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的出版是政府严格控制,出版社全部官办,政府对出版社的垄断使得想出书但出不了书的人多得很。香港的出版体制是和西方接轨的出版体制,只要出少量的登记费,任何人都能办出版社,每年年审一次,每出一本书交6本样书,一年不出书自动注销。明年再以其他名义办一个。这样你完全可以利用大陆那些人急于想出书的心理,把在香港一钱不值的书号拿到大陆炒卖,很快你就能发起来。你的诗友马刚不是弄了一个香港世纪新出版社到处卖书号,已经发财了吗?另一位诗友施箭不是弄了一个香港文艺杂志出版公司,也发财了吗?这是无本万利的买卖,完全空手套白狼,是诗人、文化人发财的捷径。我保证你不出几年就会腰缠万要,圣能跻身香港著名诗人的行列,红遍大陆。怎么样?小伙子好好考虑考虑吧!他说这不是诈骗钱财吗?我说意义不仅仅是经济上的,还有政治上的意义,是为了冲破中共对意识形态的垄断,使现行出版体制瓦解于无形之中,这就是‘和平演进’。对,这话是你们古都逃到美国去的那位大人物讲的。而到社会大变革时期,你周围有了一批文化人,又能操纵舆论工具,不就呼风唤雨了吗?这样吧,你缺启动资金我赞助你。小杜昕了这番话如梦初醒,恍然大悟。出于生计,他也会考虑我这个建议。”
“你那一段话对大陆出版体制的攻击太露骨了,政治性太强了,别把杜天马吓住了。”张丽姗用小漏勺捞了一勺“佛跳墙”里的干货慢慢品着味,喝着啤酒说。
“我们不是外人,你的情况我多少了解一些。老子当年在福建念大学时被作为反动学生揪得够呛,后来抱着篮球泅渡到了香港,很不容易才混到今天。我和大陆政权不共戴天。所以我改名叫海牛就是这意思。反正这钱又不是我出,我只是又在无形中扶植了一个小小的文化工作机构而已。”海牛举起啤酒杯和张女士碰了一下,友好地交流着神秘的眼光,在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中,就已沟通了信息。
海牛继续吹牛:“从此那个土不拉几的大陆诗人梁来春神秘地消失了。香港诗人杜天马应运而生,近几年在香港还挺火。这小子聪明,心有灵犀一点通。于是立即注册了一个香港欧亚出版社。先是在香港打印了一大批盖了‘欧亚’戳子的征稿函件和委托代理函,给他原来那些在古都市有地位或者没有地位的文坛旧友。有地位的每人委上一个代理,代理费按10%~15%提成,书号一个卖到30005000元不等,这要比大陆出版社违规出售的书号便宜得多,也很吸引人。自然不费吹灰之力,钞票源源不断汇来香港。小杜也阔了起来,竟然人五人六地穿着西装革履衣锦还乡了一次,夹着大皮包,俨然香港大出版家。他住进了古都银星大饭店,把老娘也接来风光了一番。又在淮清河畔摆上了几桌,宴请故旧文友和文友们的领导,自然又大大散发了一通‘欧亚’书号。直到1993年被大陆当局发现,在报界披露了这个骗局,他才偃旗息鼓,由公开转入地下。‘欧亚’太臭了,他就又注册了‘金铃出版公司’,战场由a省转移到b省,收入也相当可观呢。其实大陆这些急功近利的文人不知道,香港的书号根本不值钱,只有到大陆才奇货可居,那是因为出版垄断造成的。那些书只能供作者自己自误自乐,他们就像唱卡拉ok那样自以为是个歌唱家了,其实什么都不是。那不是文化操作,而是商业操作。有的文化骗子更绝,在香港登记了一个杂志,全部在大陆编印。所谓编就是找一些港台报纸剪刀加浆糊,拼拼贴贴,造成香港出版的假象,然后去骗企业广告。企业不是要走向世界吗?先走向香港。所谓印就是找一个印刷厂印个几千本专门送广告客户,仿佛已进入了香港的样子,其实就像是当年袁大公子编假的《顺天时报》糊弄袁世凯那样……”
海牛眉飞色舞地一边喝着啤酒,吃着美味的“佛跳墙”,一边对着张丽姗女士大吹他和他的徒子徒孙的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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