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美国留学过?”我记得那张船舶驾驶执照是美国的。
死人类对我竖起大拇指:“聪明,我在加州读本科和硕士。”他很怀念的再度拿出他的宝贝驾照,“然后做了三年海员,从水手一直做到船长,厉害吧?三年哦!”立刻又洋洋得意起来。
果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我有点羡慕他,可以自由自在生活在阳光下,又有异能傍身,他的脸和手臂都是健康的褐色。
我看看长年不见阳光的手,苍白苍白,几乎不照镜子,不过可以想象,脸应该跟手的颜色相去不远。
“要当吸血鬼的话,女孩子比较适合的,”死人类见我打量自己的手,感慨道,“不见阳光,必定皮肤白皙,且永葆青春。”
“是,”我微微苦笑,“只是得拿灵魂来换。
死人类在上回复完,椅子旋转一圈,朝向我,“传说中,吸血鬼没有灵魂,是真的?”
“是真的,凡事皆有代价。”我想起刚遇到那个西洋婆子的时候,她说,能够活下去,只是不能见光。
我不像父亲母亲那般笃信佛教,相信轮回,战乱中,能够活下去就好,那时候,不知道,会失去灵魂。
只以为长久不能见光便是活下去的代价,所以瑞很久前发明了可以在阳光下行走的药时,我几乎以为那个代价付了千年,终于偿还完毕。
但和撒旦做交易,你所失去的,永远超出你的想象。
也并不见得后悔,只不过,是和以往不同的生活方式罢了。
再过千年,也会适应良好的。
我靠在椅子上,桌边有包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支,呛辣,苦涩的滋味,也不过是没适应罢了。
吸完一支烟,看看烟屁股,轻轻的吐出一个蓝色的烟圈,如果现在让我恢复普通人类的生活,不能瞬移,看不到瑞,我大概也会不适应很久的。
记得战乱中濒临死亡,奶妈无奈的丢下我,抱着妹妹离去,走前颇为惋惜的看着我,“穹少爷这样俊秀,只可惜战势迫人,不能存活。”
她拔下野草,五岁的小妹饿极已懂得咀嚼,昏迷的我却不能吞咽,她离去的叹息声,千年的时光中,偶尔回荡在我的梦里。
死人类再度开始忙碌,我走出门去,临近中午,同事们大半已开始吃盒饭,我无奈的只好折回老板和死人类的办公室,省得又有人对我唠叨,“就是中午不吃饭才会体质虚弱的生病。”
罗嗦的小姜。
无聊的翻翻老板桌边的报纸,角落里有则不起眼的新闻“xx动物园寻获莫名失踪的孔雀”,下附照片一张,黑白的,却也看得出正是那失踪的孔雀王,毛色鲜丽,精神抖擞。
第16章遇袭
新闻寥寥数语,大意就是昨天下午在本市市郊寻获失踪孔雀,今天上午预备送回动物园。
我想我该请个事假再去一趟动物园,但病假刚销,又请事假,毕竟不合常理。
传个讯息给莫里和瑞,他们应该会代劳,但一想到这两个家伙丢下去我去查探,事后瑞又对结果讳莫如深,我就有些意兴阑珊。
放下报纸,再度点燃一根烟,我斜靠在椅子上看死人类忙碌。
有人递了两盒饭进来,死人类终于发现到了中午,停下工作开始吃饭。
他看我不住的吸烟,不出声的吃了几口饭,打破沉默:“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百无聊赖,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气,给他一个答案,“间歇性情绪低落罢了。”
“嗯,那没事,”他放心的夹一筷子菜,边咀嚼边告诉我,“不过是身体内的某些激素一时间分泌的过多或过少而已。”
“这样啊。”想不到死人类也懂一点医术。
他吞下一口饭,用力点头,作老学究状,“通常这类情况会发生在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身上。”
“啊!”
我不解的看了他一会儿,虽然常识比较缺乏,好歹我也是看电视的,没一会就反应过来,“去你的。”我随手丢个烟灰缸过去。
死人类不慌不忙的让我往他头上丢的烟灰缸转个弯回到老板的桌面上。
散落在空中的烟灰也纷纷归位。
简直神乎其技,估计他家平日里根本不用请钟点工,意念一动,家中便井然有序。
瞧见老板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我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下午陆续有几张委托书过来,忙于订舱催客户要报关资料,时间很快的流去。
“发薪水了,”小姜敲敲我的桌子。
走进财务室,出纳给我一个信封,让我在登记本上签字。
我把信封放进口袋,回去继续忙碌,在家昏睡了几天,对于电话传真不断的工作十分的不适应。
旁边的操作小姐在电话中压低了声音跟订舱方为了舱位问题连珠炮似得争吵。
虽然待了没多久,但听惯了小女生对着电话软声细语,这样快速的争辩还是令我万分诧异。
一直指导我的小姜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安慰:“货运代理基本上就是个疯狂的职业,你做久了就会发现,没耐性的人会被磨出耐性,原本耐性很好的人,倒变成了急性子。
我对他微笑一下,客户在上催要配舱回单,打印出他那票货的船名航次提单号,我跑去发传真。
对方的传真占线,拨不过去,我只有不断的按重拨键,半天还是盲音,桌面上的电话正好在这时响了起来。
我爬爬头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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