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自由评选的环节,足足留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给各路参展商进行品鉴。lt;し但是五十三份的茶叶,想要真正的品赏就必须从色泽、香味、外形进行全面的分析,两个小时的时间其实算不上长,只能说是堪堪足够。
永湘厅是一座正方形的大厅,在东南西北四面却又各开了一个长方形的小室,用四面屏风遮挡住内在的景象,可以直接从一旁的拱门直接进入,品赏里面的茶叶。不过现在距离品鉴大会开始还不过二十分钟,大部分人还在观赏大厅正室里的茶叶,所以鲜有人去小室品茶。
安静宁和的小室内并没有正厅里的嘈杂,那扇屏风似乎隔开了一个世界,将外面攒动的人头和声音都遮盖下去。李云疏已经品完了第二罐茶叶,他轻轻放下茶夹,又向着第三罐走去。
“之前我听罗闻说这个韵意居是霍氏旗下的产业,这里真的是非常漂亮。”李云疏一边走到桌几前,一边笑着说道:“入门时我看到的那扇杞梓木镂空雕花隔扇门,应该是前朝的古物了吧?”
霍铮闻言轻轻颔首,道:“嗯,是前朝光绪年间的东西。”
这次倒没急着先拿茶夹品茶,听了霍铮这话,李云疏转过了身微笑地看着对方,神情温和地问道:“别人一旦有了古物,都会千方百计地保藏,等待其升值。这扇门虽然在做工方面不是非常精致,但是杞梓木却是一种名贵木材。虽然不如紫檀、黄花梨一样极品,但也算得上是珍品了。”
话说到这里,李云疏顿了顿偷偷打量了番对方的神色,却见这个俊美的男人依旧神情淡漠,似乎一点也没有被自己的话触动到。
唇边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李云疏笑问:“你怎么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把它放在别人的脚下,供人穿行、跨越?难道不怕它受损吗?”话语中带了点指责的味道,但是浅笑的表情却让人觉得李云疏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
如果是其他人敢和霍铮这样说话,那他一定是不想活了。但是面对李云疏,霍铮却一点动怒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极其认真地思考了半晌,才反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刻意把它收起来?”
俊秀的青年微微摇头,却笑着不说话,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霍铮挑起一眉,薄唇微勾,说道:“韵意居原本是前朝一位大臣在外购置的私宅,后来因贪墨案这位大臣被抄家斩首,宅子也就进入公库了。我的祖上……”沉思了一会儿,霍铮继续说道:“大概是太祖爷吧,被赏赐下了这座宅子,这里就成了霍家的产业之一。”
没想到自己的一个问题居然会得到这么多的信息,李云疏微微一愣,既而莞尔,又微笑着点头,示意对方再继续说下去。
霍铮抬起右手指向了挂在正南墙面上的一副海涛神龙涌浪图,说道:“比如像这幅画,如果你有赏鉴古物的能力就会发现,这是前朝时期一位名家的手笔,它放在外界,也至少是会拍卖到高价的。但是,我也没有将它收起来。”
“为什么?”
霍铮转过身子,低眸看向李云疏,幽邃的眸子如同深渊一般漆黑,眼底却有一丝笑意浮上来,他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让它们放在仓库里落灰?”没有等李云疏再说话,他又接着说道:“一扇门,就该有它作为门的一个价值,我在安排专人每天保护好它的情况下,让它继续作为一扇门存在,这难道不应该?”
李云疏轻轻颔首,笑道:“应该。”
“这幅画也是,它应该被挂在这里给更多人欣赏,所以我就将它从仓库里拿了出来让它显露在众人面前,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听着这话,李云疏抬首认真地凝视了眼前这个男人许久,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但是嘴边的笑意却没有一丝减弱。短短的几次相处,让他对这个男人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而到了今天,更让他忍不住地心生出几分钦佩和赞许。
李云疏前世不过十岁的时候,曾经得了一把极品清流激玉琴。琴身是最上等的黄花梨木,琴徽是最温润的羊脂白玉,琴弦是最珍贵的白雪蚕丝,甚至连琴身上的断纹,也是罕见至极的梅花断。
但是这样一把精美到极品的古琴,李云疏却一次也没有抚过。
只是因为它太过珍贵,就早早地被父亲束在高阁、连观赏的机会都少有。直到他十六岁那年因为一场地动,那把琴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断成两截,一切也就成了一场虚无的梦,再也没有重来的可能。
“我很赞同你的观点。”李云疏惋惜的叹气道,“它们应该被更多人看到,也应该履行一个作为画和作为门的职责。只要没有破损到必须私下贮存的地步,完成使命到最后一刻,是正确的。”
望着青年猛然失落下来的神情,霍铮微微蹙起眉峰,有些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就情绪低落下来了。他凝眉沉思了片刻,岔开话题说道:“你似乎对这些古物很有兴趣,霍家在南六环有一间古董楼,里面除了有些对外出售的古董外,还收藏了家传下来的物件,有兴趣去看看吗?”
这话一出来,李云疏心中的失落感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问道:“这……真的可以吗?”
看着对方难掩惊喜的模样,霍铮郑重道:“真的,可以。”
“那真是非常感谢你!霍铮。”
“没关系。”
感谢祖上那些爱买珍玩的败家子。
霍大少在此刻深深地感慨。
……
两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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