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辞清楚地知道他自残的行为最后会演变成对这个世界绝望到想自杀死掉。有时候,并不是你乐观得想一些开心的事就能解决的,情绪失控的时候他根本控制不住,他觉得精神焦虑,压力很大,对自己失望,厌弃自己,无法看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刀片划在手上是一种解压的方式,很神奇的,他没有感觉到疼痛,内心很是痛快。
旧辞没想过死的,他也不想死的。
可是,现在沈清川知道了。抑郁症患者的心情太过喜怒无常,虽然他在沈清川面前已经很好地在控制了,但他现在知道了,他会讨厌自己吗?会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吗?他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包容自己焦躁的情绪吗?
旧辞牙关咬的紧紧地,突然觉得很冷,冷得他在暖和的被窝里都开始瑟瑟发抖了。
旧辞发出呜咽的声音,在心里一遍遍地呐喊着:别讨厌我沈清川,我会慢慢改掉的,你相信我。
“小辞……”
沈清川掀开了被子,旧辞的脖子打了个冷颤,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额头上渗出着被被子捂出来的汗水。
沈清川帮旧辞拨了拨头发,语气和缓虔诚:“小辞,没事的,你慢慢跟我说,好吗?”
旧辞摇头:“你会怪我的,所有人都责怪我,你也会怪我的。”
“可我现在知道了,你打算什么都不说吗?等到有一天,在我没看住你的时候,什么都不管就结束自己的一生?是这样吗?”
旧辞还是在继续摇头,陷入自己的绝望深渊里。
“你太残忍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失去了你。也许我会伤心难过一阵子,然后开始新的生活,再找个体贴懂事的男朋友,把那个曾经喜欢的人忘得远远的,你是想这样吗?”
旧辞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声音都不发出,好像静止了一样。沈清川扳过他的脸,掰开他的手,让他看着自己。
旧辞自欺欺人地闭住了眼睛。
无尽缱绻的话语在旧辞耳边响起:“我才不想这样呢,我可能会伤心难过,也会跟着想不开,然后便追随你而去,也挺好,又能凑一对了。”
旧辞抽噎着,声音断断续续的:“你不会的,你一直都是那么阳光开朗,你不会想不开的。”
沈清川不假思索地接道:“会,被你逼的。”
旧辞猛然睁眼,眼里升起浓浓的哀愁,说话又十分肯定:“你不会的,你不是我,你不会这样的。”
旧辞一个人走进死胡同里不想出来,沈清川被弄得也没什么脾气了,他觉得讲不通,只得苦笑:“都有一个这么喜欢你的人了,怎么还闹情绪呢?”
说完这句,沈清川就不说了,开始玩手机。
沈清川没去看旧辞,只听到了吸鼻子的声音。他算是知道了,这也跟掐架一样,只要不理旧辞,他那股子哀怨也没处宣泄,那心情一时半会也能平复下来。
果然,他就听到旧辞主动示弱了,他轻声问道:“你在干什么?”
旧辞的目光从沈清川的脸上移到了手机上。
沈清川的声音低沉而悠长:“我在拍你的黑历史,这么大了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旧辞立刻低下头,还没来得及用手去擦,沈清川就问道:“你不会是要用床单擦掉你的黑历史吧?”
旧辞闷声不响,默默用手擦着脸,耳朵尖红通通的。
沈清川笑起来:“现在心情好多了吧?”
“嗯……”
“那怎么还不看我?”
旧辞微微抬头,眼睛哭的肿了,有些难受得微微眯了起来。
“还好你白天不用上课。”沈清川帮旧辞拿了条热毛巾过来,让他敷敷眼睛。
又倒了杯水,问他:“要吃药吗?”
沈清川不会去阻止旧辞服用药物,在一定程度上它能有效地缓解抑郁焦躁的情绪,纾解内心的压力,否则没有适当控制旧辞又转而作出自残的事了,沈清川想让旧辞慢慢地减少药物的使用。
旧辞摇了摇头:“口渴。”
“流了那么多眼泪,是该补补水了。”沈清川把杯子递过去,旧辞半起身,靠在床头一饮而尽。
沈清川不说话,旧辞也跟着沉默了。半晌,他才道:“你知道凉大大回归的事吗?”
沈清川挑眉,似乎有些意外旧辞会跟他讲凉大大的事,捂着下巴“唔”了声。“知道啊,改了马甲,现在应该叫凉薄了。”
“他不是凉大大。”接着,沈清川又听到旧辞坚定的声音。他很是意味,他是在帖子里看好多评论都说凉薄是凉大大,自己倒是还没听过凉薄的声音。难怪,旧辞对回圈后的“凉大大”抱有那么大的敌意,他满腹疑问地重新打开帖子听了音频。
“不是吗?”沈清川还是听过凉大大的剧的,他听了凉薄的声音,也觉得就是凉大大啊。
旧辞面沉如水:“不是,他不是的。”
“你对他倒是挺了解的嘛。”这话说出来,两人都吓了一跳,沈清川是为自己明目张胆的醋意,旧辞是惊讶沈清川会这么说,哪怕是用着很平淡的语气,也让他无措。
沈清川其实就是顺嘴说的,并没有带什么别的心思。但现在旧辞情绪不对,显然这话说的不合适。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啊。”沈清川立刻补了一句。
旧辞只是把眼睫微微垂下,视线落在不知何处。“是没错,声音很像,可是我知道,凉大大不会回圈的。”旧辞的神情被细碎的发梢遮掩,“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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