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暮色已经降临,秦逸却不在他身边。
他穿上衣服,环顾四周。
他一进门就被海报吸引了视线,并没有仔细打量这个房间。当他仔细一看,吃了一惊。
房间虽然布置简单,但他刚才躺的那张床是张老花梨四合如意纹六柱架子床,桌子是黄花梨条桌,椅子是紫檀有束腰海棠形杌凳,柜子是黄花梨云龙纹大四件柜,无一不是足以放进博物馆的古董。
他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没有等到秦逸,于是出了门。
门外已经挂上了灯笼,灯笼在夜色中发出刺目的红光,灯笼下行走的仆役表情和行动都有种说不出的僵硬,仿佛土埂木偶。
夜晚的秦家大宅与白天相比,简直不像是同一个地方。
建筑物只剩下大致的轮廓,仿佛巨兽潜伏在黑暗中,花草树木也仿佛化身魑魅魍魉,枝枝叶叶好似拉着人坠入阴间的手。
一阵寒风吹来,许希文打了个冷颤。
“你醒了。”
许希文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台阶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秦情仍旧是一身旗袍,黑色的缎面上绣了一只白色的凤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她头上的簪子也换成了一支银步摇,也是凤凰的形状,凤凰的尾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许希文问:“秦小姐,你看到秦逸了吗?”
“父亲听到小逸回来,于是从山斋赶回来了。他把小逸叫去问话了,小逸走前拜托我照顾你。”秦情莲步轻移,“已经到用晚膳的时候,你随我来。”
许希文跟上了秦情,心中恻恻。
……
秦情带着许希文进入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桌旁坐满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本来议论纷纷的人们看到秦情和许希文,就好像有谁按下了暂停键,一下子没了声音。
八仙桌上首的位置空着,左右两边也各有一张椅子没有人坐。桌上摆满了饭菜,却无人动筷,都规规矩矩地坐着。
秦情吩咐仆人加了张椅子,让许希文坐在了这张椅子上,她则坐在了上首右边的位置。
气氛沉闷又压抑,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多时,一个两鬓斑白的男子和秦逸走入了屋内。男子的脸色阴沉,秦逸虽然没有表情,但是许希文敏锐地察觉了他情绪不高。
男子坐上了八仙桌的上首的位置,“开饭吧。”
男子发了话,众人才开始举箸。
秦逸坐在了男子的左手边,看向了和他隔着几个人的许希文。
许希文见到秦逸,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下来。他对秦逸露出一个微笑,好似黑暗中投来的一束光。
秦逸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本来紧握着的拳头松开了。
秦情把一抹碎发捋到耳后,“父亲……”
男子把本来端起来的碗重重的放下,“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众人先是被他放碗的声音吓了一跳,又被他的咆哮吓了一跳,纷纷露出惧色。
这个男子便是秦家的家主,当代道术大能,秦情和秦逸的父亲——秦海。
秦情拿起筷子,默默吃饭。
许希文才吃了个半饱,秦海便放下了碗。秦海放下碗后,众人都放下了碗,许希文也只好放下筷子。
秦海用纸巾擦了擦嘴,“给客人收拾出一间房间。”
“是,老爷。”仆人说。
秦逸冷硬地说:“他跟我住。”
“成何体统。”秦海用力的拍了拍桌子,力气之大,让桌子上的汤水都溅了出来。
“他跟我住。”秦逸固执地说。
秦海用手指着秦逸,“你……”他没有说完就拂袖走了。
……
秦逸拉着许希文回到了房间,一进门就把头埋在了他的脖颈间。
许希文抚摸秦逸的后背,“怎么了?”
“生气。”秦逸闷闷地说。
许希文后退几步,坐在了床上,秦逸也跟着他坐在了床上。他又摸了摸秦逸的后脖子,触感稍微有点扎手,“为什么生气啊?”
“把你的事跟他说了。”秦逸答。
许希文先是一惊,继而一笑,“他是你父亲,当然会生气。”他顿了顿,“你带我来秦家,就是为了让我见你的父亲吗?”
秦逸说:“不全是。”
许希文好奇地问:“还有什么呢?”
“为了‘胜邪’。”
许希文更加好奇了,“胜邪?”
“胜邪是秦家祖传的宝剑,是春秋战国时欧冶子所铸的五把宝剑之一。欧冶子铸剑之时认为剑中透着恶气,每铸一寸,便更恶一分,所以名为‘胜邪’。”秦逸眼中厉芒一闪,“我与秦厉的道术水平不相上下,如果我能拿到‘胜邪’,我就有七成把握杀死秦厉。”
“胜邪是不是在你父亲手中?”许希文虽然才第一次见到秦逸的父亲,不过他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两人关系并不好。
秦逸沉默了一会,说:“是的。”
许希文正要说话,却听到了门外的敲门声。他起身打开门,秦情正抱着胳膊站在门外。
秦情越过许希文看向秦逸,又把视线转回了许希文身上,“父亲要见你。”
“我?”许希文疑惑地说。
“是的。”秦情点头。
秦逸冷冷地说:“他不去。”
秦情咬了咬下唇,“小逸,别让我为难,父亲的决定是不容人违逆的。”
“你怕他,我不怕。”秦逸走到门边,就要把门关上。
许希文的手按在了门上,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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