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乎是察觉到了安照的吃人目光,常乐往旁边扫了一眼,看到这张今日才见过的脸,登时指着他喊了起来。
“你叫谁小鬼!”安照恨不得扑上去再给他几拳,可是常乐说得没错,自己却是不是这个小子的对手,否则也不会败兴而归了。
“怎么回事?安照,你不是说他逃了吗,怎么又变成你技不如人了?”
燕离陌微微皱眉。
“将军,属下......”安照却羞红了脸不知该说什么,方才就是怕丢人才夸张了一些,谁知道这人竟然与将军认识。
常乐狐疑地瞧瞧他,顿时明白过来,捧着肚子滚在地上笑个不停。
“陌陌,你这属下好生奇怪,竟然黑白颠倒吗?明明是他打不过我,原来陌陌手下,也有这么可爱的人啊!”
常乐一边笑一边围着安照转,浑然不觉自己的帽子有些偏了,露出一半明晃晃的头皮。
“你......!”
安照心念一动,竟然将他的帽子扯了下来,一下愣在那里,这人竟然是个和尚!
常乐摸摸自己光光的小脑袋,倒是毫不在意,还往安照身边凑近了些,让他看个清楚,瞪着一双骨碌碌的眼,好不单纯无邪。
“你是和尚?!”
安照“你”字你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表情讶异地不啻见了六月飞雪。
“对啊!你武功不好,眼神也不行吗?这么个光溜溜的脑袋,我是剃着玩的吗?”常乐秉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回答。
“你一个和尚进青楼?”安照还没回过神来,顾不上他的嘲讽。天哪,这鄢都竟然开放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进的是青楼,却又不是青楼,这不是你这等凡夫俗子可以明白的佛理,唉,真是难为你了,怎么样,今天那一脚不疼吧,小僧没想到施主那么娇弱,一时力气大了些,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常乐摇头晃脑,双手合十,像模像样地说着玄乎其玄的所谓“佛理”。
安照终于回过神来,目眦尽裂,青筋暴露,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再与他比试一番,他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被人说成娇弱,这口气他喝十缸水也咽不下。
常乐自然不会再动手,在厅中四处跑跳闪躲。今日在倾颜阁中,与他争风吃醋,抢着当潇湘馆那几位的入幕之宾,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逗逗他而已,既然他是燕离陌派去的人,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还行?
在常乐从自己眼前第三次蹦过去的时候,燕离陌嘴角一抽,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这场闹剧了。
“安照!”
“将军,我......”安照自然不肯服输。
“你先下去吧,这几日我要去清心寺住着,你和温酒在府中好好练武,暂时不用出去了,外面的事让手下人去做就好。”
燕离陌从座位上起身,竹心竹韵已经捧了包袱出来。
“将军,不用我和温酒随行保护吗?”安照有些冷静下来,瞪了常乐一眼不与他再计较。
“说你傻你还是真笨,你有小僧武功高吗?有小僧在,你家将军一定会平安无事,而且还十分快活的!”
常乐挤眉弄眼地看着安照,说话没轻没重。
“你再胡言一句,我就让老和尚把你关到后山住上半年!不要忘了我有这个能耐。”燕离陌实在忍不下去,侧头看了常乐一眼,言语坚定。
“是,就你燕大少爷厉害!”
常乐撅起小嘴,满脸委屈地回应一句,虽然不甘,却是不再胡闹。这燕离陌就是他天生的克星,从十几年前就是了,从小就把自己克得死死的。
闹了一阵之后,终于可以上路了,从燕府到清心寺庙虽然不远,但是天色晚了再上山,终究是不方便。
温酒和安照一直送到大门口,才看着一大一小两人纠缠不清的离开。
自然,纠缠不清的只有常乐小师父一人,燕离陌实在受不了才瞪他一眼罢了。
之后十日,燕府闭门谢客,任何人来都会被拒之门外。
这理由自然只有燕府中人才知道。每年这个时候,主人不在家,他们便可以偷懒几日,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不过,今年多了两个例外的人就是了,温酒和安照谨记燕离陌的话,日日勤加习武。其实自从陇城入京,他们两人一有空闲就练习燕离陌交给他们的秘笈,两人今日成就,早就远远超出在陇城之时,若是陈戬得见,一定会惊讶半晌。
从京城到清心寺,常乐一张小嘴儿就没有停过,燕离陌黑着一张脸听他东扯西扯,恨不得一巴掌甩过去,让他嘴肿得再也说不出话来才好。
行至半山腰,远远地瞧见位于山顶的清心寺,往昔都是庄严肃穆,古朴沉重,今年竟然多了几分热闹,天色已晚仍有身影晃动,人声不息。
“嘿,不会是老和尚算到我们今日回来,特地派了人来接吧,还真有良心,嘻嘻。”
常乐眼神不比燕离陌差,扒开他往上跑了几步看看清楚,一脸兴奋,两眼放光。
燕离陌在他背后翻个白眼,了尘难道还真是神仙不成,什么都算得出来,要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用?直接预测一下未来的事不就万事大吉了。再说,就算他知道两人今天上山,也不会有那闲心派人来接,又不是不认得路,闭着眼都能走上去。
更何况,现在明明该是晚课的时间,为何会有人在寺外喧哗呢?
一个兴致勃勃,一个疑惑满肚,两人加快了脚步,不消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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