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李昂昂的姿势和语调太过暧昧,陆垣棠随即站开几步,倒还是跟着李昂昂走了。李昂昂带陆垣棠去的地方是观景台,放眼望去,几何花坛和喷泉广场都尽收眼底,遥遥可以看到远处的矮山和湖泊。
“我该从何说起呢,还是从李榕开始吧。”李昂昂对祖父直呼其名,两条腿晃在台子外面,面容带着讥讽的笑意。
“老太爷有三个儿子,李榕排行老三,老大李桦战死沙场,老二李桐捧戏子,最后还和兔儿爷跑到了国外。李榕留学时还见过二爷爷李桐,不过早就不相往来了。李榕是个投机主义者,跟对了人,走对了路,结果就是榕歌集团。李榕两儿一女,长子李琢从正,次子李玙从商,姑母就用来联姻。李榕千算万算没算到李玙,也就是我父亲,和二爷爷李桐是一个毛病——喜欢男人。”说到这里,李昂昂瞟了眼陆垣棠,发现对方的背脊有些紧绷,心下一片了然。
“我父亲李玙不比二爷爷有骨气,被李榕逼去搞出了我之后就和他那个姘头双宿双飞了。李玙是个败家子,花光了存款就回来求李榕和李琢,那时候姑母正好未婚先孕,李榕气得打断了李玙的腿把他丢了出去。李玙酗酒làn_jiāo,很快就得艾滋死了,李家就当没生养过李玙。”
陆垣棠听得有些心烦意乱,转身离开观景台,却被李昂昂一把拽住。
李昂昂调笑着靠近陆垣棠,仰头笑得纯真无邪,“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你知道吗,李家逢二必基,简直是代代相传,我们这一辈怎么会相安无事?大伯的两个儿子就是因为兄弟luàn_lún才被赶出家门的,五年前相继意外身亡。怎么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们很熟。”
陆垣棠突然怕了,犹疑着对上李昂昂恶意的眼睛,“什么意思?”
李昂昂抱紧陆垣棠,踮着脚凑到陆垣棠耳畔,低笑道:“李前达死时喊哥哥了吗?我从小最恨他们兄弟,真谢谢你让我心愿得偿。”
插播普及汤圆“家人”和其他冷门龙套:
李玓:生母
李玙:二舅(李昂昂生父,李家二代基佬,死于艾滋)
李琢:大舅(认舅为父)
李榕:外祖父(同上改为祖父)
李倜然:李琢长子,李家嫡孙,李前达的?
李前达:李琢次子,和亲哥搅基被赶出家门,因前达煤业和秦夏引有接触,后被秦夏引一枪爆出眉?
李昂昂:汤圆三表哥,李玙之子
秦掣:秦夏引祖父,中远德域的创始人,和汤圆外公有奸情(误!)
秦放:秦夏引父亲,纯正直男兵蜀黍
蒋易铭:隔壁挥精如土的病娇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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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家庭聚餐如同动物世界的翻版,衣冠qín_shòu们围聚一堂,众星捧月似的恭迎衰颓的王者,他们不过是等待分食家产的豺狼野狗,凭借着和李榕沾亲带故的联系便起了恶意,虎视眈眈地打量初入领地的陆垣棠。
陆垣棠坐在李榕的左边,接替了李昂昂的职责伺候李榕进食,祖孙俩出奇的默契,李榕观察陆垣棠,陆垣棠也落落大方,他本就是活在公众视线里的人物,应付一个李榕还是绰绰有余,因而李榕对陆垣棠也甚为满意。
李琢有意安排陆垣棠常住,陆垣棠以参加希冀基金为由婉拒了,李玓不满道:“小棠,榕歌是希冀基金最大的赞助商,别说是代言,就算你想掌管也不过是你爷爷一句话的事情。”说罢看向李榕求证。
李榕笑着问陆垣棠是否有意管理希冀基金,陆垣棠再一次回绝了,李榕面露失望之色,却也未曾苛责陆垣棠,依旧是笑着要陆垣棠慢慢来,言外之意自然是打算让陆垣棠负责榕歌的事务。
李榕笑,李琢笑,李玓笑,陆垣棠也在笑,他们有着相似的容貌,留着相同的血液,骨子里是一样的自私冷漠、唯利是图,爱时便慷慨挥霍,不爱时便一脚踢开,无论是爱人还是亲人,无论是老父还是幼子。厅堂宽敞明亮,一片欢声笑语,众人衣冠楚楚、沐猴而冠,谁会记得他们打断了李玙的腿,放任他被病痛折磨;谁会记得他们抛弃了纯真无邪的婴儿,弃置在福利院前不管不问……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因为嫡孙luàn_lún便逐出家门,又因为后继无人而传召弃子,倘若得知陆垣棠不仅取向惊人,更对嫡孙之死难辞其咎,他们又岂会还陆垣棠安宁……
李榕乐于扮演慈眉善目地祖父,更乐于向人展现自己的慷慨,陆垣棠临别时得到了李榕的第一份礼物——kccxr。
李昂昂站在李榕的轮椅后,恰如其分地表达了对陆垣棠的羡慕,意在凸显李榕对陆垣棠的厚爱。
有了前车之鉴,陆垣棠也知道再出言拒绝并非明智之举,因而颇为感激地接受了这份馈赠。依李昂昂之言,陆垣棠出了李家大门便是李家的门面,不可失了身份,更不必在秦掣孙子面前伏低做小,他们本就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李榕和秦掣的差距不在于谁ròu_tǐ先跨进了棺材,而是谁思想先于腐朽,李榕数十年来始终棋差一招便是输在了思虑不周上面,送外孙跑车这件事便是个好例子。李榕本意是耀武扬威、光耀门楣,却忽视了希冀基金此次的活动现场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希望小学……所以可想而知陆垣棠驾驶着ccxr轰鸣而至,身后飞沙卷石,呛坏了在座名流、媒体,倒真是不遗余力地增加了希冀基金的曝光度。
解救陆垣棠于水火之中的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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