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去吧,万一是我认识的呢。”说罢底气并不十分足的问了一声“找谁”。
门外的声音停止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声问了一句似曾相识的话:“我儿子在您这儿吗?”
肖之远脸色立刻就变了。
言行一松了口气放下心:原来是肖母;可是马上又提了起来:“这种明显的怒气是怎么回事?”
他看向肖之远,对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赶紧手忙脚乱的开了门,还不等说一句,就见不知为何已经气得脸色铁青的肖母,直接无视了言行一向他身后的肖之远说道:“回家!”
说罢看也不看他俩,自己转身蹬蹬蹬先走了。
肖之远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我先回了。”
言行一急得拉了一下他的手腕,“有什么事千万别着急,先给我个信儿!”
肖之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嗯”。
然而那之后的好几天,肖之远都没再出现。
言行一一直都在忐忑不安。
到底什么事情会让肖母生那么大的气?难道是因为这几天一直住在自己这的关系?
那也不至于吧……
不管为什么,总感觉肖之远的处境十分不乐观。
虽然担心,可是言行一也不好直接上门打探个究竟。再说毕竟是母子俩,生再大的气也就骂两句打两个耳光算了。
他没想到,肖之远真的脸上带着巴掌印出现了。
半夜两点,即使昏暗的灯光下,那肿得异常的脸颊也能看的清楚,嘴角都打裂了,现出细小的血丝。
言行一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肖之远还是一脸淡然,低垂着眉眼,只说了一句:“不是跑出来的。”
言下之意:是被赶出来的。
托着他没肿的那半边脸,言行一拧过去仔细看了看,“沙发上坐一会儿,我给你找冰。”
“没事。”
“听话。”言行一口气难得硬了起来,肖之远抬眼看他,抿抿嘴唇点点头。
冰箱里没有冻冰块,言行一把冰棒敲碎了好几根放在塑料袋里,拿给他敷脸。
“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你去工作吧。”
肖之远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头,捂着半边脸,眼睛又垂着看地下。言行一直接坐在茶几上面对着他,只能看到他的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
那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的表情。
言行一伸手拂了拂他的头发,说道:“不用忍着。”
嘴角肌肉微微跳动,在咬紧牙关的样子,仍然摇了摇头。
“趁现在还是不被人笑话的年纪,哭吧。”
肖之远仍是低垂着头。言行一却看到他空着的那只手,紧紧攥了起来。
短暂的静默以后,泪水滑过脸颊,打湿了他的嘴角。被压抑到细微得几乎听不到的哭声,从肖之远紧闭的嘴唇间流泻出来。
这个晚上,言行一终于对肖之远的家庭了解个大概。
说起来,也并不是多么曲折离奇的故事。
肖之远是他的父母未婚生子的一个意外。
意料之外的孩子的降生,并没有使两人走向婚姻,却因为谁都不肯养而分道扬镳。
双方的家庭互相指责,一度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虽然达成了轮流抚养的协议,可是对于年幼的肖之远来说,却是冰冷人生的开端。未婚生下来的孩子,仿佛是家门的耻辱一般,可想而知简直是不被任何人期待地长大。辗转于两家的各方亲戚,肖之远从未在同一个家庭待过半年以上。
三四岁的时候,肖之远的妈妈正式结婚,嫁到了外地:父亲又外出经商常年见不到人,肖之远就成了双方家中更加尴尬的存在。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他高中快毕业。
肖之远在外经商的父亲,这么多年以来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能结婚生子。于是随着年纪渐长,才开始重视起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还特意寄了钱让他念艺术大学。结果这难得的亲情没有持续多久,肖父就因为生意失败背了一屁股债,干脆人间蒸发了。
于是父亲那边的亲戚不知从什么途径找到了肖母,直接把肖之远带到了她面前。
当年的肖母隐瞒了自己已有一个儿子的事实,嫁入豪门,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肖之远的出现让她惊慌失措,然而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被夫家发现了肖之远的存在,盛怒之下将母子俩“下放”到这个小村等候发落。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章
虽然肖之远委屈得哭出来,但若是言行一不问,这些事他依然不会说。即使挨了打,他也依然说得轻描淡写,很多事情都一句带过。言行一七问八问、连猜带蒙,才理出个大概。
可以说肖之远到现在为止的人生当中,要说悲惨凄凉、黑暗扭曲等等,大概都还算不上,仅仅是人情冷暖之中他只感受到过“冷”吧。
然而不扭曲的环境却不代表不会造就扭曲的人格——幸好眼前这个肖之远,仍不失为一个外冷内热有点小别扭的好孩子。
“那天是怎么了?”
肖之远微微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在城里受委屈,回来又找不着我。”顿了下又补充道:“是我害她被赶出来的。”
“这次呢?”
“顶撞她了。”
“……”言行一看着他哭得发红的眼睛,心想以肖之远的性格,恐怕不是被逼到极致是不可能会顶撞对方的。又问:“恨他们吗?”
肖之远沉默了半天,说:“以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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