担心那样,是秦攸上他,他大抵还可以控制一下;可是……他实在太高兴,抑制不了身体的冲动,最爱的人肯做出这样的让步,就已经让他情动不已,更遑论身体与内心深处传来的双重渴望,加上秦攸一点点暗示,他便失去所有反抗能力,不顾一切的……
是他太过孟浪。
放纵之后两人相拥而眠,当然,宁韶在秦攸睡着之后便悄悄起身了,结束之后他阻止了秦攸招下人进来收拾,做的太过,下人进来难免不会发现什么,秦攸肯为他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委屈了,他可不想让下人察觉知晓,哪怕下人口中不言,难保心中不队秦攸心有轻视——默默将房中情事过后的狼藉收拾好,又给累的迷迷糊糊的秦攸身上青青紫紫红红的地方上了药,宁韶才回床上抱着秦攸睡觉。
但十分悲哀的是,宁韶才入睡不过一两个时辰,天边才泛出鱼肚白,就被怀中人身上过高的温度热醒。
秦攸有些发热,宁韶心中懊悔不已,连忙招了太医。
“阿攸,对不起,赶快醒过来吧。”宁韶拿起秦攸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轻轻磨蹭,口中轻声道,“别让我这么担心……”
“……赶快醒过来吧……”秦攸脑中缺氧让他的呼吸很是困难,好在耳边的嗡鸣弱了很多,他终于听清耳畔的声音了。
“——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啊……”谁在说话。
“——你怎么还不醒来呢?应该醒过来了才对……”眼皮好重。
“——要睡到什么时候?已经安全了,所以,可以醒过来了……”睁不开眼睛,秦攸用尽全力,也没法将沉重的眼皮撑开一丝,与此同时,呼吸就像溺水一般,就要喘不过气来,秦攸不由得长大了嘴,像是一条将死的鱼一般,眼珠在眼睑的掩盖下转动,全身像是被重物牢牢的压住不能动弹,秦攸惊恐无比,脑中一片冰凉。
“阿攸!阿攸!怎么了?!”宁韶注意到秦攸的不适,连忙将秦攸扶了起来,见秦攸对他的话还是没有反应,张大嘴巴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宁韶心中一急,一手掐上秦攸人中,一手捏住秦攸右手虎口,双手一起用力掐,“阿攸,醒醒!”
秦攸一下醒了过来,靠在宁韶胸口急速的喘了几口气,宁韶惊魂未定,抚着秦攸胸口疾声问道,“阿攸你怎么了?可算醒过来了,你吓死我了!”
“没事……”平复了一下心情,秦攸伸手摸了摸额头,一手的冷汗与灼热的手心沾粘着并不舒服,不适的动了一下身子,秦攸感觉到自己背后也被汗水浸湿了,靠着宁韶的胸膛小口的喘着气,秦攸双手环抱住宁韶,吞了一口口水润湿了干燥的喉咙,一边轻拍宁韶的背,一边轻声道,“没事,我就是……做噩梦了……”
宁韶声音之中的惊惧与颤抖,秦攸听得一清二楚,宁韶的紧张他明白。
可怕的噩梦,那种呼唤,就像是要把他的魂魄生生从秦攸身上拉走一般……秦攸垂下眼睑,遮住了所有的情绪,双手却情不自禁的将宁韶抱的更紧,从宁韶身上汲取一丝温度,温暖他逐渐冰冷的身体,与冰冻已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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