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霁菡感到了他握住自己刹那间的力道,心脏又咚咚乱跳,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刚一动,就又被他按住,她不敢再动了,因为他此刻完全是一只手驾车。她偷偷地扭过脸,悄悄地打量着他,只见他目不斜视,正视着前方。突出的眉骨,长而直的睫毛,深隐的眼珠,瞳仁黑黑的,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嘴唇,还有轮廓分明如刀凿般的下颌,早就印在她的脑海里了,在姊妹塔的时候她就曾偷偷地看过他,不想还被他发现遭到他的奚落。
“看够了吗?”他突然说道。
不曾想这个声音又恰到时候的响起,她一惊,没想到他又说这句话。不过这次她没有羞的无地自容,而是抽出手,娇嗔地在他腿上捶了一下,心里却甜滋滋的,因为他居然还记得这个小细节。
“哈哈哈。”他爽朗的大笑起来,这几日离婚的阴霾一扫而光。
关昊的车停在她家小区门口不远处,他不敢再往里走,担心她的邻居看到。他攥过夏霁菡的手,眼望着前方,说:“我们还什么时候见面?”
听到这话,她的手有些僵硬,脸上的红润没有了,她抽出手,低下头,她不敢看他,忧郁地说:
“我们、不要见面了。”
“为什么?”刚还好好的,又说这种绝情的话。
“你知道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头,仍旧扭向窗外,仍旧不敢看他。
“可是……”
“求你,什么也别说好吗?”她突然回过头,一对湿眸艾艾地看着他。然后跳下车跑了进去。
他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间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深深叹了口气,掉转车头,向市里驶去,尽管他知道此时关在陶笠家等着他。
到了办公室,他找来了市长常远。
自岳筱走后,常远就没离开办公室,他准知
道关昊回来后要找他了解情况,就在办公室眯了一会儿。他说岳市,吃完午饭后,也没休息,就走了,当然,他让司机给市长洗好车,加满油,这才走的。当然,席间关于他探听关昊的工作及私人情况,常远就不便告诉关昊了。一来只是闲说话,二来的确没对关昊构成危害,所以,他也就不提了。
其实,在从政的路上,常远现在是最轻松的时候,无论是继续追随岳筱,还是和关昊琴瑟合声,将来都没问题,一个是省委书记的秘书,一个是省长的红人,他只需把心摆正,不做苟且之事,下任督城的书记应该不会旁落他人。
关昊得知岳筱只是路过,放下心来,凭他对官场的敏感,他隐约感到事情没常远说的那么轻松。
不错,由于督城紧邻北京,是进京的必经之路,这就使得无论是省里还是锦安市的领导,进京之前都要先在督城歇个脚,说好听一点是顺便视察工作,说不好的就是及时“补充弹药。”督城各部门历来对这种事情乐此不疲,这可是和领导沟通搞好关系的重要途径,能到督城任职的干部,几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往上升,其它市县则不行。
一般提到督城的干部,都是为锦安市委市政府做储备的。当然这和督城经济发展形势和各项工作都走在全市前头也是分不开的。
关昊又简单的问了一下这几天市里的情况,见没什么事,就跟他说来了两个同学,晚上聚聚,邀请常远参加。
谁知常远一听就连连摆手,笑着说:“关大书记,您就别往桌上端我了,你们年轻人的聚会,我是坚决不参加的。”
“老常,你怎么总说你老,你现在是正当年,是人生的黄金时段,经验丰富,该经的都经了,在你这人生宝库中稍微抖搂一点,就够我们学习好长时间的。”
“寒碜我是吧,尽管是寒碜我,但你说这话我很受用,原来没感觉自己老了,可和你在一起工作,我还真有点自卑。”他站起身说:“好了,我也该回家了,你呀,该干嘛干嘛去吧。”
关昊站起,送常远走出办公室。都说基层党政一把手貌合神离,可他觉得和常远配合的还相当不错,尽管他也知晓常远的用心,但撇开这些因素,他觉得常远各方面的素质都很过硬,如果自己不到督城来,市委书记这个角色说不定就是常远的呢。
他给陶笠打了电话,告诉他五点半在市政府接待中心督城大酒店见面。
安排好后,他有了倦意,来到里间卧室,仰卧在床上,两只胳膊垫在脑后。别说,还真是累了,几天来一直没得到很好的休息,长途三个多小时驾车不说,就是昨晚体力过分透支,把他的能量几乎消耗殆尽。
一想到昨晚,想到那个羞涩、腼腆的像个小姑娘的女人,他就没了倦意,睁开眼睛,兀自望着天花板笑。
不知她现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在蒙头大睡,他突然来了冲动,想给她发个信息,但掏出手机后,想到分别时她那期期艾艾的眼神和滚动着泪珠的双眼,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是啊,不能无故打扰她。一来她也累了,二来万一她老公在家就不好了。想到她老公,那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关昊心里居然疼了一下,就像有人在他的心尖上掐了一下。
对女人,男人都是自私的,自己一旦拥有,就不许别人染指,关昊也不能免俗,尽管他是市委书记,尽管人家的老公是正当防卫,但他仍然感到心里堵得慌。
“庸人自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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