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疼,剧痛中的手指变得分外敏感,指尖感觉到夏明朗口腔内火热的温度还有舌面上微沙滑腻的触感,像触电一样,陆臻把手缩了回来。
“疼?”夏明朗问道。
陆臻拼命点头,他生怕夏明朗再来弄他,连忙把手指塞到自己嘴里,其实疼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那个……不是疼。
“会疼就好,到我屋里去我给你上药。”夏明朗转头招呼了一下郑楷,拎着陆臻离开。
很多事都是缓过来了才知道痛,进了宿舍大楼被热气一蒸,陆臻的脚趾马上像要断了似的疼得发疯,十指连心,现在他二十个指头都跟针扎似的,那实在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得了的痛苦。
“疼就叫出来,说实话我的脚也疼得厉害。”夏明朗看着他步履蹒跚。
陆臻用力扯一下嘴角:“叫出来又不是就不痛了,妈的,与其哭我还不如笑。”
夏明朗哈哈大笑,抬手在陆臻肩上一拍,陆臻顿时站不稳差点扑出去。
进了门倒出热水,却不能着急往热水里浸,非得把指尖那些淤血都揉散了才行,要不然热水一激,马上就会开始溃烂。夏明朗从柜子里找出一瓶酒来倒出一点给陆臻,陆臻这会看到酒就跟看到亲爹似的,一仰脖就倒了下去,初时没感觉,几秒钟之后,一种像烧着了的刀锋似的烈热从喉咙口里窜出来。
陆臻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拍案:“这酒好!”
“那是!”夏明朗得意地一笑,把陆臻的靴子拔下来,热毛巾绞干捂上去,陆臻一声惨叫,和杀猪也没太大分别。
“不是说笑比哭好吗?”
陆臻闭着眼睛直抽气,过了一会缓过来,喘着气强笑:“给我点心理准备行吗?你这也太突然了。”
说话间毛巾已经凉了,夏明朗把药酒倒在手上搓热,帮陆臻按摩活血。
很难形容那是什么感觉,好像无数根冰针都刺在肉里,现在这么一搓揉全碎了,血肉搅成一团。陆臻实在疼得无计可施,捞过床边那瓶酒仰头就往嘴里倒。这酒太烈,两三口之后舌头就麻了,失去感觉,烈酒进到胃里,暖洋洋的火随着血液行遍全身,那刮骨的痛像是也隔了一层,肢端从麻木到有知觉,痒得发慌。
陆臻不自觉地就想要挠,被夏明朗一掌拍了回来:“不能挠,一挠就全烂了。”
陆臻不依不饶,异常固执地干扰夏明朗的救治工作,夏明朗被他烦得心头火起,索性一把把他的脚按进了热水里,没听到意料之中的那一声杀猪叫,夏明朗诧异地抬头,惊讶地发现陆臻在转眼间已经把他的收藏喝了个底朝天。??!!
夏明朗脸上变色:“你知道这是什么啊?”
陆臻竖起大拇指:“好酒!”
“好酒你个头!”夏明朗欲哭无泪,“这是酒原,有80度!!”
见鬼了,这么喝会不会出人命?夏明朗暗自嘀咕,说着竖起两个手指在他眼前晃,陆臻把他的手掌捉住一看,很笃定地说道:“二!”
夏明朗失笑,看来是真的醉了,这小子醒着的时候绝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
酒劲儿太足直冲头,陆臻这次醉得非常彻底,满脸都是傻乎乎的笑,眼睛里因为含着水膜,星光璀璨,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只是盯着夏明朗。
夏明朗摸了摸自己那张脸,心道:有什么问题吗?转而又唾弃自己,发那么多誓有什么用?难道全中队就这么一个傻瓜冻伤了自己吗?怎么不一个个拎回来伺候?不是说了要躲开他吗?明明知道是毒药怎么还是不肯放呢?这小子是烟吗?这么难戒?
夏明朗忽然苦笑,其实烟都没他难戒!
罢了罢了!夏明朗唉声叹气地给自己整了盆热水,舒舒服服泡起了脚。
“队长!”陆臻小声地叫他。
嗯?
夏明朗转过头,眼前一花,一双温热柔软的唇封了上来,夏明朗惊骇地睁大了眼睛,直往后倒……这,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夏明朗气极败坏,他堂堂麒麟基地特种行动队一中队队长,居然被自己的队员酒后强吻,这事说出去,他这十里八乡就别做人了。可是偏偏悲哀的是,当他被压下去的时候,自己的手清楚明白地扣在陆臻的腰上。
居然还生怕他滚下床!
夏明朗痛心疾首,心道我还真不如找块豆腐撞死。
陆臻在他嘴唇上贴了一会儿,慢慢把自己撑起来,四目相对,他的灼热惊慌与他的迷离茫然,夏明朗看着那双眼睛,心头滚过一丝难言的悸动,似甜,又酸,实痛。
“队长!”陆臻把手拢在他脸侧,小心翼翼地,连呼吸都很微弱。
夏明朗心头狂跳。
迷蒙的青年又一次压下去,这一次再不是少年时唇贴唇的温情小游戏,而是直奔主题的吻法,最激荡的青春烈情,火热的舌头有力地撬开嘴唇和牙关,深深探入口腔内部逡巡。
夏明朗那无论是理智还是情感都不支持的反抗微弱得连自己都不好意思提起。
天知道他有么多么渴望这个吻,真的只有天才会知道,于是这种事居然发生了,天竟不负他!
陆臻的唇齿间带着烈酒的味道,炽热而辛辣,凛冽如刀,连唾液都沾上了跳跃的酒精的分子,是刺激而令人兴奋的。夏明朗觉得自己快要醉倒了,醉在他家乡的烈酒中,醉倒在这个他日夜渴慕的人如火的热情中。
浓腻的吻从嘴角边绵延开,夏明朗听到含糊的呢喃声,很轻的细细碎碎、固执的轻声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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