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地笑了笑,又迅速低下头。
“秦先生,对不起,我们走开了,没跟上……”年轻男子还没说完就挨了一下,毫无防备地跌了下去。
秦敛怒不可遏,作势又要踢打,被小贺拦住了,“先生,先带小姐去医院。”
“孟桐,你是要跪死在那?”秦敛丢下一句,乌黑的手杖险些敲断了年轻男子的背脊。孟桐吃痛却没敢吭,恭敬地从陆垣棠怀中接过秦挽棠,快步跟上秦敛。
陆垣棠觉得小姑娘犯病,自己责无旁贷,所以也自觉坐上了小贺那辆车,同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秦挽棠显然不是头一次犯病,就医的过程熟门熟路,秦敛和医生在里面细谈,陆垣棠在外面也没能套话成功,小贺就不用说了,孟桐更是死忠,剩下那个魁梧的大家伙也不由陆垣棠打主意。
熬到傍晚时分,秦挽棠总算恢复了精神,全然不知自己刚才的模样,小姑娘两眼放光地喊了句“蒋伯伯~”
来人高挑身量,面上含笑,是个英俊成熟的男子。他自然而然地从孟桐那里抱过秦挽棠,彼此很是亲昵,小姑娘窝在男子怀里咯咯笑着,甚是熟稔。
男子注意到一旁的陆垣棠,微笑道:“陆先生,久仰。”
“久仰”两字配上男子的笑容显得意味深长,透着淡淡的讥讽,让人不寒而栗。
“蒋易铭,明城ceo。”男子简单自我介绍后,略加思索道:“陆先生愿意来参加周末的慈善晚宴吗?”
“他没空。”秦敛推门接话,神情不悦。
蒋易铭视而不见,依旧注视着陆垣棠等待他的答复。
陆垣棠瞄了秦敛一眼,“乐意之至。”
秦敛拿手杖去敲蒋易铭的腿,结果被蒋易铭一脚踢开了,秦敛孤立无援,扶着墙一言不发。蒋易铭朝小贺使眼色,“小贺,快帮秦先生把拐棍捡回来。”
小贺立即把拐棍奉上,瞧着秦敛一把夺过手杖,对蒋易铭沉声道:“我的事你别插手。”
蒋易铭掏出名片递给陆垣棠,毫不介意道:“陆先生是希冀基金的代言人,于公于私都有资格出席晚宴,并非我滥用私权。”
陆垣棠看得出秦敛奈何不了蒋易铭,便从善如流地跟蒋易铭送秦挽棠去秦春萌家顺道取车。两人分别时,蒋易铭突然敛去笑容,正色道:“他固然有错在先,但也罪不至死。如果你心存芥蒂,我劝你趁早放手。”
陆垣棠打开车门,迟迟没有上车,“我明白,也有愧于他。谢谢。”
蒋易铭轻笑:“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他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陆垣棠尚未开口,蒋易铭便驾车离去,留他一人在原地愕然。
第二天是一早,陆垣棠带着qín_shòu到解家老宅前晨练,把门前那条路跑了数十个来回,最后索性在原地摘了一大把海棠花。海棠是西府海棠,花瓣粉白柔软,虽无俗艳之姿,却生得清雅淡香,陆垣棠闻了一阵,又拿给qín_shòu欣赏,qín_shòu闻不出个所以然,一口吞下大半,咀嚼一阵又吐了出来,伸着舌头望着解家宅院。
陆垣棠有意趴在墙头等红杏,哪料得天公不作美,大早上起来便突降骤雨,惊得qín_shòu汪汪直叫,在原地不停地打转。陆垣棠抱起qín_shòu,狼狈不堪地朝院子里喊:“麻烦开个门!秦先生,我只是避雨而已……”
他这厢喊破了喉咙,才见秦敛撑着伞从院中走来,面无笑意地打开了大门,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里。陆垣棠转头瞧了眼秦敛走来的方向,见那边有个连廊和小亭,想必刚才秦敛就坐在那边。他放下qín_shòu,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亭子里,见那边摊着本书,留白处的笔迹未干:斜阳寒草带重门,苔翠盈铺雨后盆。朱栏明媚照黄塘,芳树交加枕短墙。
陆垣棠把书揣进怀里,趟着水跑回屋中,秦敛站在门厅处,打量着湿漉漉的陆垣棠,默不作声的扔过一条毛巾,“擦干,把衣服脱了。”
陆垣棠动作一慢,从毛巾下伸出毛躁的脑袋,讪笑道:“我只是来避雨的。”
秦敛顿住,不可思议地望向陆垣棠,冷冷道:“你弄脏地板了。”
陆垣棠下意识退了一步,惭愧地盯着自己脚下的一滩泥水,认命地脱去了湿透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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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敛站在窗前摆弄盆栽,手边是准备好的新花盆,里面放了肥料和腐叶塘泥,只待将南天竹迁移。陆垣棠在最近的浴室里洗澡,内外交加的水声让秦敛略微阴郁,他调整着紊乱的呼吸,抬手轻拍盆壁四周,让南天竹的根系与与盆壁分离,再把花盆倒扣在手上拍打盆底,再用手指从底孔把根土顶下,让南天竹脱离土壤。他太过投入,直到身后传来湿热的水汽才有所察觉。他背对着陆垣棠,抬头看向窗户,映出陆垣棠泛着水光的肩颈。
“怎么没有准备衣服?”陆垣棠低笑着贴上秦敛僵硬的后背,恶意地将鼻息喷在秦敛紧绷的侧颈上。
隔着一层麻质衣料,秦敛清晰地感到那具躯体的温度,更无法忽略那已然抬头的部位在摩擦着自己。他下意识前行半步,试图避开陆垣棠的纠缠。
陆垣棠只是贴的更紧,像条享受盛宴的巨蛇,双手灵活而优雅地在秦敛身上开疆辟土,毫无阻力地褪尽了两人之间最后的阻隔。他将下颌抵在秦敛的肩窝,拥着沉默的秦敛,窗外雨势渐小,淅淅沥沥的雨滴划过窗户,划过窗前秦敛的双眼,那是一个泫然欲泣的男人,眼中没有欲求,只是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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