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宣公子的男子淡淡说道,再一次拒绝了火红头发的邀请,他,正是解毒后奉召赶赴京都的昭阳。
会和这队艺人同路,是他在上京途中,偶遇被恶意刁难的艺人,他出手帮了他们,而后就一路同行至此。
“宣公子,我们还会相见吗?”马车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急惶惶的跳起身,努力的靠近这个宣公子。
“有缘自会相见。”昭阳的话好像有点敷衍的意思,少年的大眼里不由的有了一点湿意,他紧紧的咬住下唇,眼里透露出了浓浓的不舍。
“宣公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后会有期了。”火红头发安抚的摁住少年的脑袋,爽朗的笑着说道。
“后会有期。”昭阳说完,就纵马从艺人马车边小跑过去,前方就是潞州府的城门。
“小鹿,那位宣公子说的是,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不要难过了,有缘的话你还会见到宣公子的。”火红头发一边说,一边让马车转向抚州的那条道路。
“嗯。”少年用鼻音回答,用力的点点头,他只是,只是想要报答宣公子,那个高贵的却不会轻视他们艺人的公子。
这段官道上的插曲,很快就被看到的行人们轻轻揭过,昭阳已经施施然的进了潞州府。从他遇袭那一日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不知京都里可有什么变化?
潞州府是齐国繁华的城市之一,也就不缺乏上好的酒肆和酒楼,昭阳的坐骑自动自发的来到一座酒楼前,还未进酒楼,已经闻到了浓郁的酒香,有温和的醇酒,也有极火辣的烈酒。
“渴了吗?”昭阳轻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坐骑的鬃毛,换来坐骑欢快的响鼻声。
“就选在这家酒楼吧。”昭阳尚未下马,就有伙计热情的迎上来:“这位公子里面请,我们太白楼有专门喂马的地方,你请放心用餐。”
昭阳没有答话,忽然抬起头,上方是太白楼的大招牌,还有大大的酒幌子,再上面是开着的窗户,却没有看到人。
是他的错觉吗?刚才好像有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是略微有压迫的视线,但是他寻找时,却没有找到。
“在喂草料前,先喂它喝五斤上好的烈酒。”昭阳翻身下马,不再寻找有压迫力的视线,在小二要牵走坐骑前吩咐道。
“啊,哦,是。”小二愣住了,心里说道,他可从未有见过喝酒的马,还要喝烈酒,这可是天下的奇闻。
昭阳看出小二心里的疑惑,却没有解释的意思,他的坐骑虽然是周裕丰所挑选的,但是被晏子给□一番后,竟然喜欢上了烈酒。
亲昵的用大脑袋蹭了蹭昭阳的后背,那匹高头骏马才乖乖的跟着小二走了,昭阳也进了太白楼里。
“主子。”在昭阳方才看上去的三楼临窗里,坐着一个气质冷凝的男人,刚才就是他在看昭阳,而在看到昭阳的坐骑亲昵蹭他后背之时,男人的眼里闪过了无形的杀意。
“不要动。”男人冷声命令,喝下一杯闷酒。
昭阳直接上了三楼,一楼客满,二楼也客满,只有三楼还有空位。
“公子,你这边请……”三楼的小二将昭阳,迎到气质冷凝男人的对面那一桌:“公子,你要吃点什么?”
昭阳简单的点了几样菜,没有要酒,小二先送上一壶茶,才拿着菜单匆匆下楼交往厨房去了。
又是压迫的视线,昭阳抬起头,就和对面男人的眼相对上,一刹那,昭阳不由的心思翻涌,面上也露出了惊讶。
怎么会是他?!刚才就是他在看自己吗?!是巧合吧?!
对面的男人俊美昂藏,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着尊贵,高高在上的气势,纵使他已经有意收敛了,但是却依旧让人不敢多看。
而男人冷凝的视线,自从落在昭阳的身上就没有移开过,那充满压迫力的视线,逼得昭阳不得不做出决定,要不要上前相认。
踌躇了片刻,昭阳做出了决定,起身走向了男人,向他躬身施礼:“宣七见过父亲。”
昭阳为了行路方便,将齐绚的名姓颠倒了用,姓氏为宣,名字为七。他在拜见男子之时,话语里有着一丝强行压抑下去的激动。
原以为相见要在日后,想不到这么快就相遇了。但是他已经不是太子昭阳,而是俞亲王齐绚了,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在他面前随意而坐随意而为了。他和这个人之间,已经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嗯,坐下。”男人吩咐道,昭阳才坐到了他的对面:“父亲,为什么要来此地?”
这个男人就是武帝,为了不让人知晓武帝的身份,所以昭阳直呼他为‘父亲’,而不是‘父皇’。
“一时兴起,随意走走。”武帝说道,昭阳默然,这不像是父皇一贯的行事作风,他不是昭阳了,有些话不能问,他必须谨记。却是不习惯,这样陌生的父皇。
“你为何是一个人,周裕丰,为何不陪着你上京?”武帝扫了一眼昭阳,视线在昭阳的面具上多停留了片刻:“你身边的奴才,一个也没有跟随吗?”
“父亲,这里人多口杂,请容儿子稍后再禀。”果然是有些生疏了,是他习惯了和父皇昔日的相处模式,而今换了另外一个身份后,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要如何跟父皇相处了。
“你要上京是奉了朕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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