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气里面的气味也变了,一种极为霸道嚣张的气味,那点腥气像鱼,那点甜味像麝香,满溢的荷尔蒙像蛊。
林洋被馥郁的腥香迷得晕头转向,他鬼使神差地跪下,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那股怪异的腥味就在他的舌尖上炸开了,咸湿、粘稠、怪异的味道,林洋如同第一次嗑药的人不适的感觉过去了,好滋味就来了。
真是浪荡到无可救药。林洋想。
邵安是没想到林洋会给他口,那片温热的软肉轻轻地扫过他的枪头,他的呼吸便是乱了。在这潮湿、热腾的空间,粗重的呼吸如同实质般掷地有声。他将手指插入身下人的发间,林洋的发质偏软这会儿被水打湿贴服在额前,漆黑的眸子从凌乱地发丝间透出来,仿佛是眼含秋波,分外迷离。
邵安借着水色朦胧从这双眼眸中望去,如同回到三年前那个yù_wàng一触即发的浴室。荷尔蒙的味道愈渐凶猛,如同即将破笼而出的野兽。
蜻蜓点水的舔弄不过隔靴搔痒,林洋只觉着自己后脑勺的手一紧,那腥膻的物件直径越过牙关、擦过舌苔,直抵喉头深处,不待他反应便兀自动起来。他本能地想后退,想逃脱,却邵安封了退路,只好任由这凶悍的玩意儿在嘴里进进出出。
来去动作是大刀阔斧,时不时抵着气门,林洋是出气比进气少,一张粉白的小脸憋得通红。几声呜咽都尽数堵在喉头全被碾碎了,零零落落,泣不成声。
最后关头邵安按着林洋的头半分不让动,坚硬的枪管擦过娇嫩的口腔内壁,马眼里浊液喷薄而出,大部分在林洋的嘴里,还有几股他凝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都洒在了林洋的脸上。
林洋好像被呛到了,跪在地上咳了两声,转眼给被邵安用双手托起。这双手的主人仿佛和刚才那杆悍枪的主人不是一个人,动作温柔体贴,如对待心爱之物般珍之慎之。湿润的舌头舔过眉骨、眼眶、鼻梁,边边角角,无一遗漏,一直到将嘴角溢出的白液舐尽了才落到唇上,又探入两唇之间去,两舌交缠。如同交媾的蛇纠缠的藤蔓。
欲液如烈酒,呛人也醉人。
他们的关系变了质,第一个吻是纯情,第二个吻是爱欲。不知何时从爱欲里生了纯情,从纯情又落下爱欲,一时不知情所起。
但有一点他们都知道。
而一往情深。
第7章回家
自打两人在浴室里互通心意之后,这关系嘴上不明说心里也是定下了。
林洋和邵安都是本地人,每到周末学校会有班车到各个区,方便得很。
邵安若是回去的,林洋铁定是要回去的。尽管家里的老两口自打林洋上了大学之后就开始玩得不亦乐乎,直接打电话给儿子说这一个礼拜都出去玩了,言外之意是不用回来了。回家没人给你煮饭了,周末要么待学校要么自己解决。
林洋本来是要回去的,但是周六有同一专业的人组织了本地同学的聚会,说起来其他各省都有同乡会,反而是本地的没个组织,平时各管各的互相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正好混个脸熟,以后也好有照应。
去的时候是恰逢饭点,一直排到七点才有他们的位置,等着到这顿饭散了将近九点。饭局是在市区的,可怜了林洋住在郊区,学校也在郊区,真是回哪里都要赶两个小时的车程。
出来的时候天完全暗了,不见月亮。
林洋去同学会事先对邵安提过,邵安还嘱咐他回去报个平安。上车的时候手机快没电了,公交上高速之后车里的灯关了,密闭的车厢漆黑一片。
林洋坐在靠窗的位置,暖橙色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一盏接一盏,忽明忽暗。像是催眠的烛火。睡意如潮水一下子上来了,他将头抵着车窗便睡过去。
车快到总站的时候,灯倏地亮了,林洋迷迷糊糊地醒来。手机在他睡着的时间里彻底没电,黑屏了。他看着窗外云层厚重间闪现一道曲折的白光,几秒后沉闷的隆隆雷声从天边传来,雨点闻声而下,点点颗颗打在玻璃上,前赴后继啪啪作响。
林洋没有带伞,本来也没想到会那么晚回家,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糟透了。
车门一开满车的乘客作鸟兽状散去,林洋躲到站台下,他想等雨小一点。站台上就一条长凳上头延伸出一小截遮雨棚,雨点打在光滑的顶上从边缘滴落,开始是颗颗如断线的珠子再来就连成一条银丝线。雨势不见小,反而更大了,像是要喧哗整夜。
林洋终究是没等下去,借别人的手机想着先与邵安说一声,免得他着急。
电话刚拨过去没几秒就通了,林洋还没有开口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午夜密集哗然的雨声里显得特别的沉,仿佛虫不鸣鸟不叫,世界都妥帖了,安静了。他问,你在哪儿。
我去接你。
邵安很快就到了。
车子停在站台前面,远远地用大光灯闪了闪,林洋才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驾驶座里的人一言不发待林洋坐好了便直接发了车,路边昏黄的灯光在水痕斑驳的玻璃窗上流过,雨刷器来回摆动。
林洋本能地觉得气氛不对,从后视镜里悄悄地看了邵安一眼,哪知对方一抬眼就撞上了。那双黑色的眸子像夜色,也像暴雨,光影怪离看得林洋莫名发憷,心虚地别开了眼睛。
直到下一个路口转弯的时候,他发现这并不是回自己的路线,急急地说:“我家不是那个方向。”
“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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