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劲的表达方式,那么笨拙的恋爱……带阿浩来这里,就是想帮他留点什么──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见老师了。
总之随便找点话题聊聊也好……
“老师,你的鱼缸为什么是空的?”王惟翰拿起一罐啤酒塞进阿浩手里,又拿起一包豆干递给姚津云。
“那个啊……”姚津云从善如流的接过豆干,撕开包装。“有次不知为什么好想养鱼,就上拍卖网站买了鱼缸水草假山石头饲料……什么都买了之后,忽然就又不想养,所以就让它空在那里了。还好,鱼还没买。”
“为什么突然不想养了?这样好浪费。”王惟翰也“啵”的一声拉开拉环。
姚津云看了他手上的酒瓶一眼,从塑料袋中拉出一条豆干张嘴咬下。“因为当我摆好鱼缸,跟朋友一起去水族店看鱼时,我站在鱼缸前,看着在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发现我很想做一件事。”
“什么事?”阿浩和王惟翰异回同声的问道。
“我看中了一条胖胖的红色金鱼,愈看愈觉得可爱,愈看愈想把牠从水中捞出来,看牠扭动挣扎的样子……”
变态!王惟翰差点被啤酒呛到,而阿浩居然笑了出来。
“……所以我就不养了。”姚津云把挂在嘴唇外的豆干咬进嘴里吞下,笑意依然温和。
“老师,你以前养过别的宠物吗?”阿浩玩着手上的罐子。
“没有。”姚津云摇摇头。“我看到小动物就会想欺负,所以不敢养。”
真真真真的好变态……而阿浩又笑了是怎么回事……王惟翰仰头喝下一大口啤酒,霎时间有种想问“这是哪里我又是谁”的感觉。
第一次听见姚津云谈自己的事,平常不管问他什么,他的回答永远都是摸不着边的敷衍了事……王惟翰胸口升起模模糊糊的酸意。
不知是凭借着酒意或是什么别的东西,阿浩原先的忐忑似乎消失了,他直勾勾的看着姚津云。“老师,我上次到十六班看你上英文课,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你叫最后一排那个老是在睡觉的同学逃学,然后去顶他的位子。”
“你知道?”阿浩眼睛一亮。
“我还知道你那天到妇产科是陪你妈去做产检……”姚津云又咬进一条豆干。“将来弟弟或妹妹出生了,你当大哥的要好好爱护,不要随便动用暴力吶。”
阿浩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
王惟翰一凛,目光反复在姚津云和阿浩中间移来移去,本来以为能从阿浩口中听见任何道歉的词句,但僵持了很久很久,那双紧抿的嘴唇间始终没有再吐出半个字。
气氛又回到原来的尴尬……不,比原先还要尴尬。王惟翰如坐针毡,姚津云倒是不以为意,用很无辜的表情继续吃他的豆干。
“我该回去了。”
“咦咦──?”
阿浩起身的动作太干脆,王惟翰差一点来不及反应。他连忙跟上去,脑袋一时还转不过来──怎么这样?还讲没多少话就要走了?怎么回事?
阿浩蹲下穿鞋,再直起身时,脸色已经回复平时的样子,笑得淡淡的。
“谢谢,再见。”
他的道谢与道别不知分别针对谁,也许都有,也许都没有。王惟翰站在鞋柜边,看着阿浩拉开大门,接着听见姚津云在阿浩跨出大门时叫了一声“李成浩”。
阿浩回头看向姚津云。
“你要保重,加油。”
姚津云脸上的笑和语气都很温柔,让王惟翰不由自主想起那天他带着小晴去妇产科检查时的情景。
这是“营业用”的温柔,还是真正的温柔?
无论如何,这种温柔对阿浩产生了影响──阿浩咬紧了牙,再次露出下午在办公室吻向姚津云时的表情。在王惟翰以为他的眼泪就要掉下来时,大门重重地关上了。
“……真是别扭。”姚津云摇了摇头。
别扭?王惟翰把刚刚发生的对话在脑中重演一遍,隐约有了结论。
“老师,你为什么要欺负他?你明明……”明明不怪他的。
“看他那么别扭的样子,我忍不住就想欺负。”姚津云的声音又哑了起来。“我被打成这样,接下来还要痛很久,发泄一下不为过吧?你以为我是圣人吗?”
姚津云态度很轻松,口气很和缓,但是王惟翰知道他生气了。
“老师,你……在生气?”
“没有啊,我气什么……对了,”姚津云指指他丢在一。“你刚刚出门时,手机一直响,所以我把它关静音了。”
“呃?”王惟翰一惊,迅里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的来电记录,他马上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
是妈妈打的,有十三通未接来电。
“老师你害我……”已经快要十点了,今天的状况太复杂,王惟翰忘了先打回去报备。
姚津云笑得眼睛都瞇起来了。“哪有?我是尊重隐私,私人电话不乱接。”
王惟翰颤抖着手指拨回家,一接通,才“喂”了一声,就听见母亲大人濒临爆炸边缘的怒吼:“王──惟──翰!不管你现在在哪,立刻给我回家──!”
电话被用力挂掉的声音震得王惟翰耳膜生疼,百般委屈的收起手机准备回家时,姚津云走到他身边,向他伸出了手。
“钥匙还我。”
……不能留着吗?王惟翰把钥匙从口袋里拿出来,交还到姚津云手上。
“拜拜。”姚津云靠着鞋柜,一手握着门把,等着王惟翰出去之后锁门。
王惟翰跨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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