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手中无兵,处处都要受别人钳制。
楚贺在心中默念了几遍周大人的名字,只盼着他能言而有信。
第二日一早楚贺就混出了王府直奔着周府去了,进了周府之中,楚贺同周怀两人坐定,周怀问他考虑得如何了,楚贺迟疑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周怀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楚贺一番,这种眼神让楚贺心中不适极了。
“我答应了自然就不会反悔,也希望周大人可以言而有信。”
“那是自然。”
“先前听闻周大人同徐、赵两家也有龃龉,不知他们是如何说服周大人为他们办事的。”
周怀笑笑。
“朝中之事,哪里有什么正义公允,不过多是些阵营之别。我也并非什么正人君子,所图不过是加官进爵,既然徐赵两位大人许我这些好处,我又为何不从。”
“可我却未许给大人半分报酬。”
“怎会没有,只是王爷自己不知罢了。”
楚贺不知他在打什么哑谜,他其实心中有些害怕周怀会同徐赵两位大人一同诓骗自己,但如今他也没有旁的选择,只能依仗于他。
“王爷若是无事便请回吧,等事成之后再谈家父之事。”
楚贺被莫名其妙地赶出了周府,原先只听说这个周怀性格是极为古怪的,做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如今一看,所言果然不虚。
☆、【四十二】荷笠带斜阳
燕北城离了京城已有多日方才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泉州离着京城大约几月的车程,他到是不担心自己的生计,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楚贺给他的银两他也不太想花、总觉得有些烫手。可又不能将银两扔了。
燕北城嘲笑了自己一番,心说自己这爱财的毛病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改改。
他也没急赶路而是想绕道去江南游玩一圈。
早就听闻江南的景致美不胜收,燕北城到还没去过。春暖花开,或许是去江南最好的时节。这样一想燕北城心中有些长了草了。毕竟欣赏某处美景之时,他才能很少会想到楚贺。赶了一段时间的路,总算是到了江南一域。
夜幕之下,小船花灯。
燕北城坐在船上,前面有人在划桨,他似乎是有些恍惚了。
依稀记得那日雨后,他腿疼得站不起身来,楚贺在他前面乘船想必是对他极不耐烦了。燕北城笑了笑,又想起先前之事。喉咙突然有些酸涩,他叫船夫停船靠岸大抵是没什么心思游玩。赶着往客栈走,燕北城有些想哭。
说来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和楚贺分开之时他没哭,路上这么多日他以为自己已经将楚贺忘得差不多了,可没想到仅仅是触景伤情就几乎要将他压垮。燕北城一路上避开行人,眼圈儿有些红了。他吸吸气,低着头不想要旁人看见他这幅样子。
等关上了房门,燕北城他笑笑,骂自己庸人自扰。
他对自己说:自己并非是舍不得楚贺,也并没有责怪任何人、记恨任何人。只是在这一刻,回想起先前的那些往事他有些难过,仅此而已。燕北城蹲了下来,将脸埋在手掌里,他感觉到手掌很快就湿润了。
他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洒脱,一时想通了,可再提到楚贺两个字心中仍是会不得安宁。他走得决绝,当然他也必须走得决绝。他不能留在京城,不能再迁就楚贺,这算是他给自己留下的唯一一点点的自尊。
过了些时候眼泪终于止住,燕北城坐在地上,一阵一阵地打嗝。他脑中空白一片,若是早知爱慕一个人会这般不得解脱,燕北城恨不得自己从未见过楚贺。可若是没见过楚贺,他又怎会知道甜蜜是什么滋味。
左右是自己贪得无厌,不然怎么会想着每日都开心,没有半分苦恼?世上哪里有这等的好事。燕北城踉跄着站了起来,平静下来之后脑仁疼的厉害,倒在床上片刻之后有了睡意,等再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
也是托了楚贺那沓子银票的福,不然他哪里有这种清闲的日子。
燕北城看着这些银票,一会儿觉得它们尽数抽在自己脸上,面上热辣;一会儿又觉得总归他也再见不到楚贺,将这些银两全花了泄泄心头之愤才好。想虽然这样想,可最后他也只是抽出了其中一张,这些同他丢失的银两是一般多的,这些他可以花,另一些放好,等某日他再去京城之日还了便是。
他以为楚贺是用这些银两弥补好让自己安心,燕北城也没想折磨楚贺于是就收下了银两。他爱财,但取之有道。能弥补他的只是楚贺的悔意,旁的一概不能,故此这些银票不是他的。想清楚了这些他算了一下,再住两日就要赶路了。
他伸了个懒腰,去客栈底下的大堂吃午饭。
到了大厅,燕北城问了问小二有什么菜式,小二则报了一串儿的菜名,他挑了两样,又要了些酒,吃好喝好。正打算上楼去却听得旁边有两人在议论粮草之事,燕北城有些好奇就支起耳朵听了起来。
听完后他摸不着头脑、也不知为何要调运粮草。这晚他睡得很浅,夜间听得楼下有脚步声,起身打开窗子一看,才发觉原来是些兵卒从窗下走过,他心说这操练之事白天做便可,为何要放到晚上扰人安眠。这样想着关上了窗子,回床上睡觉去了。
此趟江南之行扫兴而归,并非是因为江南不好。
只是他心中有了苦恼,看什么都是难过。
颇有些遗憾地告别了此处,启程去泉州找常玉一家了。
走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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