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坐哪就坐哪,他不会跟他争的,迅速把地方草一铺一清理,过来扶着简檀就过去。
反正再狼狈看也看了,简檀还真能一直傲娇不成,何况他很快就记起自己的处境,卓少倾在此与他而言,绝对是百利无一害,那些想他死的,恐怕计划就要落空了,再说,简檀觉得。
那人打那一拳,刚好打在他几天没吃东西的胃部,此刻疼得半死,喉咙干得难受,胃酸上涌,跟火烧似的,全身也都疼痛难耐——他有些撑不住了。
不然,他绝对继续傲娇下去,很可能再甩一句,费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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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想跟我说点什么?”简檀缓了好一会儿,才道。
“……”卓少倾正酝酿着跟他说什么呢,却听见他沙哑着喉咙这么一句,瞬间不知道怎么答了,搞得跟你说个话都要求你一样,简檀你有病吧?
“去让人拿点水来。”
“做什么?”卓少倾张口就答,想不到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很怀疑简檀这洁癖性子犯了难道是想要水洗澡?
简檀很没力气地踢踢他,揉着火烧似的喉咙,“你亲自去,干净的,一茶壶,去拿来。”
卓少倾顿时一怔,他知道简檀虽然平时讲究,但向来不会做坑爹的娇生惯养惹人发指的事,又瞧见牢房里有半碗水的,再一联想简钧他们都能派人来动他,简檀刚才面对那三人居然没直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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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少倾亲自拎了壶水,一路走一路想,回来给简檀一倒上,不想又瞧见简檀稍不文雅的事,就着他的手先拿着那碗一嗅,顿时拿过去几大口喝了,再递回来,说了两个字:“还要。”
他自此已经确定了,简檀这人喝水一般就跟猫舔一样,喝也只喝好茶的,那个樱唇一抿就是一风度绝佳的风景线,哪里见过他大口大口灌水的时候,连忙倒了,柔声问:“几天没喝水了?”
简檀很快又喝了一碗,再递回来,示意还要,知道这事也瞒不过他,“进来到现在。”
卓少倾按着心头的怒气,一边倒一边看他,刚才心思不在此处,此刻再看,发现简檀脸色不太好,眼底黯黑着,憔悴了很多也明显看到瘦下来的痕迹,“也没吃?”
“嗯。”简檀舔着唇,靠着栏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卓少倾倒完水递给他,忙道:“慢点喝,等会儿胃疼。”
简檀真的觉得渴得很一样,怎么喝都还是渴,拿着就灌,得暇回了句,“已经在疼了。”
“……”卓少倾看着他喝,想到他都被判极刑了,居然还有人不放过他,非让他早点死,连饭菜饮水里都下毒,若不是简檀懂毒,恐怕早就是什么什么罪大恶极,什么什么畏罪自杀的消息了。他看着他捂着胃喝水的样子,一时间只觉得心疼,从进来到现在,滴水未进,还要被审,还要担心,是他都觉得心力交瘁。
“上次你怎么不告诉我?甩那句话来气我啊?”想起上次他来就要教训他,他甩他一句费口水,倒也实在,此刻却觉得连日来被那句话搅出来的火气,都化作心酸。
简檀凉水入胃,确实更不舒服,但是不喝喉咙烧得不舒服,左右都是不舒服,强撑起一分精神,摇了摇头,哼道:“你再跟我讨论那种问题我一定再甩你一句。”
“……”卓少倾大觉不好意思,为上次他那态度,又知道他的意思是,说了也没用,再说这事有谁在乎?他也不可能为了这事大咧咧跑到皇帝面前为简檀打抱不平,他知道这事还不如不宣扬呢,目光在牢房里转了几转,停在靠墙角落的一处稻草里。
简檀看着他的目光所停处,“我把饭菜和水都倒在那边,装作我吃过了,那是慢性药,符合我向来宿疾发作,罪责下受不住病死,不想打草惊蛇,便拖得一天是一天。”
卓少倾沉声问:“谁要害你?”
简檀笑了笑,扬起自嘲的弧度,“你是没往那些人猜呢还是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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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还在生气吗?”
裕王负手站在书房看着夜色,注定也是一个不眠之夜,他睡不着,裕王妃听得下人报告,连忙端了杯热茶进来。
生气?他能生谁的气?这女人跟两个儿子一直在暗中对简檀做手脚,有些他不高兴,有些得到他首肯,有些他默许,有些他睁着眼睛看不见……简檀……他又想起那张清艳的脸,从侧面看,那眼角眉梢,像极了记忆中那温婉的脸。
世事磨人。
裕王妃把热茶亲手端给他,拉着他坐下,“好了,别想他了,想着生气。想想你两个儿子,琛儿正妃为立,你说他是娶哪家姑娘呢?还有钧儿,他难得回来你也不给好脸色,还有他在外面,得找个时间跟皇上说说钧儿知错了,让他回来吧。”
裕王觉得一阵烦闷,闷头喝茶。
裕王妃又道:“两个儿子多好,操心的事儿多呢,你还有空想那女人生的贱货,他有什么好?”
裕王扬手就把手中的茶杯一掀,热茶泼了裕王妃刚化的妆容一脸,冷声道:“简檀比你那两个儿子不知道出息多少倍。”
那茶幸好也是裕王妃讨好地晾个温度合适才递上去的,有点烫,但不至于烫伤,但是满脸通红,茶叶粘腻了满脸,和着那些艳红的胭脂黛眉,狼狈得一塌糊涂。
好半晌,裕王妃抬起那张浑如恶鬼的花脸,表情狰狞地恨恨回了一句。
“是,简檀是出息,只可惜他出息不是为了你光耀门楣,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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