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平阳忙活了半天,自以为得计。却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行早已传遍了天下世家,虽然碍于家丑不好传扬太甚,但各家族对于皇室的子女教育却不觉轻视了许多。果然是草莽出身的,底子太薄。
而今次之所以陪着平阳来了京都,一来是平阳以孝道为名,只说父亲身体抱恙,须得过来探视一番。赵家乃是礼教大家,自然不会拦着儿媳尽孝道不是?二来他在京中也有要事去办,而这要事却是不好宣之于口的,如今平阳公主提了这要求,他恰好可借此机会来京中运转一下。
如此。既不会引人耳目,又能拉着大褚皇室的大旗做些运筹,驸马赵冼觉得,这个买卖还是不错的。
枕边人的谋划,平阳公主并不晓得,她只漫不经心地看了席上一眼,笑向永乾帝道:“长乐姑姑许久不曾出来走动,如今且参加了酒宴,果然觉得不太习惯,也出去了呢。这一点上,姑姑竟与大皇兄大皇嫂一个模样的。”
都不肯安安稳稳的坐上一坐。
平阳公主咽下了最后一句话,不过以她对永乾帝的了解,果然永乾帝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看着永乾帝持着酒樽的手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又不经意的看了眼殿外的花红柳绿,平阳公主举樽于前,巧妙的挡住了唇边的一抹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现实中的麻烦事儿太多太消耗精力,我已经羞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顶着锅盖跳下去,吧嗒~~~~
第一百零六章
第一百零六章
永乾帝心中略有不快的皱了皱眉。大抵是年岁大了精神不济的缘故,这一二年间,永乾帝在处理政务的时候总会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当年能够彻夜不休的批阅折子,连御数女而不休,早晨还能精神熠熠的主持大朝会,如今只在龙案前头伏首半个时辰就会觉得头昏眼花,腰背酸疼。岁月慢慢侵蚀着曾经健硕雄壮的身躯,连带着当年那骨子不服千万人指摘的唯我独尊也渐渐消磨了不少。
皇帝日渐老迈,儿子们却慢慢成长开来。长久浸淫在皇权争斗中的永乾帝心中危机感越来越甚。所以他在继续看重大皇子庄麟的同时,也在不断的笼络蛊惑其他几个儿子。二儿子庄周自不必说,虽然永乾帝看不上他那浮躁轻狂耳根子软的小家子气,却也借着庄周能绵延皇家子嗣为借口颇为重用。三儿子庄珏性子恬淡,早早就退出夺嫡之争,而寄情于山水书画之间。但永乾帝也将儿子扔到朝中历练,并且鼓励三儿子多于天下文人才子结交。奈何庄珏在其母族的教导下极为圆滑,既然已表明心迹,就从来不做引人误会的事情。因此三皇子虽然与众文人士子结交,但只限于那些不入朝堂的乡野之流。一旦这些个士子科考入士,庄珏便会渐渐淡了与之的往来。更不会做出为朝廷举贤的事情。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某些士子见在三皇子身边无进身之阶,便另投他处。如此一来二去,能留在三皇子身边的,也大多是些性子疏懒,不喜汲汲营营的君子之流。
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三儿子这操蛋的个性,果然是跟他外祖父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永乾帝黯然失望之余,自然又把目光投向了四五六几个眼看着就要成年的儿子。因此庄麟夫夫这次回京之后,就发现朝中皇子的身影变多,年少天真的弟弟们就如刚刚长成的幼师雄虎,虽然爪牙还不甚锋利,但在老皇帝的鼓励之下,也都表现出一番雄心勃勃跃跃欲试,颇有些龙争虎斗的意味。心中好笑之余,只能老老实实地当差做事,减少与大臣功勋的往来走动,猫着腰装象。
如此方才稍稍减缓了永乾帝的戒备之心。让这暗潮汹涌的京城依旧维持住表面的波澜不惊。
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
破碎的镜子就算重圆,那断裂的纹路也是无法弥补的。老皇帝心中猜忌横生,庄麟心中也是离心背德,其乐融融的父慈子孝早就变了味道。而眼光深远历经世事的长乐长公主更不会做出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上眼药的举动。因此当老皇帝暗暗派出的心腹宦官悄悄回转,禀明两伙人并没有借机接触,而是分开散淡的时候,永乾帝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转过头来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却也不得消停的平阳暗暗埋怨了几句。
身为皇帝,乾纲独断英明神武久了,自然会讨厌那些个在耳边叽叽喳喳,试图蛊惑圣心的声音。平阳此举,倘或真的预料准了,也许永乾帝会觉得女儿贴心,略有欣慰。但此刻并不准确,就成了挑拨离间,有意生事。
正所谓圣心难测,就是如此。
宴席之上,平阳公主虽然不是永乾帝肚子里的蛔虫,但等了一会儿也没见永乾帝有什么反应,心中摸不准永乾帝是城府深沉还是根本就没事儿发生,不过她也明白了眼下并不是她忠心进言的好时机,当机立断的住了口,转头讨论起京中如今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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