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单元门上显示了“open”字样,赵晓越一把拉开,走了进去,任苒只好跟上她,
电梯上到28楼,赵晓越刚按响2802的门铃,门便打开了,一个高挑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
任苒马上能断定,这是祁家骢的母亲,两人有着同样轮廓清瘦的面孔,高挺的鼻梁,略带鹰钩的鼻子。只是这女人神情仓惶不安,眼神闪烁,毫无祁家骢的镇定姿态,而且任苒在一闪念之间想到,这女人看上去最多只算风韵犹存的中年女性,衣着家常,与她想像中的美艳情妇模样相去甚远。
赵晓越大步走了进去,她尴尬不安地跟在后面。
这是一个面积颇大,装修讲究的公寓房子,水晶吊灯照得一室通明,赵晓越环顾四周,“啧啧”两声,“没想到祁汉明对你还真是长情,到今年你也跟了他二十五年了吧,除了这个地段的一套公寓,他还给了你什么?”
“祁太太,二十年前我们就说好了互不相扰,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好一个互不相扰,陈珍珍,你还真是说得出口,当初我看在你拖着一个孩子的份上,没下狠心对你赶尽杀绝,你现在竟然挑唆祁汉明把钱全转给你们生的野种,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祁太太,我儿子的生意出了一点问题,急需周转,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跟他父亲提过任何要求,我只希望汉明能够……”
“我现在就告诉你,祁汉明这个男人,我早就对他死心了,他想干什么,我根本不关心。我现在的亲人只有我儿子和我女儿。”赵晓越声音冷厉地继续说,“你染指了我老公,好吧,既然他犯贱,我认了,我也不在乎了,他爱干什么随便他,跟我没任何关系,反正我们的婚姻就是名义上的。可是你要想进一步染指祁家的财产,损害我儿女的利益,就趁早不要痴心妄想。”
“阿骢也是汉明的儿子,他……”
“祁家只有祁家骏一个儿子,至于什么阿骢,就是你们两个的野种、私生子,谁也不会承认他。你想主张他的权利,分祁家的财产吗?好,等祁汉明咽气了再说吧,我会好好保养我的身体,争取活得比祁汉明长,到时候,你就来跟我打官司争好了,看能分到多少残羹剩饭,哈哈。”
赵晓越歇斯底里的笑声在室内回荡,任苒遍体生寒,可是看她的神态,又担心不已,赶忙扶住她,“阿姨,你别这样——”
赵晓越摆摆手,直直盯着同样脸色惨白的陈珍珍:“我现在跟你讲清楚,当初祁汉明跟我有明确的协议,不经我同意,他无权处置公司财产。他如果胆敢自做主张给你们转来一毛钱,我也会跟他拼命,更别说拿工业园去做抵押了。你们的野种在外面闯出那么大的事,相信有不少人正在找他,你要再敢提一声这个要求,我就马上公布他的行踪,看看他跟你是个什么下场。”
“你可以试一试,祁太太。”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祁家骢从客厅一侧另一间房走了出来,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个多月不见,他看上去更显瘦削。任苒呆呆地看着他,他却根本不看任苒。
赵晓越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敢吗?我怕什么?这也许倒是一个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陈珍珍已经冲过去一把抱住祁家骢,语无伦次地说:“你出来干什么?快进去快进去,不对,你还是快走,她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她绝望地转头看着赵晓越,“祁太太,我求求你,你千万别那么做,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赵晓越哈哈大笑:“我要什么?你能给我什么?可怜虫,你手上唯一有的不过是祁汉明罢了,谢谢,我对他早没兴趣了。”
“我可以离开汉明,再也不见他了……”
“够了——”祁家骢低低地喝止了她,然后轻轻挣开她的手,语气依然冷淡,“妈妈,下次别这样哄我回来了,不然以后你真生病了,我也不会管的。我的事跟你没关系,跟祁家就更没关系了,不要再干傻事。”
“说得倒好听,已经逼得祁汉明要抵押工业园套现了,居然现在还撇清。”赵晓越冷笑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想必都已经听到了,不用我费事再重复……”
“我从来不跟人费事重复,所以我只说一次,祁太太,你最好听清楚。祁汉明爱干什么事,跟我没关系,我不会接受他的帮助。你马上离开,不要再来这里。如果你再过来自说自话,我会让你后悔你的儿女为什么要姓祁。”
祁家骢的声音和缓,可是他整个人散发着森然的寒意,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室内所有人都一下安静了下来。
他的视线慢慢扫过赵晓越,赵晓越竟然完全说不出话了。他的目光随即停在任苒脸上,任苒顿时被这个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的陌生眼神冻结住了。
这时门铃响起,可是所有人都没动,只任那个铃音单调地响着。任苒避开祁家骢的目光,走过去拿起对讲话筒,果然是祁家骏赶到了楼下。
“阿骏,我们马上下楼来,”她简短地说完,挂了话筒,拉一下赵晓越,“阿姨,我们走吧。”
第十章上
任苒搀了赵晓越走出电梯,发现赵晓越身上尽是汗水,而她也强不了多少,掌心冷汗得粘粘,十分难受。
她们刚刚走出秀峰居b座,正看到祁家骏立在门外。
“妈,你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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