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哪怕撞得头破血流都逃不掉。
这世上的人各有各的痛苦,有多少人可以当断则断,若不能对自己狠心,总有人会对你狠心。所以,有些人选择折腾别人,有些人则是苦了自己。
☆、谁饮春色醉之五12
那天以後,华月阁变得热闹起来,蓬莱岛的山顶上夜夜笙歌,每夜都以各种由头狂欢,青年弟子们围在一起喝酒,年轻貌美的姑娘们梳妆打扮为他们舞蹈助兴,常住海边的岛民大多都有一把好嗓子,奏乐歌唱你来我往可不是热热闹闹的?
可惜,这些热闹既不是傅青桓的,也不是赵五的。傅青桓坐在至高处,与大夥隔了老远,他听得见歌,看得见舞,也有人陪他喝酒,可是,他的心仍然是冷的。再暖的酒都捂不热他的身体,大夥儿越是玩得热闹,他越是感到冷冷清清。
目光缓缓地扫过人群,最终,停在了左手边的空位。这里从前是苏城破的位子,而现在变成了阿瑟的。然而,苏城破可以一步不离地陪著他,阿瑟却不可以。她喜欢与弟子们玩在一起,远远胜过陪傅青桓喝酒。
难道从前就没有弟子来找苏城破一起跳舞唱歌?当然是有的,只是他哪里都不会去,永远都守在这个位子陪著傅青桓闲话对饮。即使傅青桓美人在怀,无暇转头和苏城破说一句话,他仍然还是在这里。
忆起当年的往事,傅青桓突然感到胸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怒火,看著人群中嬉笑的阿瑟,愤然站起身把面前的桌子掀在了地上。
“青瑶呢?快给我过来。”
顿时,乐声停了,歌声也没有了,跳得正欢的众人惊恐地跪成一片,只有阿瑟茫然地看向傅青桓,步伐缓慢地走向他。
“我在这里。”
她走到傅青桓的面前,小心打量对方的脸孔,见他脸色绯红,显然已经喝醉了,於是轻声哄道:“阁主,青瑶在这里。”
傅青桓摇晃著身体,险些就要站不稳,阿瑟下意识地上前搀扶,却被他紧紧拽住了手臂。
傅青桓凝神望向阿瑟的脸孔,目光深沈而温柔,仿佛刚才发狂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你就坐在那里,哪里都不要去。”
傅青桓抬起手,指向左下方空著的位子,阿瑟嘴唇紧抿,即便百般不愿意,仍是点了点头。
傅青桓痴痴地看著阿瑟坐在了苏城破的位子上,然後,莫名地大笑起来,兴致高昂地朝众人喊道:“奏乐呢,歌声呢,怎麽都不跳了?把杯子都举起来,我们再喝一轮!”
这就是堂堂华月阁之主的模样,一个随时都可能发狂的疯子。他明明已经拥有了一切,究竟是为何而入魔?
赵五被关在冷冰冰的牢房里,同样感受不到外面的热闹,只是偶尔会有一阵歌声飘来,或是奏乐欢呼的声音,令他知道这麽深的夜,竟还有许多人没有入睡。
今夜,外面的动静尤其明显,牢房外一阵乱响,好像是放烟火的声音。赵五睁开眼,见看守的弟子仍在铁栏外面,问道:“是什麽好日子?”
弟子一愣,挠头想了半天,答道:“这……兴许是阁主心情好吧。”
赵五轻笑,说道:“连著热闹了五天,看来阁主近日的心情都不错。”
弟子不知如何回答,悄悄地看了看赵五,终於还是没有答话。
这时,赵五佯作无意地说道:“阿瑟似乎有好多天没来了。”
弟子说道:“月使这些天日夜陪在阁主身边,听人说连好好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
他小心打量赵五的脸孔,好半天才鼓起勇气,低声说道:“傅姑娘不来才好,要是她在旁看著,弟子可不敢偷懒了。”
闻言,赵五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原以为这些天的刑罚减量是阿瑟的意思,原来竟然是这个小弟子偷偷摸摸打的主意。
赵五看向一脸严肃的年轻弟子,他大约是二十来岁的年纪,长相英挺,神情耿直,相貌没什麽特别的,只是眼神里透著淳朴和善良
不知为何,赵五突然开口,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弟子脸上一怔,似乎有些欣喜,心急地答道:“我叫张肃,张飞的张,鲁肃的肃。”
赵五点头,轻笑道:“是个好名字。”
他顿了顿,忽而又道:“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
听到这话,张肃大惊,不由得拘束起来,连忙道:“苏师兄莫要言谢,我……我从前就听说不少你的事,当年,我们师兄弟们都视你为英雄!”
赵五摇头,笑道:“可我如今只是华月阁的阶下囚而已。”
话音刚落,张肃激动地反驳,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在我心目中,苏师兄仍然是我们华月阁的骄傲!”
赵五看著他稚气的脸孔,难免觉得百感交集。
以张肃的年纪,知道赵五并不奇怪。而像他这样武功寻常的弟子,以赵五的身份从未见过也并不奇怪。
华月阁的弟子众多,并非人人都有幸跟著阁主学武,大多都是从少年弟子中挑选资质聪颖的几人,才有机会师从阁主或日月二使。
既然赵五从没见过张肃,这就意味著他的资质太过平凡,可是,正是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弟子,竟然是把苏城破视为大英雄。而他真正为之出生入死的人,却把他视为叛徒和威胁。
此刻,赵五不知道应该觉得心寒,亦或者是心暖。
张肃年轻的脸孔因激动而涨红,他兴奋地凑上前,絮絮叨叨地说起赵五的往事。那是身为月使的苏城破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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