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真懒懒从我身上起来,斜斜看着齐柏朗:“干什么你没看见啊?”
说完又媚着眼睛看我:“哥哥,我和你说话他插什么嘴,对了,他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齐柏朗瞪桓真的眼神更狠,如果不是我在,恐怕他已经把桓真拉起来打一顿了:“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你哥哥!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放开小朗!”
桓真笑着看我一眼:“小朗?他叫你叫得还挺亲热。”
齐柏朗果然受不了了,冲过来揪起桓真就开始往外面拖。
“够了!”我大喝一声。
齐柏朗和挣扎不停的桓真都停下来看我,眼神各自不同,一个诧异,一个若有所思。
“桓真是我带回来的,我是这里的主人,你没权利赶我的客人出去。”
齐柏朗眼神有点受伤,想说什么,但也只是动动嘴唇,就慢慢松开手,又和平常一样,微微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很沉默的样子,刚才发火的样子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而桓真则是一脸看好戏的看着齐柏朗,自得毫不掩饰的表现在脸上。
“桓真,这里不适合你。”
桓真脸色变了变,又变成在楼下遇到时候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哥哥,你不要我了么……我求求你了,你救救我吧,我被抓住的话是还不如现在就死了,他们的手段是让人活不了的……”
我打断他的话:“我会给你想办法,但是不会让你住在这里。”
桓真微微撇了一下嘴角,但马上又是眼睛水汪汪看着我:“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这个决定不会变的,一会我就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不会有问题的。”
桓真看了我一会,媚媚笑了一下,却不再说话。
直觉告诉我这个孩子恐怕又有了什么歪主意,但是我觉得心里已经很累了,没有多想,就径自回了房间。
手机显示了一条未读信息。
是陈嘉易。
这次裴嘉玩过了,我带她向你道歉,秦南那边我会解释,抱歉。
我看了一眼,关机。
我说不清秦南之于我的意义。
朋友,敌人,老板,情人。
也许一开始我只是存着玩玩的心态和他开始一场游戏,他亦非善类,我不会傻到相信他对我也投入了什么感情。我们彼此各取所需。甚至可以说,我们在我们的暧昧关系中都十分愉快。
秦南想什么,我从来看不透,也从来没有花心思去猜过。我只想待在他身边,因为这样,庄非就不能靠近。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本单纯的相互利用,渐渐掺入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也许秦南也感觉到了,所以曾有一度,他刻意疏远我,想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可是又忽然像暴发一样,对我所需。他不知道,他的举动会让我误解。
让我误以为,自己真是不同的。
但事实只能证明,我错了。
不能否认自己的失望和茫然,但又觉得这未免可笑。
秦南,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裴嘉一袭娇艳的粉橘色连衣裙,明眸顾盼。这样的美女没人抵挡的了,当然也包括你。我一点都不奇怪。
脸颊好像还残留着一点刺痛的感觉。那天回来之后,齐柏朗用热毛巾一遍一遍在我脸上擦,甚至连我的脸都已经擦得发红发痛也不停止,像是要将上面的印记全部去除。我大叫了他的名字,他才如梦初醒地停手,眼睛仍是少年的单纯懵懂,还有一丝迷茫和不解。
他叫我,哥。
我推开他,紧紧关上房门。
那一晚,我知道他一夜没睡。
黎阳曾经对我说过,齐松朗啊齐松朗你可真是个男女通吃老幼不分的祸害啊啊啊~~~
我皱眉看他一眼,低头喝自己手里的冰镇可乐。
黎阳个子很高,因为长年打篮球的关系,皮肤晒得黝黑,闪着健康细腻的光泽,是充满年轻和生命感的ròu_tǐ。他把手臂横道我肩上,笑眯眯地说,你要是出去卖,估计明秀街那些sāo_huò全都回家带孩子了。
我想也不想地就把手里的可乐仍到他脸上。
那天庆幸,不是罐装可乐,而是装在纸杯里的。
我的力气很大,如果是罐装,那么黎阳就肯定破相了。
后来黎阳三天没和我说话,见了我也一声不吭绕路走。绷了三天,终于绷不住了,堵我在阶梯教室门口,黑着脸看我,梗着脖子,齐松朗你至于么!
我看他一眼,没说话,绕开他走。
他跟在我身后,我走到哪,他跟到哪儿。一路上相熟的同学都知道我们俩在冷战,笑嘻嘻挖苦黎阳,怎么了,哄你们家小朗呢?
黎阳虎着脸瞪过去,周围就没了一点声音。黎阳打架出了名的狠。
回寝室,黎阳眼巴巴坐在我的床边,我自己窝在床上看书,不理他。
寝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他凑过来,声音能听出来是刻意放软了的,小朗我错了。
我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从此以后,直到他出国,直到那天他回国时候的接风,我们两个没有再讲过一句话。真正的形同陌路。从最好的朋友,变成陌生人。
我说,黎阳,我是同性恋。
是的,我是同性恋。
门外还有说话声,应该是齐柏朗和桓真在说什么。
我听见开门声,关门声。
然后,有人敲我的门。
我想蒙着头,好好睡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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