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这样的日子他还要过一千多个,现在他还能看到沈军钺的影子,再过几天,恐怕连人影都见不到了吧?
虽然不知道沈军钺的任务是在什么地方,但从他的只言片语可以听出,那个任务不仅难而且危险性很高,距离更是十万八千里。
察觉到冷意,沈皓把被子拖了过来,把飘窗的窗台当成了床,想着楼下的男人是不是穿够了衣服,窝在车里冷不冷……
后半夜的时候,他似乎看到车里的人出来了,倚着车门抬头看着他,明知道两人都看不见对方,沈皓依然有种心颤的悸动。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夜,等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楼下的车子已经消失了,刺目的阳光照得他的眼睛又酸又涩,仿佛下一秒就要流下眼泪来。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沈皓没打算逃课,他刷了牙,洗了把冷水脸,换上衣服去学校。
下楼的时候,沈皓特意跑到停车的位置瞅了瞅,小区的环卫工人正拿着扫把清理路面上的垃圾,沈皓听她抱怨道:“ 这谁这么没公德心,才一天就丢了这么多烟头……”
沈皓蓦地感觉到心在滴血,疼的他想不顾一切地放弃之前的决定。
学校一如既往的热闹,十四五岁的孩子正是青春年少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可是沈皓却觉得,他的青春大概得奉献给课本了。
“ 皓皓……” 夏侯湛飞快地跑过来,一把抱住沈皓欢乐地叫着他的名字。
沈皓扯开他的胳膊,用脚抵住他的身体,严肃地说:“ 夏侯湛,从今儿开始,不准再叫我的小名!”
“ 啊?……为什么?” 夏侯湛委屈地问,明明沈皓家里人都这么叫他的啊。
沈皓斜了他一眼,不想告诉他,因为这个名字会让他想起沈军钺,“ 我都这么大了,还叫小名做什么?幼稚!”
夏侯湛也没纠结在一个称呼上,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着寒假发生的事情,尤其前半月他们在野外经历的点点滴滴,不厌其烦的再三重复着,只是隐瞒了被蚊子咬屁股这样的 “ 小事情 ”。
有个人分散注意力让沈皓心情好了些,也不去打断他,任由他发表了一大堆关于李庆的人性剖析。
听到夏侯湛幸灾乐祸地强调李庆的脸如何如何的惨败,沈皓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听说是你捅了马蜂窝,人家为了救你才被蛰的。”
别以为他不在北京就真的一无所知。
“ 呃……这个……” 夏侯湛挠挠头,脸色有些羞赧,却又不愿意承李庆的情,谁让那混蛋一个寒假都借着这件事指使他干这干那。
沈皓的心大半都牵在沈军钺身上,也没心情管别人怎么样,只是告诫他:“ 李庆是个人才,如果你将来想和他进一个系统,最好别和他对着干,先套好关系对你有利。”
夏侯湛有些举棋不定,撇嘴道:“ 他是肯定要上军校的,有他老爸在,前途一片光明,我和他咋能比?”
“……” 沈皓直勾勾地看着他,是他的错觉吗?这句话咋这么酸呢?
“ 干嘛?” 夏侯湛后退一步,伸手摸上自己的脸,“ 是不是过了个寒假又变黑了?”
沈皓敲了他脑门一记,“ 大男人黑点怕什么?”
“ 嘿嘿……我这不是觉得像你这样白白嫩嫩的才可爱么?”
沈皓眯起眼睛,斜着他问:“ 可爱?”
夏侯湛刚想点头,全身寒毛瞬间竖起报警,于是立刻摇头:“ 不是不是,是英俊潇洒、丰神俊朗,你看,周围的女生全都回头看你了。”
沈皓四处看了看,正好对上一片看着他的目光,耸耸肩加快脚步走进教室。
放学回家,沈东麟已经等在他的公寓里了,餐桌上摆着四五道热气腾腾的菜。
沈皓也不跟他客气,放下沉洗完手坐上餐桌,转着眼珠子问:“ 爷爷,您什么时候回去?”
沈东麟冷哼:“ 怎么?想我走了你好和你爸约会?”
沈皓被说中心事,低头快速扒着饭菜,掩饰自己的尴尬。
沈东麟以为自己的语气太重,叹了口气,却没再说什么。
饭后,沈东麟依然是呆了会就走了,沈皓在窗台上铺上厚厚的毯子,又把小桌子搬上去,俨然打算在此常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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