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舅母乃是殷家二房的嫡小姐。”国公夫人说道。
“殷家?”慕梓烟双眸微眯,“就是那个被流放的殷家?”
“不错。”国公夫人点头应道。
“那姨娘呢?”慕梓烟继续问道。
“那姨娘乃是你二舅舅自边关带来的,不过是个农女罢了。”国公夫人继续说道。
“我看不是农女那么简单吧。”慕梓烟淡淡地开口。
“你这丫头,难道以为我诓你不成?”国公夫人见慕梓烟嘴角一撇,她低声道。
“并不是如此,大舅母,只是那屋子里头的东西是不是都没有动过?”慕梓烟抬眸看向国公夫人。
“自是没有动过。”国公夫人说道,“死人的东西,动了做什么?”
“那就对了。”慕梓烟接着说道,“倘若那姨娘是个农女,也并非普通的农女,可知,烟儿适才进去看到那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单看那画工,便知是练了许久的,而且,那书案上的文房四宝,皆出自珍品,这可不是普通农女的见识,即便她被带入了国公府,有了些许的见识,也不可能将文房四宝放置的那般整齐,还有那桌子上摆放着的茶具,可都是上品,有些还都是独一份的,这屋子里头通体透着的雅。”
国公夫人见慕梓烟如此说,低声应道,“倒是被你说准了。”
“大舅母,我看此事还是出自那个丫头。”慕梓烟淡淡地说罢,而后转身便向前走去。
那丫头跪在地上不敢动弹,见慕梓烟前来,哭得越发地伤心。
慕梓烟半蹲着,自袖口中抽出一方丝帕擦着她眼角地泪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莺儿。”那丫头低声回道。
“哦。”慕梓烟缓缓地起身,“莺儿,这屋子里头少了一块紫砚,你可知去何处了?”
“奴婢并未进去过,自是不知。”莺儿低声回道。
“你当真未进去过?”慕梓烟垂眸盯着她的鞋底,而后说道,“只是我适才进去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一排脚印,吕姐姐,你且瞧瞧,可是她脚上穿的这双?”
“我来瞧瞧。”吕娘子上前便目测了一下,而后脱下那莺儿的鞋子,进了屋子里头,转身看向慕梓烟,“是这脚印。”
“奴婢……大表小姐,奴婢的确进去过,不过着实不知那紫砚啊。”莺儿连忙应道,抬眸看着她,“奴婢只是被那女鬼引进去的。”
“是吗?”慕梓烟低笑道,“那我适才问你可否进去过,你为何要否认?”
“奴婢……奴婢害怕。”莺儿低声说道,“害怕说了,那女鬼会来索命。”
“你不是怕索命,而是担心你说出去了,便会被人知道,你偷偷地溜进这屋子里头是来找东西的。”慕梓烟厉声说道。
“奴婢不知大表小姐在说什么?”莺儿连忙垂眸,矢口否认。
“这屋子里头必定藏着秘密,你几次三番地潜入这里,却并未动过里头贵重的东西,不过那书案与柜子却有过翻动的痕迹,难道你不是在找东西?”慕梓烟冷笑道,“是在找什么?”
“奴婢冤枉啊。”莺儿连忙叫冤。
“我记得当年二舅舅给了秋姨娘一笔丰厚的嫁妆,后来东窗事发,秋姨娘自尽了,那笔嫁妆也不翼而飞了,你潜入这屋子里头,是来寻宝的吗?”慕梓烟沉声道。
众人却是听得糊里糊涂,苏沁柔不解地上前,“慕姐姐,她既然是来寻宝的,那她身上的抓痕又是怎么回事?”
“这院子名为秋荷院,想来这院子后头有一片荷花池吧?”慕梓烟看向国公夫人问道。
“不错,不过这院子已经十几年未曾有人住过了,故而那荷花池也荒废了。”国公夫人低声说道。
“表哥,你命人去荷花池打捞一番。”慕梓烟看向齐轩说道。
“我这便去。”齐轩见慕梓烟如此说,当下了然,便带着管家和几名家仆去了后院的荷花池。
那莺儿垂眸不语,吓得浑身哆嗦。
而其他的人此刻也都噤声不语。
章仚看着慕梓烟双眸透着淡然地沉静,他嘴角随之勾起一抹浅浅地笑意,上前一步,“你是如何发现的?”
“想听?”慕梓烟抬眸看向章仚,勾唇一笑,甚是得意。
“洗耳恭听。”章仚连忙朝着她作揖道。
章仚的举动显然是惊呆了众人,京城之中,谁人不知章世子冷傲高贵,不近人情,如今却对着慕梓烟露出这般和煦地笑意,而且摆出这番做底的姿态,着实让人瞠目结舌。
章仚却不以为意,只是瞧着慕梓烟,想要知晓这个丫头究竟是如何看破的。
慕梓烟浅笑道,“等会。”
张宗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不过心中却还是有些疑惑的,转眸与吕娘子对视了一眼,而后站在慕凌轩的身旁,“你这妹子,当真是可惜了,若是个男子,必定成为一代名臣。”
慕凌轩见张宗对慕梓烟这般高地评价,“不许打我妹妹的主意。”
“我可不敢。”张宗连忙摆手道,“不过,我真想她去我那处多坐坐。”
“去瞧死人?”慕凌轩摇头道,“我可不想。”
不一会,便瞧见齐轩走了出来,身后的家仆抬着一个人出来,而后放在了地上。
一旁胆子小的世家小姐吓得惊叫一下,便晕了过去。
而胆子大些的也连忙扭头不敢多看一眼。
慕梓烟上前看了一眼,转眸看向吕娘子,“吕姐姐,该你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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