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必不可少。不管是保守的莲蓉蛋黄还是海派的冰激凌奶酪,你没吃月饼就好像没过节似的。杜瑾涛把公司发的月饼带了回来,打开盒子在里面挑挑拣拣,杜妈爱吃豆沙的,她爱吃椰蓉的。
咬着甜腻的月饼,杜瑾涛又想摸手机,一寻思蒋澜欣中午那会儿没回她短信,就又把手机往沙发缝里塞了塞。
指不定人家正跟前任看着月亮叙旧情呢?
晚饭吃光中午的剩菜,又嚼了两块月饼,杜瑾涛实打实的腻着了,灌了一肚子普洱才觉得稍微好点儿。陪杜妈看了会儿中秋晚会,打着哈欠去洗澡睡觉。
可到了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劲儿的打哈欠就是睡不着,估计是给蒋澜欣家的床给惯的,睡普通的席梦思怎么躺都不舒服。索性掀被子起来抹掉眼角边儿上的泪珠,去了客厅从沙发缝里找出手机来开机。
运营商的问候语刚消失,就是十几条的短信蜂拥而至。杜瑾涛一一点开,立马乐开了花,全是蒋澜欣的来电提示。回了房间关上门,躲进被子里给蒋澜欣拨了过去。
"为什么关机?"
"为什么不回短信?"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一个语气焦虑,一个兴师问罪。
"没电了。"
"在开车。"
杜瑾涛哦了一声,翻了个身,拿手抠着墙上她学生时期杰作,一墙的明星大头贴纸。她一整天的焦躁瞬间就平复了下来,这个滋味她很熟,叫做相思。不似当初成日里找寻傅葳时的那种强烈迅猛,是一种温吞水一样柔缓的感觉,可以忽视,但又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发现它的存在。她以为她对蒋澜欣的感情控制得很好,却没想到感情这码事儿是半点儿不由人的。仅仅是接通了一个电话,就能左右你的情绪,
可越是害相思,电话里头越是没好话。杜瑾涛一爪子把蔓玉的脸挠花了,抠着指甲缝里的纸屑,听见电话那头阿猛哼哼唧唧的叫声,拿腔捏调地:"我就是看你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所以问问有什么急事没。没有就挂了,长途呢。"
"有。"电话里寂静了半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在电流之间穿梭,然后蒋澜欣轻声道:"我想你。"
"嗯。"杜瑾涛嘴角含笑,却只说:"我明天回去。"
有了睡前这通电话,床也不硌了,枕头也不硬了,一觉可以睡到天亮了。
杜瑾涛有时会想,人心真是奇怪。想她第一次见蒋澜欣时,尽管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完全没想要有什么发展。后来蒋澜欣就那么堂而皇之的逼着自己上梁山,让路无可退也不由得她退,让她在这一段莫明其妙而来的新恋情里忙得手舞足蹈,确确实实的把傅葳抛到了脑后,倒是真的应了最开始的时候,蒋澜欣的那句话。
"不如,我帮你忘了她。"
她把这话跟于冉重复了一遍之后,于冉在电话里啧啧感叹:"你看蒋医生那斯斯文文,仁者仁心的模样,这霸气起来简直让人不能逼视啊!"
"啊,听说你那天晚上跟人勾搭上了?"杜瑾涛顾左右言他,一边有点儿后悔把这么细节的事情跟预防这个死八婆说了,一边看着脚边杜妈的爱心炖菜跟腌制的几罐子咸菜,有点儿担心向来吃饭清淡的蒋澜欣能不能适应她妈重口的调味。
"啊呸!没有的事儿!哪个在背后中伤我告诉你那晚我跟曲静勾搭上了?!"于冉情绪激动,声音钻出听筒直鼓杜瑾涛脆弱的耳膜。
"嗯?"杜瑾涛收回视线,贼贼的笑了:"于冉同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招供,就还是人民的好同志,国家的好儿女!"
"我我我招供什么啊!"
"我想你大概忘了,现在这个圈子里的人,没有几只还记得曲静这么号人物了。"
"我草!"
在挖掘好伙伴的人参八卦的时候,杜瑾涛从来不掉链子。
那晚,也就是中秋的前一天,也就是蒋澜欣去赴前任姜小姐的饭局,杜瑾涛一个人晃到老黑的酒吧的那晚,于冉在此之前饱受前前女友曲静的纠缠,立志要在单身之夜找一个临时伴侣,一度她阔别已久的春宵,绝了曲静想复合的念头。无奈半路杀出杜瑾涛这个程咬金,浪费了寻觅床伴的最佳时机,等蒋医生把人领走之后,她总算跟一个同样寂寞难耐的姑娘看对了眼,正想把酒言欢继而行其好事的时候,曲静突然从背后抓住她进行了长达一分钟的缠绵热吻。
之后嘛…之后,于冉确实进行了阔别已久的春宵,扎扎实实的翻云覆雨。事后,于冉趁着曲静去叫夜宵的时候落荒而逃,并把情不自禁归咎为酒后乱性。
"于是,她没再找你?"动车停站时间只有短暂的一分钟,杜瑾涛早早的拎了大包站在车门处,车门一开,第一个走了出来,一手跟于冉通着电话,一手把大包往肩上一扛,进城务工的气质彰显十足。
"没啊。"于冉不知道在吃什么,说话含含糊糊的,"我直接没敢回家,这几天一直住169,一晚上128,疼死姐了。早知道那晚先从曲静钱包里拿上个千八百的再走,这次真是亏大发了。"
"呦呦呦!虚伪!"杜瑾涛钻进火车站外停靠的出租车里,说了蒋澜欣小区的地址继续埋汰于冉:"不吹牛逼能死吗你?!"顺便把零钱准备好,在包里翻钥匙。
"呦呦呦!你不虚伪!"于冉反唇相讥:"某人不是做梦都想坐营运主管吗?怎么没去啊?还不是舍不得人蒋医生,死不承认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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