抔黄土,又任由它从手中滑落,指尖流过的却是与父母相处的时光,如是反复几次,才站起身来,见坟前毫无遮掩,于是从附近移来几颗松树,做完这些后,又来到家门前。
只见旧时围栏,岁月斑驳,寂寂庭院,荒草过膝,门前立柱,依稀相识,瞻顾遗迹,犹似昨日。想到刚才经过村子,户户大门紧闭,比之多年前更萧索不少,天下心中一叹,转头看向即将落下的夕阳,一如幼年等待父母时一样,坐在门前看着缓缓落下的夕阳。
天下正感叹着,一个身影映入眼内,他此时目力非凡,看得清站在坡上的正是那位好心的姑娘,心中疑道:“她站在那里干什么?”天下在清风山呆了十年,自然知道上面危机不少,见天色渐晚,于是走上山去。
夕然在清风山一边询问有关吴氏一族的事情,一边找寻天下,可是两者皆无头绪,于是来到当日古木救下天下的地方,想着如何在这危机重重的清风山中找寻天下,又如何不负老人所托之事时,忽然天边飘过一朵白云,夕然见云思人,为抒思念,拿出一只竹笛,横在嘴边吹了起来。曲声幽幽平缓,如诉心声,神魂远思下眼前似乎成了仲秋,细雨落在梧桐叶上滴滴答答,扣人心灵。秋雨梧桐下,曲中人正在殿前痴痴等待,正是瑶琴为夕然相思所染而做之曲,名曰《风雨听我声》。
天下缓缓止住脚步,听到此曲,再度忆起与父母、大眼睛相处的片段,不觉眼眶微湿。
笛声缓缓而落下,夏末的傍晚,林中竟是不寻常的寂静。天下走近几步,见眼前的姑娘仍然沉于过往,只得出口道:“姑娘,山上并不安全,还是早些回家吧。”
夕然回头看去,认出天下是下午在街上碰到之人,心道:“是他?”不由细细打量一番,只见这人眉目若山河,心中藏丘壑,萧疏轩举,湛然若神。夕然心中一惊:“难道是我思念所致,为什么我感觉他好生熟悉?”
隐在林中的野兽听完了曲子,终于“吼吼”叫了几声,现出身形来,在它眼里,这两个人类应该很美味。
天下看向林中,这只野兽从外形看,是清风山很常见的动物,可此时却目露红光,凶相毕露,完全变成另一副样子。野兽发出几声低沉的吼声,后腿一蹬,便如离弦之箭向夕然扑了过来。
等夕然反应过来,野兽已到眼前。就在这时,一道旋风蓦地出现,将怪物打飞出去,天下在侧,岂会容它伤人。
夕然见到这熟悉的法术,猛地将头转过,激动地看着放下右手的天下,此时的她心头只有两个字:“天下!”
天下走近几步,问道:“你没事吧?”却见这位好心的姑娘,嘴唇颤抖,正奇怪地盯着自己,于是再问:“你没事吧?”
夕然听到问话,忽然鼻子一酸,眼中现出一片泪花,自己盼了二十年的人就在眼前,可是千言万语却该从何处说起。
摔在地下的野兽翻起身来,甩了甩头后改变目标,朝天下猛扑而来。天下看了一眼,随手一挥,风之束缚就将野兽捆在了原地,野兽挣扎了几下,却始终动弹不得,只傻傻地望着自己身上绕着的银丝,似乎在说:“这是怎么回事?”
天下可顾不得它想些什么,走到夕然身旁关心道:“是不是吓着你了?”见夕然摇了摇头,天下好似自言自语:“你这个样子哪像没事?”说罢也不愿多问:“走吧,天色已晚,我送你下山吧,以后可不能这么晚还待在山中。”
夕然点了点头,跟在天下身后慢慢向山下走去。只走出几步,却忽然道:“我叫夕然,你叫天下对不对?”
天下回头疑惑地看了一眼:“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夕然忽然不知怎么回答,只好敷衍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天下微微一笑:“怎么可能?我一直住在这里,不会有人认识我的。”
夕然见到这久违的笑容,绕在心头多年的心结终于开解,开口再问:“你一直住在山上吗?一个人?”
天下回道:“本来有大眼睛陪着的,可是前段时间,我们走丢了。”
夕然追上几步,与天下并肩而行:“大眼睛是谁啊?”
“他……他……”
夕然见天下支支吾吾,以为是不方便说的,于是猜测道:“她没有名字吗?你为什么叫她大眼睛?她的眼睛是不是很大很漂亮?”
天下止住脚步,看了身旁的夕然一眼,这次距离很近,天下看得清楚,这位姑娘不仅容貌清丽,她的眼睛更是特别。这是一双如此不同的眼睛,灵动有神,如漆黑的夜空一般,而眼底闪亮的几点星光,更是分外迷人,天下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夕然见天下看了自己一眼却没说话,失落地道:“是不是比我好看多了?”
天下赶忙摆了摆手:“不不不,他的眼睛是比你大,可是没有你这般好看。”
听天下说她好看,夕然脸上一红,可心中却充满喜悦,一恍惚,似乎回到了前世与天下初见,天下为了套她姓名,在不知她的名字时,故意道:“闷油瓶姑娘,那你早点休息。”“闷油瓶姑娘?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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