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稷也不傻,听他说道这个份上,知道他有意和自己划清界限,笑了笑。
路鹤宁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想着告别的客套词,冷不防过了没多久,徐稷又问他:“那刚刚听你打电话,是你妹妹要离婚了吗?”他说完微微一顿,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你妹妹结婚还真是很早啊。”
路鹤宁听到这里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妹妹离婚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宣扬的事情,然而自己打了没几次电话就先后被上司和徐稷分别听了去。他既不想敷衍他,也着实不想坦白讲,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徐稷却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是好奇,就是问问这件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事情?”
路鹤宁对他的话感到奇怪,问:“我家的人离婚你能帮什么忙?”
徐稷说:“找律师,托关系,这些方方面面,需要注意的地方多了。而且你不是还要还债吗,离婚的事情很麻烦,这个不找人帮个忙真不好办。”
路鹤宁不以为然:“我妹妹不是江城人……这事就先谢谢了,但是我觉得这事麻烦不到哪里去,她手里……左右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徐稷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
路鹤宁觉得这人小题大做,但是毕竟一片热心肠,唯一的不足就是实在老拿不住分寸,总是过于操心别人的事情。他只得找机会客气了几句,正好看着快到晚饭时间了,忙借口回了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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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鹤宁和徐稷说了自己要去吃饭,回房之后觉得既然聊过了,也不必刻意躲着对方,于是换好衣服后难得跟同事一块去了次餐厅。
他们落座不久,果然见徐稷和钟杰一前一后进来,后面还跟着第三个人,大概是跟他们一块“出差”的同事。这三个人一起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外面就是酒店的露天花园,隔着玻璃看出去,香花绿树十分浪漫。钟杰显然很喜欢那处风景,说笑间总忍不住扭头看外面,后来大概谈到兴起,又拍了拍徐稷的肩膀,指着某处笑了起来。
路鹤宁在一边远远地扒拉了两口炒饭,时不时的看那边两眼,忍不住摇头笑了下。
他想起宁珊先前跟他说的那段话——宁珊说,我算是看透了,不管是谈恋爱还是婚姻,人总要是旗鼓相当的,差距太大的没办法在一起,即便在一起了,这差距也要不断的缩小,有工作的跟没工作的总会有矛盾,有工作的觉得在家里的那位不经事不吃苦,不知道他们在外的不容易;有钱的跟没钱的也说不到一块去,有钱的会觉得没钱的,没见识知道的少,会觉得屁大的事情你干嘛这么紧张。
所以说感情要旗鼓相当,各自身后的势力也要相差不多,这人才能相处到一块去,要不怎么说?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甚至两个阶级的事情呢。
路鹤宁对此深表赞同,他在这上面栽过跟头,跟前男友分手也和这个有点关系。这会儿再看徐稷和钟杰,更是觉得金钱是胜过一切的衡量标准。毕竟徐稷这人看着再糙再野,但是只要家底在那,他的金钱观消费观就会更倾向于钟杰这样的高端人才。他们之间的不和谐会有足够的机会去磨合,倒是自己,跟徐稷这种不尴不尬的关系,这种近似朋友却又并不平等的关系,更像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施舍可怜。
即便这种施舍是出于一种近乎江湖义气的情分,他也很难心安理得的接受或者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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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鹤宁重新回到公司后职位内容有了些微的改变,他之前的工作只是整理文件材料,做做客户的需求表并收发邮件之类,是跟经理的直接接触不多,现在则被人提到了前面,算是经理的直接助理。一方面依旧负责之前的文件工作,另一方面,又多了记录行程会议安排这些。而这次在会展上接触过的几个商家,意向度大的分配完毕后,其中几个态度尚可但需求度不高的,接下来也被交到了路鹤宁手里,由他负责跟进联系。
路鹤宁知道经理的意思,一是他跟这几个厂家的负责人打过照面,联系起来比较方便。二是这几家意向不大,部门里的业务员各有各自的单子要跟,此时抽出时间来接触这些,未免费力不讨好。
路鹤宁也没指望自己能够一鸣惊人,只是每天保持着给客户发发邮件,偶尔电话联系的频率。他做这些多少是受了陈立的影响,后者跟他絮叨的时候曾说过什么三流销售卖产品二流销售卖人品的话,一流是什么路鹤宁给忘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在产品上不擅长,因此只能努力营造自己很可靠的形象给对方。
他说话轻声慢语,不急不躁,每逢客户所在的城市天气降温或者下雨,他也总能像朋友一样给对方发个问候提醒。时间一久,除去几次之后就不耐烦的厂家之外,还真有两家的负责人跟他聊的越来越熟,其中一家又主动问起了合作事宜。
这件事对于他们部门来说算是计划外的一笔惊喜,客户虽然没有直接签订合同的意思,但是也痛快给出了进一步往下谈的时间。经理当初给路鹤宁的时候也没指望他能成,这下也有些惊讶,一边笑着说笨人有笨法,一边把工作移交给了专门谈合作的部门同事。
按照规定,路鹤宁属于前期联系的人员,成单后能有一部分的提成。路鹤宁自然十分高兴,又估摸了一下,假如单子签了,自己少说歹说也得有个五六千的额外收入。只是接单的同事却有些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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