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下噌地坐起来。詹亦杨正要撑起上半身,她突然双手伸过来揉他的脸,一边揉还一边念念有词:“不对,一定是做梦,一定一定是做梦!”
詹亦杨好不容易把她的手抓开,头发被她揪得乱七八糟。胡一下连死的心都有了,双手抱头,带着哭腔喃喃,詹亦杨听不清她说什么,指尖刚碰到她,她触电似地闪开,捡起地上的衣物就往自己身上套,套着套着动作不觉停了——衣服早就破的不能再穿!
胡一下哭丧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某人,目光里满满的指控。詹亦杨耸了耸肩:“是你自己扯破的。”
胡一下彻底被他绕晕了,跪在地毯上做了半会儿石像,才不甘不愿地问:“你你你,你拉我练碧血剑了?”
转念一想,拜詹某人所赐,自己生理期乱七八糟,这回大姨妈来了两天就走了,可再一转念,即使不是“碧血剑”,他也罪无可赦。
他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第一,我从来不练什么碧血剑,第二,要练也是你硬拉着我练的。”
“不可能!”胡一下死死瞪着这个骗子,“只要不是白酒加威士忌,我喝得再挂也不会乱`性!”
一瞬间,詹亦杨的脸上漾出某种“天助我也”的表情,看得胡一下一怔,可下一秒他又恢复了一张扑克脸,好似她之前的全都是错觉。
胡一下思来想去得不出结论,不止头疼,浑身都疼,索性一骨碌蹦到床上,“你说,酒吧怎么会有白酒怎么会有白酒怎么会有白酒???”
她跟卡壳了的磁带似的一直重复,詹亦杨揉揉耳朵,语气平静无虞:“红色那杯我特地让人加了白酒。”
胡一下一懵,“等等,不是蓝色那杯?”
“你听错了。”
胡同志这回彻底凌乱了:“那……许方舟呢?”
她低着头,错过了他陡沉的脸色,他淡然的嗓音倒是一分不落传进耳朵:“你觉得面对一个玩o玩上瘾的女人,他还会有什么想法?”
还没怎么闹明白,詹亦杨已经恢复衣冠楚楚来到她面前。t恤配仔裤,休闲到都不像他了,可一张嘴,还是那副能气死神仙的腔调:“准确来说我们这次不是o。”
胡一下蓦地凝神屏气,抬头眼巴巴地瞅着他,眸子里闪现最后一丝希望的曙光。
“准确来说我们这次不是o,”他不紧不慢地重复,然后继续,“而是你意图qj我。”
胡一下之前还觉得自己在坐过山车,心潮随着他的话起起伏伏,现在才恍然领悟自己是在玩蹦极,还是没栓绳索的蹦极,他的话就是那股无形的力量,她被推了下去,摔个粉碎。
像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詹亦杨撩开t恤一角,由着她灰蒙蒙的视线扫过他身上好几处抓痕。
“我背上、腿上还有,要不要看?”
胡一下拼命摇头,床单上那摊羞人的水渍就这么好死不死地撞进她眼帘。
她还从未体验过这么强烈的厌世感,趴倒,扯过被子蒙住自己,声音闷闷地响起:“你该拼死放抗才对啊!怎么能由着我……”
詹亦杨端坐床畔,拍拍她。
胡一下懒得搭理,恨不能越缩越小,直至消失。詹亦杨径自把她的手机就被塞进被子里,少有的客气:“等会儿还要上班,让你朋友送衣服过来吧。”
不看则已,一看就受惊,七十多通未接来电全是冷静公寓的座机,看得胡一下头皮麻到泛酥,赶紧回拨。
还是清晨,冷静的声音一点睡意都没有,异常紧绷:“喂?”
“妞,救命!快送套正装还有我的内衣裤到……”
詹亦杨不用掀被子就准确无误地从她手中抽走手机,淡定地补上地址。他挂机之后似乎离开了房间,胡一下没太上心,继续做她的缩头乌龟。
不知过了多久,某人去了又回,见她仍这样,不乐意了:“小狐狸,起来洗漱,吃早饭。”
胡一下捂实了被子装没听见,依照某人性格肯定要野蛮地扯掉她的被子拎她下床,她已经做好抗争的准备,双手死死攥着被角。
等了等,某人竟然没动粗,相反,直接把早点端上床。
好香!胡一下吸吸鼻子,忍得正难受,某人开始在她耳边进行言语诱惑:“楼下广式早茶店买的,手艺很地道,不尝尝?”
“不!”
胡一下嘴硬,肚子却受不住诱惑开始咕咕叫,只怪自己嗅觉特别灵,隔着被子都能闻出有哪些东西,果然,詹某人报的菜名和她猜的一模一样:“有蛋挞,虾饺,叉烧,脆皮肠,芋头糕,鱼片……”
话音未落,胡一下猛地掀开被子,抓起最近的虾饺整只塞进嘴里。詹亦杨失笑,淡淡责备了句:“脏娃。”却没催她去刷牙,就这么坐在一旁看着她吃。
昨天晚餐吃的那点东西几乎都吐光了,她一阵狼吞虎咽才勉强果腹,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抹抹嘴,精气神都回来了:“我确实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过我这次失手你也有一部分责任,所以,以后你得继续帮我追许方舟。”
詹亦杨隐隐有些错愕,眉心的皱痕像把刺刀,深刻而危险:“你再说一遍?”
偏偏胡一下吃饱了之后勇气也被充满,真就不知死活地重复了一遍,末了还自以为体贴地补充:“这次我保证按你的方案来。”
“昨晚都那样了,你还想怎样?”
胡一下脸不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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