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那对夫妻,偷走了他们的孩子,趁你如厕时,调换了孩子。如果你够细心,就能发现孩子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不可能!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方楚天怒道。
“如果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任由你囚禁他十多年?”
方楚天说不出话来。李清远说的对,如果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会任由自己的儿子被人凌、辱十几年?换了是谁,怕是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这些年,我昧着良心任由你折磨他而不出面说出事实,是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不想再跟你纠缠不清,你还是走吧。”
良久,方楚天才失神道:“原来如此……”
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方楚天的眼里有些许泪光,叹道:“李清远,论狠绝,我怎及你一分?也罢,你我三十年的纠缠就到此为止吧!此后,山高水远,永不相见!”
眼见方楚天失魂落魄的离开房间,李清远连追几步,手伸了又伸,最终还是放下。沉默着任由那个人从此彻底离开他的人生。
苏云起从悬梁上跃下,一把利剑直指李清远的咽喉,“你不是泠雪的爹?”
李清远的眼睛盯着苏云起,一眨不眨,“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苏云起眉峰紧皱,“所以这不是权宜之计?”
李清远摇摇头,“不是。”
“泠雪的父母在哪里?”
“死了。”
苏云起心中一惊,道:“怎么死的?”
李清远眼神涣散,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淡淡道:“我杀的。”
剑尖往前又递了一寸,苏云起惊怒道:“你为何杀他父母?”
李清远突然笑了起来,“为了我的儿子。为了不被方楚天发现。为了以绝后患。”
苏云起气愤至极:“原来你竟是如此歹毒的人!为了自己的儿子,就丧心病狂地杀了别人的爹娘!今日,我就杀了你,替泠雪的父母报仇!”
剑刃割破李清远颈间的皮肤,只要再往前一点,他就会立即毙命,然而,苏云起的手却停了下来。
因为他听到了一声低唤,李清远的低唤,他唤道:“云儿……”
苏云起惊愕地顿住,听他又道:“云儿,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不能让方楚天来伤害你,我也打不过他,只能出此下策。”他的声音里满是苦涩,“我若不杀他们,万一事情败露,以方楚天的为人,他一定还会寻来。到时候,我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了你。”
苏云起怒极反笑,“李清远,你还是个男人吗?被甩了就发起疯了?”
“云儿,我是你爹……”
“住口!李清远,你再胡说,我就杀了你!”苏云起声嘶力竭地痛斥,心却仿佛被灌满了铅,沉甸甸的一点一点地往下坠,不由自主的要相信这个人的话,不由自主地,想起秦泠雪的脸。
“云儿,你出生时,左肩便有一块月牙形的紫色胎记,算命的师傅说这紫月胎记不祥,会让你一生命途多舛,为父才会为你取名‘云起’,以求蔽月。”李清远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取出一个小手镯,递给苏云起,他的眼里是一个父亲对孩子无限的喜爱和宠溺,“这是你满月时,为父送你的礼物。你离开时带了一只,另一只掉在了床边。一对手镯,一个刻着‘云’,一个刻着‘起’。原想等你满百天了,正式为你赐名,可惜……”
苏云起双手颤抖地接过手镯,与他身边的那只一模一样!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云’字。
他摇摇头,显然难以接受。事情如此急转直下,是苏云起始料未及的。
“不!你骗我!你骗我!李清远,你一定是疯了,对,你肯定是疯了……”苏云起大笑地吼着,声音却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
李清远虽无奈地笑了一下,却坚定地摇摇头。
苏云起强作镇定,内心早已天翻地覆,乱成一团。捏着手镯,进退维谷,最后冲出客栈。
这算什么?这样算什么?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苏云起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如果他是李清远的儿子,那么泠雪怎么办?他怎么办?他们之间又该怎么办?
原本在心中构想了无数次的父亲真的出现了。可是这一刻,苏云起却突然希望他爹果真如他娘说的那样,在他刚出生时就死去!
恍恍惚惚地回到泠云阁,苏云起翻找出小时候戴的手镯,细细的对比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找出一丁点不一样的地方。
可惜,事与愿违。
手镯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叮当的脆响。
苏心换了泠雪。
李清远杀了他的父母。
……
自己的父母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苏云起觉得他的心好像被剥离了一样,疼痛排山倒海而来,席卷全身。他瘫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捏着胸前的衣服,那里好像有一把刀在狠狠地戳着、绞着、割着……痛的他几乎要喊出来。酸涩拼命地撞击着他的眼眶,眼底雾气氤氲。他拼命地眨眼睛,想逼退那些水汽,却引来更猛烈的反弹,眼泪倏然而下。
就算是苏雯和余甘子去世,他都不曾像现在这般难过和绝望过。
他才刚和泠雪在一起。
他们还约定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在一起。
现在该怎么办?
无助与恐慌压的苏云起几乎喘不过气。
如果泠雪知道了会怎样……他不敢想。
“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动静,秦泠雪上了楼,见苏云起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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