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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所谓的普通百姓,用封建角度的眼光来看,正是民心所在。
滴水与瀚海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微不可见。然而所谓的浩渺瀚海,又何尝不是由一滴滴水融合而成。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铺局到他们这种程度,又岂能为了小小的一点争执就真的大动干戈。
然而看在远在京都的永乾帝眼中,却正是由江南世家的步步紧逼,永安王一脉才见招拆招,一点点折腾出了报纸,商会等让永乾帝逐渐觉得无法掌控的东西。待永乾帝在江南的密探回报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二皇子庄周指使隐藏在使节团的心腹勾结柳家才引来这么多祸患的时候,不禁在心中又咒骂了一句烂泥扶不上墙。
同时,紧紧皱起的剑眉也显示了永乾帝对江南一带的形式纷乱的担忧。不得已之下,永乾帝只好暗暗吩咐江南密探越发紧密的盯着江南的局势,并在明面上派了德高望重的心腹之臣——同时也曾担任过大皇子老师的贤孝公萧允前往江南辅佐君少优操办船厂,并制衡着越发猖狂的江南世家一脉。当然暗中也少不得嘱咐这位心腹大臣,尽可能快的将报纸和商会的运行方式了然于胸,如若可能,将这两样东西死死握在手中是最好不过的。
同时,永乾帝少不得将心中的火气撒到了始作俑者二皇子庄周的头上。
被莫名其妙训斥了好多次的庄周不太明白永乾帝心中的郁闷,只一味怨恨不论何时,永乾帝对庄麟都推心置腹,大加扶持的态度。怨恨之下,自然也暗暗派遣了心腹之人前往江南,试图收拢那些与永安王一脉越发势不两立的江南世家。
而在君少优与柳家老爷子杠的热火朝天的同时,严嵩着手准备的海关衙门也顺顺当当的开始了它的业务。因为早在京城时从永乾帝手中得到了由君少优草拟的那份还算细致的章程,又因为自家身后与无数世家都是世交旧友的良好人脉,严嵩在最开始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至少在劝说众世家站到同一阵线的游说中,严嵩是比君少优省了好多口沫的。
然而这种顺利也仅仅维持在最开始的阶段。众所周知,古人有句话叫做看花容易绣花难,纸上谈兵的经验告诉我们任何书本上描绘的事情都能很容易的解决,但是当某种事情真的放到现实当中去实施,无论天时地利还是人和的不稳当都能搞砸一件原本可行的事情。尤其是人和这一块。
现如今严嵩就遇到了这种困境。
骤然出现的海关新事物,以及仅仅还活跃在纸面上,但已经显示了巨大利益的海关各项章程,尤其是在税收以及监管等措施上展现出来的巨大权力让日渐熟悉它的职能的各大世家开始变得疯狂。仿佛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这些个古老但势力雄厚的世家开始不满足于议定之初,严嵩分配给他们的,本以为还算不错的利益。
所以在海关衙门成立之初,在海外贸易乃至扬我国威的筹备还在进行时的紧要关头,由严嵩出头集结的各大世家们便对即将到来的利益分配产生了分歧。
其实这样的现象是极其浅显的,世人趋利避害,尤其世家更都是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这一点严嵩早就清晰的明白了。他自以为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然而他还是低估了江南世家的皮厚心黑,以及驱逐利益的秉性。
江南自古繁华,承袭自许多朝代以前的繁荣商业让所有的世家只是明面上保持了所谓文人的清高孤傲,然而在现实当中,哪个世家不是依靠着自己雄厚的实力,置办了良田千顷,商铺无数。因此口里之乎者也的世家们早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跟商人一样追逐利益。甚至他们的秉性比那些个普通的商贾还要贪婪胃口大。毕竟在士农工商的分类阶级下,商人有着这样那样的桎梏,身为鱼肉的现实让他们做任何事情都会小心谨慎,衡量风险。然而世家就不必如此多虑,因为口舌总是掌握在他们的手中。正因如此,柳家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肆无忌惮的刁难着准备建造船厂的君少优。
只可惜柳家没有想到,或者没有充分的顾虑到君少优操控舆论的手段,以致如今都陷在口水战中无暇□,不得不求请周围的世交旧友们同气连枝,一同对付外来人士君少优。但是柳家充其量不过是一家,众多世家碍于颜面对君少优的口诛笔伐也不过是皮毛之雨,不痛不痒,充其量就是使个绊子,膈应膈应人的力度,远远不到拼刺刀的凶恶。
而江南世家多者甚繁,当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抱起团来或者各自纠结了阵营撕开温润斯文的表象,开始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时候,别说君少优跟永安王一脉,就连掌控天下大权的永乾帝都会觉得头疼。
而现如今,这种头疼严嵩有幸品味了。他看着各大世家着人送来的请帖,以及那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不可言说的意味,开始隐隐的察觉到,也许君少优在当初草拟折子的时候就没安好心,或许他已经清晰的认识到永乾帝不会将筹办海关衙门的事情交由他处理,所以才在折子当中挖了这么多个大坑。而最终的目的却是希望借此机会让严家与江南世家因为利益的纷争而变得相互敌对,甚至一拍两散。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虽然人常说只有小人才以利聚,但实际人没人是真正的君子,所谓的世交旧友,自然也抵不过眼前丰润的利益。
这一点君少优在上一世临死前体会的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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