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全都取消了,这半年来众人龟缩在府中,就怕被圣人逮着错处,也安上一个逆谋的罪名。
窦珩回到京都后,直接入宫向圣人复命,待到他回到晋王府,已经是酉时中了,晋王正在书房等着他。窦珩来到阅微堂,阅微堂便是晋王的书房,位于王府前院的春晖园,春晖园是晋王的院落,但凡晋王没有到后院的时候,便是独自居住在春晖园。
窦珩来到春晖园时,晋王的长随已经候在院门口,窦珩跟着长随走入阅微堂,晋王正站在书案后写字,窦珩放轻脚步,走到一旁立着等候。只见晋王握着一只狼毫笔,在白色的宣纸上挥洒自如,窦珩探着脖子看了一眼,只见四个大字跃然于纸上——天命所归。
“你这一次下江南,都看见了些什么?”窦清写完字,将手中的狼毫笔放进笔洗中,拿起一旁小厮备好的帕子,一边擦着手一边开口问道。
窦珩定了定心神,将他沿途所见一一说了出来,以及到了庆河周围的县城,县城里的官府又是什么态度,都说得很详尽,最后还总结了这一次治水的优缺点。窦清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窦珩的叙述,直到窦珩说得告一段落了,窦清这才点点头,“嗯,你能够放下身段学到这些,我很欣慰。”
窦珩恭敬地站在一旁,面上不骄不躁,窦情见了更是满意,他摆了摆手,示意窦珩坐下,窦珩坐下后,窦清这才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儿,这半年来,朝堂可说是经过一次大清洗,我没想到圣人年纪轻轻,竟然有这样的魄力和手段。”
“父亲,儿子听闻汾阳王……”窦珩抿了抿唇,开口问道,虽然京都发生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但总归是慢了好几步,且不是那样详尽,所以他一直想着回来后要找父亲好好问一问。
“汾阳王和渭南王几个死有余辜,个中详情你不用知道,你只要记着,大周朝的圣人只有一个,就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一位,不管日后有何风声,都不用理会。”窦清的眼神一闪,意有所指的说道。汾阳郡王和渭南郡王和前朝余孽勾结,对外的说法是他们和燕王参与了谋逆,可事实上,这两位郡王的来历不平凡,他也是被圣人传召进宫,才知晓了这一个惊天大秘密。
没承想大武朝的余孽竟是不死心,花了这样久的时间布局,若非圣人棋高一着,先行识破了穆轩的阴谋,否则待到穆轩等人起义的那一日,宫中有内应,京都中也有叛党,届时叛党里应外合,要拿下皇宫和京都实非难事。就说宫宴的下毒事件,就是叛党准备谋朝篡位的第一步棋,所幸皇后娘娘洪福齐天没有大碍,同时穆轩等人还露了破绽让圣人能够一举将叛党拿下。
这冥冥之中,似乎连老天都在帮助圣人,窦清想,有时候时运也很重要,窦淳有才识、有能力,就连时运都好得不得了,那些想篡位的乱臣贼子们,怎么可能将他拉下马来?如此看来,窦淳的身上果真有所谓的真龙之气。窦清还记得,当年窦淳降生时,白马寺的高僧曾经替窦淳看过面相,当时高僧便断言此子有帝王之相,是天命所归的下一任皇帝。
当时在场的只有先皇和先皇后,先皇后听了自是高兴不已,只有先皇的表情有些微妙,不过先皇还是在窦淳五岁时便将他立为太子,结果没多久,窦淳便中毒,且险些一命呜呼,就算救了回来,人却痴傻了。
不过窦淳这一傻,先皇的后宫便没有所出,窦清眯了眯眼,虽然先皇对窦淳的态度微妙,不过他确实很看重这个儿子,而且看得出来,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窦淳,端看窦淳痴傻的十年里,先皇压根儿不让妃嫔有孕便知道,先皇在防着其他皇子的出世,免得健康聪慧的皇子会威胁到窦淳的地位。
只是让窦清不解的是,先皇为何会这样信任穆轩?他也是被圣人召进宫后,才知晓穆轩竟然就是大武朝的血脉,想到汾阳郡王和渭南郡王,窦清的脸色便又黑了几分。大武朝的余孽真是不死心,他们竟然敢躲在暗处,混淆大周朝的血脉,实在是让人恶心至极。
窦清自是不会将这些腌臜事儿说出来污了窦珩的耳,而窦珩见父亲的脸色不对,也不会多嘴询问,就像父亲说的,他只要忠于圣人就好,其余的事不用理会。
他们父子俩又说了一会儿话,窦珩便离开春晖园回到自己的院落,他的世子妃已经领着一众奴仆等在院门口,窦珩远远地就见到了院门口的身影,赶忙加快脚步,他离家近一年,心中着实想念自己的夫人了。
世子妃也从来没和窦珩分开这么久,这些时日以来,她的心都悬在半空中,直到现在见了窦珩,这才觉着自己的心有了着落。
“世子,妾已经让人备好了热水,您快去洗洗罢。”世子妃和窦珩进了屋里后,世子妃亲自动手替窦珩更衣,一边温声说道。窦珩笑了笑,捏了一把世子妃的手心,然后在丫鬟的簇拥下走入浴间,世子妃则命人备膳,如此窦珩出来后,便可以用膳了。
待到窦珩洗去一身的疲惫走出浴间时,世子妃正拿着一条干净的帕子等着他,世子妃亲自替他绞干了头发,然后两人一起到前厅用膳。用完膳后,窦珩拉着世子妃在院子里散步,两人分离了这么多个日子,此时颇有些黏糊。
只是他二人才走到院子的另一边,就听见不远处的月洞门传来吵杂声,窦珩的眉头一皱,停住了脚步,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长随和丫鬟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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