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赵春娟的惨叫声,大伙儿也是面面相觑,不敢上前一探究竟。
老李头和李康健追着冬崽,冲进院里,看到正在泥水中打滚的赵春娟,老李头看了眼被孙婆子护在怀里的冬崽,见儿子没事,这才跟李康健上前把赵春娟扶了起来。
“婶儿,婶儿,你没事吧?”雨声太大,李康健扯着嗓子大声问。
赵春娟疼得浑身抽搐,口中嚷嚷着,“眼睛……哎哟……我的眼睛……怪物……怪物……快扶我出去……快出去……”
一出院子,赵春娟疼得晕了过去,围观的村民们全都懵了,谁都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还是村长李安鹏发话,喊了几个人,还叫着老李头,先把赵春娟送到医院去。
连菩萨都出了事,村民们哪里还敢多待?大伙顶着暴雨,呼啦啦做鸟兽散,火速下山去了。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晚风徐徐,老李头家的院子只剩下一片狼藉。老槐树被烧得乌七八黑,院子里随处可见折断的枝条,不幸中的万幸,老房子没被大火点着,不过瓦片被狂风掀飞了不少,刚才外面下暴雨,家里下小雨,还好现在雨停了,不然家里都没法住人。
山羊、老母鸡,不知是受惊了还是别的原因,迟迟没有回家。孙婆子只好叫冬崽乖乖在家里呆着,她去后山把它们唤回来。
冬崽很听话,乖乖坐在老槐树下,可是他再也感受不到以前那种舒服的感觉了。冬崽鼓着肉肉的脸颊,撅着嘴巴,小脑袋沮丧的耷拉着,一副没精打采的可怜样儿。
坐了好一会儿,冬崽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刮了刮他的小腿,他挪开脚一看,是一根拇指粗细红色根茎。冬崽的眼睛亮了一下,他伸手轻轻摸了摸根茎,根茎亲昵的在他手心蹭了蹭,然后钻回泥土中,过一会儿,无数细细的红色根茎团成一团重新钻了出来。
根茎碰了碰冬崽的小手,冬崽下意识张开小手,团成一团的根茎立刻松散开来,两条隐有玉质光泽的石头小鱼啪嗒一声落在冬崽手心里。
一股暖流霎时涌进冬崽的四肢百脉中,舒服得冬崽直眯眼睛。红色的树根,蹭了蹭冬崽的手,慢慢钻回泥土中,再无声息。
孙婆子忙活了好一会儿,才把山羊和母鸡赶回家里,转过身,见冬崽孤零零的坐在烧焦的老槐树下,她不由叹了口气,“冬崽,饿不饿,走,进屋去,妈给你煮面条。”
冬崽今天在镇上吃了不少东西,但现在感觉肚子比平常还饿得厉害,他乖乖点了点头,跟着孙婆子进屋去了。
刚才兵荒马乱的,老李头在镇上买的东西早不知落哪儿去了,孙婆子摘了点菜叶小葱,煎了两个鸡蛋做臊子,简单下了两碗面条。
面条好了,冬崽没心没肺吃得喷香,孙婆子却食不下咽。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怎么收场啊。
村长李安鹏带着老李头他们几个李家村的人,把昏迷不醒的赵春娟送到了镇上的医院,但是医生说她伤得太严重,镇上医院设备不齐,处理不了。他们只得在镇上找了辆面包车,把人往桐城县人民医院送。
送到医院,已经晚上八九点了。
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但是得要病人家属签字。李安鹏在送赵春娟到镇上之前,就派人去缅华村通知赵春娟的儿子了,不过,他们镇上过来时,赵春娟的儿子还没赶到。2001年,手机远没有后世那么普及,在缅华村、李家村那种穷乡僻壤里,别说手机,就连座机电话都没两部,一时半会儿根本联系不上人。
没办法,只能干等。
医生给赵春娟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一直等到晚上十点过,赵春娟的儿子徐攀匆匆赶到,匆忙签了字以后,这才把赵春娟送进了手术室。
徐攀长得牛高马大,却偏偏游手好闲,在缅华村一带是出了名的混子。不然也不可能快三十岁了,还老光棍一个。
赵春娟前脚一进手术室,他后脚就抓住老李头的衣襟,恶狠狠道:“如果我妈出了什么事,老子跟你没完!”
老李头被他勒得面色发紫,喘不上气儿来,李安鹏见势不对,忙让人把他俩分开,他挡在老李头面前赔笑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徐攀呸了一口,厉声道:“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先拿三万块钱过来,后面的我们再慢慢算!”
徐攀狮子大开口,开口就是三万块,李家村的人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李安鹏皱眉道:“你这要求有点过分了,你妈出事可跟我们没关系。”
李家村其他几个人附和道:“就是,关我们什么事?做法的钱我们可是一分不少全付了,她赵春娟出事,只能怪她自己道行不够,关我们屁事!少在那儿讹我们,把她送过来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想要钱?做梦!”
徐攀的脸一黑,上前跟几个说话的人推攘起来,他大声嚷嚷放狠话:“老子说了要三万,少一分钱,老子弄死你们!”
李家村仗着来的人多,可不怕他,直接推攘回去,“咱们就是不给,咋啦?你弄死谁啊你?我们都在这儿呢,你狗x今天倒是弄死一个给我们看看啊!弄不死你他妈就是孬种!”
两拨人眼看就要在手术室门口打起来,医院的保安迅速过来,把他们分开。村长李安鹏好歹当了多年干部,脑子十分清醒,当即就让人去报了警。反正出了李安良他们家的事儿,他今年任期一到,肯定是没法继续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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