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用力裂嘴,笑出一脸欠扁的讨好。
陆臻诚恳的看着他:“我现在请求您恢复原样还来得及吗?”
“陆臻……”
夏明朗刚刚落下两字,远远近近的哀号声已经起了一片。
“队长……您饶了我们吧!”
“果子,你怎么得罪队长了,你领罪吧!兄弟们活不下去了!”
“队长,您这是私人恩怨,您不能殃及无辜啊……”
陆臻拽住夏明朗的袖子:“我求你了!”
夏明朗收起笑,清了清嗓子,陆臻马上做猫爪捂脸状:“我睡着了。”
夏明朗看着觉得好笑,拦腰把他扛起来,搬到更深处光线昏暗的地方去,陆臻感觉到自己背后来射来无数道同情的目光。
到底还是无聊,夏明朗坐在陆臻身边把掌上电脑开到最低背光玩俄罗斯方块,夏明朗玩这个可以成精,速度开到最快,像下雨似的往下落,一般人看着他玩眼睛都发花,陆臻戏称夏明朗对所有动物神经直觉反射性的游戏都有狼的天分。
陆臻睡了一整夜,一大早的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小猫崽似的乖乖趴着趴了一阵,终于忍不住从指头缝里偷偷往外看,看了一会儿见夏明朗不理他,轻轻踹过去一脚,小声问:“哎,我这人是不是特难伺候?小人,近则不逊远则怨。”
“还行啊,看跟谁比了,跟我比是好远了去了,”夏明朗埋头打游戏,手指按得飞快:“我这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遇上人鬼就说胡话,别人退一步,我就进一步,您要是犯了急我再让着点。小人逐利,我这才叫小人,总得图点什么。你那不叫小人,你那叫没事瞎折腾自己。”
“你也觉得我是没事瞎折腾。”
夏明朗攒了四行连消,画面一闪一闪的定格,他连忙抓紧时间回头给陆臻笑一个:“您放心!我就算不赞同你的瞎折腾,我也誓死悍卫你瞎折腾的权利。”
“想听我说小时候的事儿吗?”陆臻翻个身躺着,看着洞顶上嶙峋的石山阴影。
“说,我听着呢!”
“我小时候,我妈管我特别严……”
“就跟我似的?”
“跟您不能比,我妈是衣食住行型的,我小时候就特别烦她,她给我买什么衣服我都不想穿,她让我学小提琴我硬要去学钢琴。当然我现在不这样了,我现在特别听她的,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就想让她高兴,现在回想当年那种别扭真幼稚。”
“都一样!”夏明朗轻笑。
“那时候小,人小鬼大嘛,明明自己没主意,还特别喜欢装得自己有本事,就特别不喜欢照着大人说得干,干成了也觉得特没成就感。我爸说,人,我们,凭什么认定自己存在,因为有独立的,不可复制的人格,我一直记得。”
“伯父活得可真学术。”
“叫爹!”陆臻侧着身子踹他。
夏明朗手上一抖一根棍子捅错了地方,他惨叫一声手指按得飞快,砖块纷落如雨,总算挽救了回来。陆臻把膝盖顶在他腰上,威胁:“叫爹。”
“咱爹活得真学术!”夏明朗从善如流。
陆臻满意了,又翻了个身回去仰着:“我小时候最恨别人说我聪明,谁说我聪明就不给好脸儿。”
夏明朗低着头笑。
“你别不信呐,真的,我跟蓝田还特别研究过这种心理,我们觉得夸我们聪明就是在抹煞我们的努力,聪明是老天赏的,咱也是自己一道题一道题闯出来的。”
“你小时候就认识蓝田了?”夏明朗不动声色。
“哦,十四……没有,十一、二岁吧!”陆臻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夏明朗的脸。
“你这么小就认识蓝田了?”夏明朗震惊,猛一转头,砖块唏哗啦堆上去,瞬间堆满,gaver。
“想什么呢,一脸银荡的表情……嗯,你怎么知道是他?”
“有什么事我会不知道。”夏明朗怏怏。
“成精了你!想什么呢,那么小懂什么呀,那会儿我都还在跟着同学欺负小姑娘呢!都是很后来的事儿了。”
“这么久,这么好的基础,怎么没走下去?”夏明朗按着enter键迟迟按不下个开始。
“那时候年轻不懂事,我不知道珍惜,他不懂得挽留,或者反过来说也是一样。”
夏明朗找到陆臻的手用力握一握:“我一定挽留你,我拘留你!”
陆臻反手扣住夏明朗的手腕,指上用力,几乎可以听到骨骼的轻响:“我昨天想了一夜,我自问现在可以做一个好的伴侣,我个性宽和,行为缜密,从不绝望,乐观向善,有耐性,有毅力,值得信赖……而且足够爱你,跟我在一起,可能你唯一需要容忍的就是,我终究没有办法真正对谁臣服,连你,也不行!”
“傻小子,我干嘛要你……”
“你别着急回答我,又说什么都可以,不可能什么都可以的,我以前也觉得我对你什么都可以……”
“我我,我在想,我在想。”夏明朗按住陆臻的胸口安抚他。
“你以前说,我对你的那种相信就是个鬼,空的,我不是真的相信你,而是我认为你说得是对的,所以相信你。我是相信你说的,所以相信你;而不是因为相信你,所以相信你说的。”
呃……夏明朗苦笑,这么绕的话,一定不是我说的。
“这个问题我也好好想过了,然后我发现我好像不能做到你期待的那样,这对我说来很要命,我是个怀疑主义者,可恶的怀疑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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