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漠寒心神巨震。
本还存有一丝侥幸……
他这句话说完,本来是以为有什么狂风暴雨,却听旁边半晌无声,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看。
只见凌漠寒斜靠床头,未受伤的手臂支着身体,脸色却白的吓人,就好像这一段时间的药都是白服了。
“……教主。”淮水不敢多说,只能道,“再等上几日,说不定便……”
“他去神山……”凌漠寒咳了一声,“我去找他便是了。”
“不行!”卜梅立刻说道,“您体重的毒素还没排清!又重伤未愈……”
凌漠寒听他说话,也不看他,只冷道,“苏聿因何而知冰莲之事?你说的?”
卜梅卡了一下,干脆应道,“我说的。”他顿了一下,“你我朋友一场……你愿意死我还不愿意看你死,魔教众人……好歹也是你部下,或多或少都有过来往,然而我对苏聿只是第二次见,想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选择比较好。”他见凌漠寒不说话,有些迟疑道,“更何况……我还从未见你对什么人真动过心……就算你现在难受,过一段也就……好了?”
他一开始说的还挺理直气壮,后来声音却越来越小,淮水在旁边听了直冲卜梅打眼色,可惜卜梅压根儿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过一段就好了?没动真心?!
淮水心里直想哭,他虽然和教主与苏聿相处时间也不算太多,但凌漠寒到底动没动真心他好歹还是看的出来的!
就是因为从未有过,所以才独一无二,无比珍惜。
纵然淮水并不反对卜梅的做法,但你现在这话说的纯属……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他一缩脖子,用眼角去瞄凌漠寒的反应,就见凌漠寒脸上仍是一派平静,似是并未发怒,但漆黑的眼瞳里似乎酝酿着什么说不出的狂风暴雨,他赶紧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
何为未动真心?
凌漠寒脸色惨白,他闭了闭眼,冷道,“你未看出……便是我做的不够好。”
“……?”卜梅不明所以。
凌漠寒笑了一声,极为自嘲,“我待他不够好……”
所以你们才看不出来!
上一次如此,这一次也如此……
当年若能待吴道华好些,让全魔教的人都看清楚这是他凌漠寒的人,刑部哪敢因为苏聿一句话便轻易动手!
若待吴道华好些,怎么能让你卜梅居然以为……他对我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教主!”淮水看他神色不对,赶紧叫道,“不是……卜大夫他只是……”
他有点语无伦次,凌漠寒却完全不听他说什么,目光在屋内一扫,停在架子上的一个角落。
卜梅随着他一看,那是一罐棕色的药瓶,他眼角一跳,说道,“不行!”
这药能让人快速恢复元气,后果就是二十天后原来的伤势不仅无法痊愈还会加重。
凌漠寒却不听他说话,径自下床。
他身体极为虚弱,然而卜梅和淮水两个人上前去拦,淮水加了一分内力想干脆将凌漠寒拽回来,谁知凌漠寒竟也加了分力,一把将他挥退。
只是凌漠寒这么一动内力,只觉胸口极痛,但他也仅是皱了皱眉,幸好卜梅见状便知不对,赶紧将淮水往后拉。
看来凌漠寒是铁了心要去了!
卜梅心中有些诧异,淮水可一点也不诧异,屋里一共没几步远,凌漠寒伸手够下药瓶呢,淮水见状赶紧喊道,“教主!”
凌漠寒动作丝毫没停顿,却听淮水连珠炮一样叫道,“教主!圣焰教攻打我教,战况已连日紧急!三处分坛被破死伤教众过万!青影堂赤血堂紫极堂褐夕堂四名堂主皆已带堂中教众下主峰,朱雀峰上仅有右护法一人!主坛教众在朱雀峰前五镇各设关卡,暗线有报,圣焰教有千人队伍向朱雀峰急行。您不在教中,虽看似应对有序但教中人心惶惶。圣焰教在江湖上宣扬您已死于非命,纵然几名堂主极力打压,仍是谣言四起。
人心不稳,您要是非不肯在这儿养伤,为了魔教教众,最好还是回朱雀峰主持大局!”
他这一段话说的既快又急,本来他并不想将这些烦心事告诉凌漠寒……但就算让凌漠寒为了魔教中的事烦心,也比去神山找人送死强啊!
凌漠寒拿着药瓶的手顿了顿,低声道,“……你所言非虚?”
“没一丝谎报!”淮水肃容,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信纸,“这些……都是与主坛来往书信……教主请看。”
凌漠寒一手将药瓶放回架上,伸手接过。
他一张张的看,看过一张便压在架子上,不一会儿就将厚厚一沓纸都看完了。
淮水心里有些忐忑,但见凌漠寒迟迟没有回应,干脆一撩下摆,单膝跪地道,“教主……请……大局为重。”
淮水站在背面看不见凌漠寒的脸色,卜梅却在侧旁,这回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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