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
白衣女子看着她,悠悠叹了口气:“这院子里的,哪个是省油的灯?自然会有人去招惹他。”
“堡主多情,堡主无情。”黄衣女子哂笑,“是呵,这院子里斗到如今,是没有好人善人了。”
因为苍墨多情,所以那么多人愿意跟随至此;苍墨无情,从不分心思给他们,让他们一个个为了争夺他的注意力暗中争斗,而不感觉到负罪与内疚,让他们,一个个都,杀惯了。
“苏公子。”麦红提着食盒进来,“午饭拿来了。”
苏思宁放下手中的书卷,对她笑笑:“谢谢你。”
麦红早已不跟他客气,放下食盒:“早点吃了,虽然盒子里保温,但放久了也要凉。”
“好。”苏思宁乖巧答道。
“堡主今日刚出门,要去山东,”麦红说,“看来你是要寂寞一阵子了。”
苏思宁淡淡看她一眼:“瞎说什么。”
麦红摆好碗筷,倒是在桌边坐了下来,一脸戏谑:“是是是,你和堡主之间清白如明镜,光可鉴人。”
苏思宁埋头吃饭,不搭理她,只是耳朵尖尖稍微有一点红。
麦红就这么看着他吃饭,嘴角带着笑意。
然后想了想,又说:“堡主其实还是护着你的,虽然看起来没有把你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但是有眼睛的都看得见,他待你,是不同的。”
苏思宁抬眼看她:“我知道。”
“你真知道?”麦红似笑非笑地看他,“我说的有眼睛的人,可不止我和麦青和管家,还有这大院子里的其他人。”
“……”苏思宁沉默。
麦红看着他。这少年不傻,分明知晓旁人对他的妒意甚至敌意。
苏思轻轻宁咬着下唇,有些无措。
“那你还知道,堡主为何待你不同吗?”麦红又问。
“他……他只是想要一个人陪他说说话。”苏思宁轻轻说。
麦红听罢,笑了一下,起身:“你慢慢吃,呆会我来收。”
下午又是在屋里度过的。以前的日子,他也是这样独自一人过的,与现在不同的地方,就是那时要忙一些,累一些,病少一些。在银松堡的日子里,他不若以前日常琐事都要自己亲手做,而是当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公子,这些日子下来,倒也不知他是因为吃好穿好养好而身体比以前健康,还是因为缺少劳动和锻炼而使得身体更虚,当然,还没有算上那场大病。
静静地翻着一本书看,时间便过得有些快。然后麦青送来了晚饭,吃罢后下人提来了热水,给他烫了脚,便上床去窝着。
他靠着床头的油灯看着书。
灯芯噼啪了一声,他抬头,看了看外面。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全身黑衣的魁梧大汉弄破房顶跃了下来,弄出的声响立刻引起了对面屋里的麦子姐妹的注意,然而奔过来哪能来得及——
苏思宁完全愣住地由着那个黑衣人举着刀砍过来。看着那刀映着火光落下。看着黑衣人突然身形一顿,然后跌在他的床上。看着那刀风凌厉,硬是削去他一丝头发。
麦子姐妹冲进了房门,看见脸色苍白由来不及反应的少年,跌在少年床上已经失去意识不知死活的黑衣人,和床边站着的脸色铁青的苍墨。
随后又进来一些人,都是气喘吁吁又显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堡主因为在路上碰见故友,所以先暂时回堡叙旧稍后再去山东。他们刚跟着堡主回到堡里,就见堡主仿佛看见了什么,提起一口气就直接往小筑这边几个纵跃。
“我银松堡的防卫,什么时候差到了这个地步!”苍墨背着手,背对跟进来的侍卫们呵斥。
麦青麦红坐在床头好生安慰受惊吓的少年。
“属下该死!”侍卫们慌忙跪下。
再后面进来的穿着鹅黄色大衣的男子,颇显好奇地看着床上坐着的那个神情呆愣的少年。
床幔上还有红色的血迹,是那个黑衣人留下的。在那惊险万分的时候,苍墨甩出一把匕首,插进了黑衣人后背。
苏思宁嘴唇发紫,不住地轻轻颤抖。苍墨轻轻叹口气,上前,伸手抬起少年下巴,看进他惊慌失措的眼睛里。
“别怕。”苍墨语气温柔,似安慰。
黄衣男子看着这一幕,眼中有了些了然。
苏思宁感受着脸颊上的温度,才突然醒了过来似的,一双冰凉的手立刻攀上了那只温暖的大手。
苍墨眼里更冷,但对着少年却似乎万般怜惜,看少年仍然惴惴不安,便直接上前连着被子打横抱起他,然后转身大步走向房门。
“爷,这人怎么处理?”身后有人问。
“扔进牢里,我倒要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苍墨冷冷地说,踏出房门。
黄衣男子笑笑,跟在他后面。
苏思宁被直接抱到了苍墨起居的主屋。
被轻柔地放到了大床上,苍墨坐在床边,抬手轻抚他的脸颊:“没事了,别担心。”
“嗯。”少年乖顺地点头,然后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又怯怯地看了看跟随他们一起进来的那个男子。
“我叫庄轻扬,”黄衣男子并不避忌,上前笑道,“我是苍墨的好友,此次登门造访与他叙旧来着。”
“我叫苏思宁。”少年便也轻轻地答道。
“你们要认识以后有的是时间,”苍墨开口说,“今天你先好好休息。”
“好。”苏思宁点头,任他扶着自己躺下,整理被角。
苍墨看他乖乖地闭上眼睛,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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