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错,可是,同一首曲子,每天五点开始上演,不间断连奏两个小时,持续七天,就是贝多芬本人也受不了吧。
之所以那么记得这个数字,是因为七天前,接到那封电邮后,连想乔装和小妹去了本市最大的书城。
想爱的新书,在现代文学这一组八个书柜的第五组,不是新书推荐栏,不是书城门口,不是过道中间这类现眼地方,更不是畅销榜那里。
畅销榜前十位不见踪影,这是他们出书以来的第一次。
满怀崇敬和好奇,两人翻阅了销量前几位的书,还买了两本。
回来后,连想和连艾开始闭关修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三餐都是外买解决。
今天,终于功德圆满。
看了看对面还紧闭的小妹的房门,连想趴在窗台上,想开窗吹吹风,又害怕钢琴的荼毒,衡量半天,还是作罢。
晚饭用一杯泡面打发,客厅里调味料的味道开始弥漫开来,久久不能散去,《致爱丽丝》终于停下,小妹的房门也终于打开了。
“喏,拿去。”一片磁盘丢在连想身上,连想也把拷贝了自己新作的磁盘交换,两人,回房,继续修炼。
第二天一清早,连想起床,妹妹已经端着豆浆的海碗坐在餐桌旁了,一脸鄙夷的斜视着连想。
“哥,你真是俗,这种小说也写的出。”淤积一夜的郁闷终于发泄出来。
从书城深受刺激回来的两只,确信那种程度的小说自己也编的出来,于是闭门七天,写出洋洋洒洒的八万字。
她爱我我不爱她,她流了一盆的泪,我爱她了她不爱我,我流了一缸的血,终于两情相悦的两人,却在最后一章遭遇飞来横祸,一死一残废。
这种剧情也真是俗,不是脱俗,是恶俗。
连想写了吐,吐了写,边写边吐,边吐边写,听了妹妹的评价,摸了摸鼻子,说不出话来,默认,可是销量第二的那一本比这还狗血。
刷完牙,洗完脸,连想从屋里出来,用两只手指拎着妹妹的磁片,也扔了回去,生怕弄脏自己的手似的。
“你不俗,你另类。你这是luàn_lún,两个男生的同性恋,你也写的出来,恶心不恶心。”小妹也不是和自己半斤八两。
听到自己的心血被侮辱,连艾从坐位上跳了起来。
“哥,你这是什么思想,迂腐,封建,落后。爱情是不分种族,不分年龄,不分地位,不分性别的。爱上一个人,才不管他是老是少是大是小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贫是富是猫是狗是男是女,就算他爱滋,只因为他是他。”连艾两眼通红两手叉腰。
连想很想辩白,至少你只喜欢比你大四岁的,身高180以上的,身材均衡的,不能是穷的,爱滋是肯定不行的,还有,只能是男的。
可是,又看了看妹妹的夜叉状,连想决定沉默是金,真理有时往往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连艾把两人的小说,署上想爱的大名,发给编辑。
午饭时,编辑回信,连艾坐在书桌前,连想趴在她的椅背上。
一分钟后,连想转身,越走越快,目标是书房边的洗手间。
“哥,给我留个地方,我们有福同享,有恶同吐。”连艾在后面大叫。
书桌上的小白,编辑阿白这么写:
你们这次的新作,有突破,有新意,很人性,很时尚。
总之,一定会红,肯定会卖。
洗手间内,连想连艾两两相望,忍住阵阵吐意,心里一阵得意,畅销榜上那种的功力,自己还不是手到擒来。
为了庆贺想爱第一二本爱情小说的即将出版,连想决定去外面买些卤味回来。
走在马路上的连想,又是青涩少年一枚,塑料拖鞋,黑色的学校制服式的西装裤,简单式样的白色衬衫,害怕见人似的头低低垂着,一个多月没有修剪的发遮住了眉眼,看不见五官,只能从背影辨出过于单薄瘦弱的身材。
连家常去光顾的陈记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新开了家发廊,隔着一条马路,就有好几个小助理穿着店里的制服,拿着小传单对过往的人实行围追堵截。
连想在十字路口等着绿灯的时候,被一个理着麦金色前卫发型的男孩缠住。
“这位先生,你看一下我们的宣传单,我们专门从日本请来的发型师。”
转绿灯了,连想把头垂得低低的,生怕被人认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更怕他这邋遢样,破坏自己在大众心目中一贯的绝代美少年形象。
“这位先生,我们的店就在前面,您可以先来看看。”
连想加快脚步,可旁边的店员不依不饶,把连想追得紧紧的。
“这位先生,我们店里还有特价,给你烫一下作个挑染,送您护理,还免费为您作设计。”
好了好了,快到了,陈记就在前面。
“我们店里,现在采用的是最新的根据您的头形给您设计绝对合适您的发型。”
店员眼看连想就要进他们的店参观,介绍的更起劲。
连想走得快快,带起的风都把他的刘海吹的一飘一飘,眼看就要到这家装潢时尚的发廊,笔直走过,到了前面的陈记。
眼看着连想就要进陈记,急了的店员超过连想,挡在他的前面,恨不得把他拖进店里。
“先生,您的头发那么长,发型也太土了,是该换一换,您看您现在这样,简直就是……”留下一半的话不说完,店员指了指马路对面。
连想顺着他的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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