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缓缓的行驶在大堤上,他降下车窗,原野的冷风立刻肆虐着钻进来,车内立刻冷如寒夜,他浑身战栗了一下,又关上了车窗。快到三关坝了,他甚至听到了老杜的狗的叫声,于是,他在相对宽阔一点的地方掉头往回走,走着走着那种莫名的躁动和不安再次袭来,他真切的感到了胸口丝丝拉拉的疼痛,他断定他的萏萏肯定遇到了什么不测,不然他整夜不会这样坐卧不宁的。
他踩住了刹车,下了车,站在防洪大堤上,对着夜色下的茫茫原野,不由的脱口喊出:
“萏——萏——”
只这一声,就足以让他心胆俱裂,泪流满面……
关昊的感觉没有错,尽管夏霁菡没有遇到什么不测,但是她也经历了人生最大的阵痛。
头天晚上,在李伟的家里,他们刚刚吃完饭,夏霁菡正在用水彩笔跟豆豆一起在纸上涂涂画画的时候,她突然就感到了肚子疼,起初没太在意,因为离医生给她算的预产期还有将近一周的时间,她继续在纸上画着一朵五瓣的粉色小花。豆豆天生对花感兴趣,也模仿着她的样子在画这朵小花。
只是智障儿童注意力先天就差,豆豆还没画完,又对彩笔盒上的小鹿来了兴趣,夏霁菡就藏起小鹿,继续用花诱导她。李伟这时拿着一张纸过来,他见夏霁菡在费力的教着豆豆,就说道:“小夏,别太认真,你看我都不让豆豆上学,在家里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夏霁菡的肚子又疼了一下,说道:“表哥,我还是觉得你应该送豆豆去上学,这样对她的将来有好处。”
李伟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普通学校不收,到了特教学校后,她看到那么多奇怪的孩子尤其是聋哑孩子扯着大嗓门说话的时候,吓的哇哇哭,真是尿裤子了,一提上学就摆手,怎么也不去了。”
夏霁菡在督城的时候,采访过特教学校,那里的孩子的确像李伟说的那样,都很奇怪。尤其是聋哑孩子由于先天的缺陷和发音位置的区别,声音几乎都是直着出来的。就像没有经过消音的排气管一样。尽管豆豆是智障,但她的性格安静,而且生性胆小,听了他们的说话声吓的尿裤子就不足为怪了。
李伟继续说道:“什么学不学的,她不愿去就在家呆着吧,已经够不幸的了,我不想再勉强她,我有时间就教她,没时间她就跟大姐玩。我感觉她对手工有兴趣,看见我雕刻,她也学,就是不敢让她拿刻刀。”
夏霁菡也发现了豆豆对画画和雕刻感兴趣,有的时候摸着爸爸的木雕能看好长时间。只是李伟怕伤着她,不敢让她学。
李伟把手中的纸放到夏霁菡面前,说道:“看看,怎么样,这是我刚才设计的花几,提提意见?”
夏霁菡看
到这张纸上是一个铅笔画的花几,看了看说道:“我不太懂,不过既然是花几,那么四条腿尤其是这个部位有点弧度是不是更妩媚一些。”
“呵呵。”李伟笑了,说道:“你用词很独特,第一次听到有人将这个词用到红木家具上,而且是木腿上。不过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知道吗?这弧度一出,用料就大多了,如果是家具厂,人家就要核算成本了。”
夏霁菡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她皱了一下眉,倒吸了一口气。李伟问道:“怎么了?”她说:“可能是吃多了,肚子有点疼。”
李伟说:“吃多了只能是撑得慌,怎么也不会肚子疼。大姐,大姐。”他冲着餐厅叫道。
立刻,一个身材健壮的六十多岁的女人从餐厅小跑着出来,急忙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李伟说道:“小夏肚子疼,你快看看怎么回事。”
大姐解开了腰间的围裙,擦着手说道:“怎么个疼?”
夏霁菡皱了一下眉,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事,就疼了两三下。”
大姐跟李伟说道:“别是要生吧?”
李伟一听,马上就说:“大姐,你赶紧给她收拾东西,我去暖车,咱们马上去医院。”
这位大姐其实是李伟一个远房的堂姐,豆豆妈生豆豆时难产而死,李伟就把在茶厂干活的这个堂姐接到家里来,照顾豆豆。十多年过去了,大姐始终在这个家里照顾他们父女俩。夏霁菡来了后,李伟考虑到将来家里添人进口,大姐的劳动强度肯定要增加,就把大姐的工钱增加了一倍,本来就沾亲带故的,这下大姐就更高兴了。其实夏霁菡住进来后,豆豆几乎不用大姐照顾,一切都是夏霁菡的事,包括睡觉豆豆都跟夏霁菡在一个房间。李伟担心夜里她休息不好,就让豆豆回大姐的屋,豆豆不愿回,夏霁菡也不愿豆豆离开,有了豆豆,她可以夜里不害怕,甚至可以黑灯睡觉。另外在表哥家白吃白住,夏霁菡巴不得能为这个家做点事。所以,照顾豆豆就成了她义不容辞的责任。她买来许多专业的书籍和针对智障儿童的教材,对豆豆进行启蒙教育。每天都趴在桌上教豆豆算数、认字。看她真拿事当事的样子,李伟就劝她对豆豆不要着急。而夏霁菡认真地说道:“表哥,你不能管豆豆一辈子。最起码的生存技能她要学会。该她面对的你不能代替。”
自从夏霁菡来了以后,豆豆明显懂事多了,而且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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