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罢。”声音懒散之极。
宫人向萧俊招了招手,自己率先俯首而进。
萧俊缓缓走进殿内,低头拱手参见:“草民见过皇上。”
上面传来:“无需多礼。”
萧俊抬头看去,书桌前的椅上斜躺一人,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玉面无须,发髻高束,一身黄袍光华夺目。
皇上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后,绕出书桌笑着向中厅走来,边走边打量着萧俊:“萧公子不仅仪表堂堂,而且肯替国家分忧,真是让人赞叹啊。”
萧俊道:“在下只是做了一个修道者分内之事,皇上谬赞了。”
皇上哈哈一笑:“来人啊,把奖赏拿出来。”话音刚落,从殿后走出十数个宫人,每人端着一盘黄金,皇上再道:“这是你应得的赏赐,除此外,还有这块腰牌。”
宫人忙将准备好的腰牌递给皇上,只见腰牌上嵌着一个金黄色的“御”字。皇上接过腰牌笑呵呵地走到萧俊身前:“有了这块腰牌,从今后便可以任意进出皇宫,而且我还要请你加入皇家学院。”
萧俊听后略显疑惑:“皇上是否有事托付,但说无妨。”
皇上赞道:“真是快人快语!不错,我们近来正准备进攻落日之城,想请你和众多修士,率先混入城内,以作内应。”
直到这里,萧俊内心才坚定了拒绝御前侍卫的心意。他的确不愿意做挑起干戈的事,可是这内应之事只是他坚定心意的□□而已。最初,他甘冒生命之险争夺御前侍卫一职,便是为了一个见到水亦奇的机会,也是让心爱之人维持完美形象的机会;可在客栈听了宰牛验情一事后,他心中便忐忑不安起来;在进宫路上,他也不断问自己为什么要去见她,为什么要问明白当初的事?直到这一刻,他才想明白,原来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水亦奇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萧俊再没在兄弟跟前提过水亦奇,因为弟兄们或多或少会说些不中听的话;他一心进宫,只为了问问水亦奇当年的事,因为他有一个期待的答案:水亦奇是被逼无奈才选择入宫,尽管他知道这种可能仅有五成;如今,做出“宰牛验请”之事的奇妃很有可能就是水亦奇,这种可能又减了三分;他不得不逃避,起码这样还可以安慰自己或欺骗自己,继续保留着一厢情愿的幻想:水亦奇当年确是别无选择,并不是她贪图荣华。如此一来,这么多年他的喜欢、他的思念乃至为之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此刻,皇上让他前去做内应,正好让萧俊有了理由拒绝,他可以安慰自己,他并不是逃避水亦奇,而是不愿本应救济苍生的自己去做挑起战事的罪人。连逃避都需要理由,这该是多么卑微的爱,可是这样的事还少吗,很多时候,我们要去找自己喜欢的人,都要想好一个理由,这理由不是给那人的,而是给自己的。
皇上见萧俊迟疑不答,不耐烦地再问了句:“你可愿意?”
萧俊将头抬起,眼中满是坚毅决绝:“小人自由惯了,怕是无法胜任。”
听罢,带萧俊入宫的人喝道:“大胆,皇上亲自相邀,乃是你祖上修来福分,你竟敢回绝?”
皇上也不言语,那宫人接着道:“还不快些改口谢罪!”
萧俊不为所动,不卑不亢道:“我想皇上仁慈爱民,断不会强人所难,何况当前民心惶惶,我劝皇上还是不要妄动干戈。”
宫人听后,直气得连叫几声:“你,你……”
皇上尴尬一笑:“无妨,既然你无意于此,我也不好强留,若是改天你想通了,可以拿着腰牌来见,退下吧。”说罢,将腰牌放在了一盘黄金上。
宫人们递上赏赐之物,萧俊一一收下,只是那盘放着腰牌的一动未动。
看着萧俊出去,宫人不悦道:“此人竟然如此傲慢无礼,陛下,要不要给点颜色。”
皇上摆了摆手:“不用了。”说罢,转驾后宫,至于为了何事,之后再表。
回到客栈,萧俊将赏金平分给了弟兄们,接着便有人问:“大哥,你这一趟可算顺利?”
萧俊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并没有接受御前侍卫的封赏。”
弟兄们一时茫然:“那……”
萧俊知道他们要问什么,不等他们说完,便回道:“我已将她从生命中抹去,从今后,你们也不需要担心我,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说完,露出一丝微笑,走向了外面。
弟兄们道:“大哥,你去哪?”
萧俊回道:“四海为家。”说出这句话时,他也有许多不舍,可是想到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若是他们还跟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想罢,闭上眼道:“保重!”说完,大踏步走进了夜色中,耳后传来兄弟们的声音:“大哥,珍惜眼前人。”萧俊知道,他们说的是妙言姑娘。
☆、第二十九话 永夜抛人何处去
——愿将沉
第二天清晨,天下四人才知道了萧俊离开的消息,他叹息一声:“我本想让萧俊做火元素法剑的主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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